第28章
“不用了，你们不要打搅他。”夏薇温婉地模样，缓缓走入了一个卡座，对那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侍应生说道，“让他好好谈生意吧，知道我在，他会分心的。” 将手袋放在桌子上，笑着轻声说：“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夏萱的侍应生，告诉她，我点她的台。” 侍应生缓了缓，才明白夏薇不是来捉歼的。 而侍应生清楚知道，在那一层谈事，男人总是要带一两个放得开的女伴的，齐悦自然，也带了。 不敢多想，侍应生回头走开了。 夏薇托腮，眉梢眼角弯起了笑眯眯的弧度，一杯马提尼下肚，一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夜莊忽然让她想起了许多少年事。 那些暗藏在泥地的旧事，在潮涌而来的熟悉的音乐声和迷乱的少年人影中，慢慢翻滚而出。 娇弱清娆的女生，竭力模仿着曾经在夜莊红极一时的小玫瑰的腔调，却只将那清灵而又烟视媚行的腔调学了点皮毛。 侍应生过了好久才过来：“对不起齐夫人，夏小姐正在接客，不方便过来。” 接客？ 夏薇抿了唇角轻笑，笑声清溅。 侍应生看到那夏薇忽然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收了笑声，嘴角噙着讽刺的意味朝着穿过疯狂的人群朝着夜莊工作室径直走过去。 年轻的少年男女的新鲜的**在一片迷乱之中饮酒作乐，四处都是鲜艳斑斓的色彩，夏薇熟悉的颜色。 侍应生静了片刻，忽然拿起了对讲机，道：“经理，齐夫人朝着办公室去了。” “知道了。”平静低沉的腔调。 夏薇一脚踹开了经理办公室的门。 男人放下了对讲机，安静地转过头，看到一身红衣娇艳的夏薇冷艳地走了进来。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在舞池里和一群年轻孩子跳舞，如同海藻一般的长发，用蕾丝发带装饰着，穿着破碎迷梦一般的长裙。 眼神迷乱中却有着什么恒定的东西，坚决不碰那些花花绿绿的药丸，却抽烟酗酒，笑起来很清艳。 她涂着鲜艳的红唇，穿过人群跌跌撞撞走到他的身边，说，让我做驻场歌手吧，我不想出卖我的爱情也不想出卖我的身体，所以无论做有钱人的小三还是做夜莊外围都不适合我。 我不求有很多钱，够付房租和吃穿就好。 他当时不屑地看着那个年轻而美好的女孩儿，笑得不屑，就算是职业明星想做我们这里的驻唱歌手也很难，你有什么本事，能够说服我？ 他用手指弹了弹被她碰到的西装，尽管没有染上灰尘。 夏薇忽然凑近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轻声哼唱了一段歌，然后是……我爱你。 她伸手推开了那个心跳宛若擂鼓的男子，看着他，忽然放声大笑，尽管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她的身影逐渐后退着隐藏在了一片迷乱的背景之中，像梦想，想神一样。 …… 穿着红色呢子大衣的女子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眼眸里满是回味的模样，抱了胳膊，看不清眸底的神色：“小白，好久不见。” “我记得你嫁人去做你的贵太太去了，收获了一众小姐妹艳羡的目光。有些拿你当神一样崇拜的小女生还哭了呢。” “你和我说这些，是在和我怀旧么？” 真是讽刺，在天堂一般的学校她处处受人排挤，到了地狱一般的夜莊，却有人疯了一样对她着迷。 “难道你忘了为了追回你，我折了多少人手？”他轻声，“夜莊为了追回你，花了多少工夫，你都忘了么？” “你告诉我你永远也不会再踏入夜莊，”他的眼底弥漫出笑意和愉悦，“你告诉我你要金盆洗手不干了。” 夏薇颇是费神地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你知道的，我那时候还小，我才十七岁，那时候我什么也不懂。” 她走到了小白面前，低头，捧起了小白熟悉而久违的脸。 小白感觉到一阵阴影和暖香压了下来，然后是她放大版的精致美丽的脸，那温热柔软的唇瓣已经将他的口堵得严实。 他伸手环住了夏薇纤细的腰，将她拽入了怀里，狠狠地用唇碾压下去，撬开了她的唇齿。 夏薇想要推开他，他的手却好像铁钳一般狠狠按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了手，她推开了他，新鲜的阳气回到胸腔里，她贪婪地大口呼吸着。 “你才十七岁，许下的誓言再重也不过玩笑，我可以既往不咎。”他弯起眼睛看着夏薇笑，“还有……小玫瑰，我也不是五年前的我了，不要再用亲来代替吻。不伸舌头不叫接吻。” 这是……被暗中报复了一把么？ 当初那个初入夜莊做管理的小少年哪里去了？这个吻功娴熟的男人真的是他么？ “一个吻换回一个重誓，看来五年的贵太太生活没有改变多少你，你还是以前的你。” 夏薇点了一根烟，淡声道：“那么如果我要从你这里带走一个外围，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小白的眼神冷了点，对夏薇有些污的话不悦，凝着她的眸，冷道：“你能开出什么价格？” 不可救药而疯狂迷恋一个女子，像一个梦想，那是他的年少时候。 他一点也不在乎，因为所有人都迷恋这朵小玫瑰，直到收到了家族上层的警告，不能太过纵容一个普通的驻场。 甚至在夜莊里传出有迷恋夏薇的女生情愿为她去卖，赚钱捧她的场的时候，所有人都深信不疑，觉得再正常不过。 小玫瑰本身就是一个魔女，对不关己的事情高高挂起，毫无怜悯，性情凉薄。 所以在传闻中她捡了一个离家出走的失恋男生并且成天腻在一起的时候，他很惊讶，可是歌手按部就班的唱歌工作，她的私生活，他无权干涉。 直到她在合同期内就要结婚，公然叛出夜莊。 没有一个背叛夜莊的女人能够活下来，夜莊能够做到这么大，背后的势力绝不容小觑，权贵中的权贵都要守夜莊的规矩。 其中一部分原因是顾氏的强势，另外一部分，也和她本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