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食堂里的早饭之战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医疗所里就响起了嘹亮的起床声。 “这是到了军队，还是到了监狱？”强森翻了个个儿，不满地咕哝了几声。 “肯定是到了监狱。”弗兰克也是一脸困容，哈气连天，“连饭都吃不饱，还有狱霸。” 云卓没有说话，领了强森和石开等将近二十个人一起来到了食堂。 门口有一个人正在检查每一个进来就餐的人的餐票。 食堂里已经排了好几个长队。 检票口的桌子上放着许多黑色的餐票，云卓看了看手中白色的餐票，心中顿时明白，好家伙，双方的餐票都不一样，原来早就“设计”好了。 看到云卓他们拿着白色的餐票，检票的人立马双手插在腰上，脸上满是轻蔑的神色。 “你们几个没有卵子的家伙，前天被揍得还不够吗？又皮痒了？赶紧滚！现在还没有轮到你们。” 他只提到了前天的事情，显然还不知道昨天晚上浴室发生的事情。 那几个被打的家伙，原来也是一些欺软怕硬的软脚虾，肯定是怕丢人，所以没有公开这件事情。 强森立马双目一瞪，亮起了硕大的拳头，“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们是来排队吃饭的。为什么不让我们排队？” 原本乱糟糟排队的人忽然间都没有声音，齐齐扭头朝门口看来。 有几个已经在里面吃饭的人放下碗筷，走了过来。 这几个人一看就是些狠角色，面色凶狠，眼光不善。而且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几乎各个都孔武有力，一副五大三粗的施瓦辛格模样。 “这个人便是邵海鹏，包子铺这边的老大。”石开指着一个个子稍高，也不如其他人壮实，但是一双目光却冷冷的年轻人，小声对云卓说。 邵海鹏的目光很冷，瞧上一眼，便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害怕的感觉。 云卓点点头，看着对面走过来的几个人，没有说话。 “现在是吃饭的时间，我不想影响一天的心情。”邵海鹏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冷冷的语气却不容置疑，“规矩你们是知道的。马上滚，否则你们今天都没有饭吃。” “呦呵。”强森首先站了出来，“如果我们不走又能怎么样？” “揍他，揍他！”排队的人突然大喊起来，为邵海鹏他们壮威。 这几个鲁色（loser），前天被揍得还不够嘛，估计皮又贱了，找揍来了。 “那就比比谁的拳头厉害吧。”强森握了握拳头。 “砰”的一声，邵海鹏旁边突然窜出一个年轻人，对准强森的肚子就是一拳。 率先出手的这个年轻人叫范刚，是邵海鹏手下的头号战将。 强森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打了一个趔趄。 不过这一拳对于强壮的强森来说，根本伤不了他的筋骨。 强森立马嗷嗷叫地扑向了那个年轻人，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地扭打了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加入了战团，大打出手。 丹尼尔不愿意出手打人，尝试着在旁边阻止对方，“不要打了……”话音未落，旁边一个年轻人一拳打在了他的嘴巴上，接着抬起脚就要往丹尼尔身上踹去。 丹尼尔无奈，索性也加入了战团，胡乱挥舞着手臂打了起来。 正在排队的人都纷纷围了过来，有人趁强森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踢了一脚或者打了一拳。 毕竟这里算是邵海鹏的主场，强森他们越来越狼狈，却也丝毫没有退缩。 两军相逢勇者胜！这一次要是败了，估计以后都要被欺负了。 有一个个子矮小的老头儿也站在人群里，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混战的双方，还有尚未出手的云卓和邵海鹏。 云卓本想先礼后兵，可是对方仗着自己势力强大，根本不讲武德，直接用拳头说话了。 他也只好紧盯着邵海鹏，只要邵海鹏出手，不管打不打得过，也必须要大战一场！ 邵海鹏只是冷冷地盯着云卓，并没有出手。 他知道云卓是个新来的家伙，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家伙刚来，身边便聚齐了一群人，可见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邵海鹏突然一个箭步，跃到了云卓的面前，猛地挥出一拳，直向云卓眼睛打来。 邵海鹏出手了！ 云卓头往旁边一闪，邵海鹏的拳头便落了空。 “砰”的一下，云卓一拳打在了邵海鹏的肚子上。 邵海鹏一阵吃痛，强忍住肚子里的翻滚没有后退，也“砰”的一拳砸在了云卓的胸口上。 看到云卓和邵海鹏打了起来，那个观战的老头儿，双眼徒地射出一丝精光，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别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双方你来我往，纷纷不知道挨了对方多少拳脚，脸也青了，眼也肿了。 有的人衣服被撕破了，还有的人鞋子都掉了，整个现场一片混乱。 双方都打红了眼，虽然云卓他们处于劣势，却没有想过后退半步！ 因为这时候的后退就意味着承认失败，就要接受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游戏规则。 这是云卓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咻咻”忽然一阵刺耳的哨子声传来过来，只见有几个黑衣人拿着电棍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对着所有的人就是一顿乱揍。 “所有人，都抱住头，蹲在地上。” 其中一个黑衣人貌似是个管事，凶神恶煞地看着所有的人。 所有的人纷纷照做，都用双手抱住了头蹲在地上。 “所有参与打架的人，都到禁闭室，一天不许吃饭！”那个黑衣人大声命令，“其余的人继续吃饭，再发生斗殴现象，我必严惩不贷！” 围观的人看到黑衣人出现，知道惹不起，继续排队或者吃饭去了。 那个小老头也默默地回到了餐桌前，拿起了尚未吃完的三明治。 云卓和邵海鹏双方各自排了一个小队，走进了一个禁闭室。 那些黑衣人并没有对双方进行什么说教，“砰”的一声关上了禁闭室的门就离开了。 这一仗打的虽然不分胜负，却让云卓和邵海鹏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两人看到对方，均是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 “兄弟，厉害！虽然这一次我们没有打赢，不过也没有输。”石开向云卓竖起了大拇指，“不像前天，我们只有挨打的份。” 云卓摇了摇头，他知道这样打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 在这样一个怪异的地方，不想着出去，只想着如何通过拳头高人一等，早晚要出大事情的。 石开却没有想这么多，他又走到强森面前，拍了拍强森的肩膀，“兄弟，打架这么猛，是条汉子。我石开佩服！” 强森嘴角上被打肿了一片，似乎说话有些不太利索。 他咧了咧嘴，嘿嘿笑了两声，“这算什么，我以前打的架多了去了。” “率先向你出手的那个人叫范刚。”石开放低了声音，指了指率先向他出手的那个年轻人，“他在这里至少打过30次了，据说从无败绩。” “那是因为没有碰到我。”强森不服，轻蔑一笑，依然大大咧咧的，声音也丝毫没有放低。 “不服再干！”范刚立马站了起来，毫不示弱的盯着强森。 “打就打！老子怕你不成？” 强森正准备出手，云卓拦住了他。 邵海鹏也制止了范刚。 云卓和邵海鹏都清楚，在禁闭室继续打架，那是不把刚才那些黑衣人放在眼里啊，肯定要招来更为严厉的惩罚。 包子铺的其他人没有说话，却都用凶狠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云卓他们，这架打得有点憋屈，要是搁在前天，早把石开他们打趴下了。 强森被他们盯得有些发毛，站起来就要发作，被云卓给按了下来。 云卓走到邵海鹏面前，伸出了右手，“认识一下，我叫云卓。” 邵海鹏也站了起来，握住了云卓的右手，脸上依然是冷冷的表情，“邵海鹏。” “我昨天就听到你的大名了，不打不相识啊！”云卓爽朗一笑，“我们都来自五湖四海，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要被送走了。何苦在这里你争我夺的，双方都各退一步，友好相处如何？” 邵海鹏突然想笑，我刚刚来的时候吃了多少苦头，才熬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说友好相处便友好相处了？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门都没有！ 看到邵海鹏的表情，云卓就知道今天这个事不算完，以后还是要靠实力说话才行。 云卓垂下了眼帘，不再说话，苦苦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双方都饥肠辘辘地在禁闭室里待了一天，被放出去的时候，每个人感觉都被掏空了一般，饿得前心贴后背，连路都懒得走了。 刚刚回到医疗所，云卓身边立马围上来很多人，每个人手里或拿着一块三明治，或拿着一个羊角面包，纷纷递给云卓他们。 “快吃吧，知道你们都饿坏了。” 云卓知道这些食物其实都是他们今天省下的，毕竟他们都是排在包子铺那帮人后面吃饭的。 接过这些食物，云卓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心里打定主意，就是为了这片面包，也要和包子铺的人掰扯掰扯。 石开他们都已经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饿着肚子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吃完了手里的食物，云卓又和石开强森他们简单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我是这么想的，如果再这么打下去，估计还是解决不了这个局面。所以我有个建议，和邵海鹏他们三局两胜。双方各出三个人进行比试，如果我们胜了两局，以后双方就和平共处，大家都按照平等的秩序来。如果我们只赢了一局，那就还以他们为首。你们看怎么样？” 强森首先同意，打架肯定有他的一份，动脑子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愿意想。 石开却皱起了眉头，他其实是想怂恿云卓做南方的老大，彻底打败包子铺那帮家伙的，不过云卓好像没有这样的心思。 “我担心邵海鹏不会同意。”石开说了一个理由，“他是包子铺那帮人的老大，现在包子铺又压着我们面包房，他不会轻易放弃现在的地位吧。” “我明天尝试着和邵海鹏谈一次。”云卓也同意石开的观点，没有人会轻易放弃自己来之不易的老大的地位的。 “如果实在不行，大家只好继续拳头上见真章。”云卓也很果断，“有位老前辈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对！”好几个人都又挥舞着拳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大家都乏了，早点睡吧。”云卓站起来，准备去趟厕所。 在经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严婷婷，你今天居然还想拒绝我吗？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严婷婷？那个娇小的美护士？云卓突然想起了昨天，严婷婷也是红着眼睛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的--看来她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帮还是不帮呢？帮肯定是要帮的，云卓自嘲地笑了笑，要不然，岂不坠了我花心小船员的名声？ “铛铛”，云卓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这他妈什么人？！”杰克森心里非常恼火，“眼看我马上要成就好事了，谁他妈的来捣乱。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谁啊？”杰克森非常不耐烦地打开门，那双浑浊的三角眼死死地盯住了云卓，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云卓早已经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了。 “你有什么事情，快说！” “我肚子痛得厉害。”云卓一手捂着肚子，弯下腰去，似乎真是痛得厉害，“想找您来开点药。” “真他妈麻烦。”杰克森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提笔开了一个处方。 云卓向严婷婷眨了眨眼睛。 严婷婷会意，“杰克森医生，38床还有一个患者要我给他换药。我先去了？” 杰克森朝严婷婷挥了挥手，心想反正你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罢了。这次是被这个家伙毁了，下次绝不会放过你。 严婷婷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向云卓感激地点了点头。 杰克森对云卓这个坏他好事的家伙充满了怨恨，“下次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有你好看！” 云卓接过处方，假意道了声谢，也立马走开了。 等他回到自己床位的时候，严婷婷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谢谢你呀，云卓。”严婷婷有些难过又有些感动，“要不是你，我今天可就惨了。” “没事儿。”云卓摆摆手，指了指外面，严婷婷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跟着云卓走了出去，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里。 “不过杰克森盯上了你，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