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生辰八字
那人看见我们也没有急着立刻就跑,反而是起身踢着自己脚旁边的火堆,明火掉进江水之中瞬间湮灭。 看他这动作都能猜到他肯定没做什么好事! 但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停顿,我和苏阳辉已经在追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我才看清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面容呆滞的影子,是左媛。 “你跟左媛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你杀了她?!” 那人也不答话,转头看着我和苏阳辉一左一右拦住了他的去路,竟然一扭头直接跳进了江水里! 我赶忙将左媛的魂魄收起来,让苏阳辉在岸边等着看看灰烬了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随后也跟着一头扎进了水里! 江水里冰冷刺骨,尤其是这长安还是数九寒冬的天气,刚一进水我就生出了一股回到岸边的想法,江水之中黑的要死,我深吸一口气隐约能看见前面有个黑影子在动。 应该就是那个男人。 我使出吃奶的劲追了上去,就快了,就差一点点。 一把抱住那个男人的腿,他拼命地揣着,我死死的憋着气把他往岸边拽,突然间只觉得腿上一阵剧痛,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扭过了身子,而他的手上抓着一把匕首扎进了我的大腿了。 剧痛失血带来的不仅是身体上的乏力,更多的是神志的丧失,一个愣神我就被他蹬在了身上,猛地张口灌了一肚子的江水。 这样下去不行,我很有可能会死在江里。 放弃了想要接着追他的想法,索性男人也没有打算跟我多加纠缠,继而想先返回岸上。 刚从江面上冒了一个头,苏阳辉大呼小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店主!店主我这里!你快上来吧!你没事吧!” 借着桥上的灯光,我看见苏阳辉站在岸边像个傻子一样又跳又叫,不知怎么的突然心头一暖。 老道士走了之后,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 游着游着,我突然感觉到脚下被什么东西缠住了,那东西就像蛇一样顺着我的脚踝缓缓攀附而上,身子猛地朝着河底下坠去! 好像有无双的手缠上了我,他们拖拽着我们想要将我拉下去。 是…… 水鬼。 我的脑子里冒出了这两个词。 “留下来吧,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留下来……” 那声音沉沉的,就像是蛊惑着我放弃挣扎一样, 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惊堂木,胡乱地朝着四周拍去,只听到一声声凄厉的尖叫,身上的力道顿时减轻了不少。 我松了一口气,但更多的是失血过多的无力感渐渐侵袭了全身,如果再不到岸边,我很有可能就回不起了。 浮出水面,我深吸一口气拼命地向着前面游去,疲惫、沉重感压在的我的身上,我能感觉得自己真的是累的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店主,店主?你没事吧?店主,你抓着树枝上来!” 很累,很想就这么不管不顾的睡了,理智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停,可是身体在这个时候也是异常的不争气,迷迷糊糊的几乎是动不了了。 为什么我要这样? 为什么是我? 过去发生的事一瞬间占据了我的脑子,小时候我总是不明白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为什么我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地生活,不去见鬼也不去见神,一辈子都不会遇见这些事。 可是一个叫命运的东西仿佛跟我开了场玩笑一样,我也想有爱自己的爸爸mama,而不是一直在颠沛流离。 也许爷爷当时就不应该救我…… 我放任着自己沉到水中,窒息感如影随形,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管这些了。 就这样也挺好的。 在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一双手突然大力的将我拉了起来,苏阳辉的声音此时在我的耳边异常的清晰。 “店主,你再撑一撑,你别乱动我带你游回去!店主,你撑住啊!你不能死……” 我似乎听到这小子的声音中都带上了哭腔。 跟个娘们似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被他带回了岸上。 “店主你受伤了?店主?你能不能撑住?” 他就像个苍蝇一样声音在我的耳边一直围绕,怎么赶都赶不走。 被他烦的实在受不了了,我睁开眼一把拍在他的脸上,虚弱的说:“去医院。”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 入目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还有萦绕在鼻尖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我动了动手,却发现手上挂着水,苏阳辉就睡在隔壁病床上,我小声的喊了一声。 苏阳辉立刻睁开眼,看见我的醒了的时候简直是两眼发光的就扑了过来,“店主,你终于醒了?卧槽,你不知道我把你送来医院的时候,医生都吓了一跳!” 刚醒来没什么力气,我笑了笑扶着床坐了起来,苏阳辉说我已经睡了两天了,伤得并不重,主要还是在江水里泡的时间太长了,再有两天都能出院了。 “对了,你那天在岸上,有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苏阳辉点点头,从书包里翻出两张小纸片递给我,“你看这个,上面写了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那天我们在江边看到的时候,那个男人就是在往火堆里烧着什么东西,见到我们也是先灭火堆。 我接过小纸条一看,这应该不能算是小纸条,而是被烧了大半的符纸,符纸上面只剩一个己亥年,我料想应该是生辰八字,符咒的用处也就那么多。 翻看了看小纸条,后面又是那个跟鬼画符一样的符文。 不知怎么的,我感觉从救了薛如开始就好像掉进了奇怪的怪圈里,一而再再而三见到的诡异符文,这几件事情之中似乎都有着关联。 甚至让我觉得都和那个奇怪的男人有关。 “店主,那天我看到你在水里都快游到岸边了,怎么突然沉下去了?” 我看了苏阳辉一眼,沉声说:“是水鬼缠住了我的脚。对了,左媛的生日是多少?” 苏阳辉说等一下,立刻打开平板找起来,随后报出了一串数字。 我用生辰换算出来,左媛的出生年正好是己亥年。 这么说,这张符纸很有可能烧的就是左媛的生辰八字了。
只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想不出个头绪,我看一眼病房,让苏阳辉把我的家伙什都拿过来,左媛就魂魄就被藏在我一块玉石里。 “你去把窗帘拉上,我把左媛喊出来问问。” 苏阳辉点点头,随后我从包里翻出一根细香点上,把左媛喊了出来。 左媛懵懵懂懂的站在我的面前,好半天似乎才反应过来,我问道:“是谁杀了你?” 话音刚落,左媛的眼中兀自落下了两滴血来。 鬼是没有眼泪的。 她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是他!是他杀了我!是他杀了我!” “是谁?” 挺老套的一个故事,左媛逛街的那天下了场雨,她站在商场门口等雨停,不期而遇的遇见了一个男人,长相帅气玉树临风,男人主动上前借给了左媛一把伞,二人顺理成章的留下了联系方式。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怎么联系,大概过了一个月左右,左媛想起了那把伞,找男人出来吃个饭,顺便归还那把伞。 吃饭闲聊的时候,左媛发现男人的谈吐很不一般,而且十分有距离感,待人接物都是疏离而有礼貌的,不会让人讨厌。 也正因此,让左媛心中生出了几分好感,二人断断续续的聊着,直到有一天男人主动提出请左媛吃饭。 吃完饭,男人向左媛告白了,并且准备了一束全是钞票叠成的玫瑰花,在钞能力的面前,左媛没有把持住。 两人恋爱的过程也很顺利,直到左媛死前几天,她发现男人也不止是和她一个女人交往,甚至还经常和其他女人出去开房。 那天晚上吃饭,左媛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男人头都没抬,很冷漠的承认了说:“是啊,你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左媛听了这句话,当即怒不可遏的摔了手中的碗筷,她为了他甚至都打算不在直播卖笑,找一个份工作安安稳稳的和他过日子,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的竟然会这么说。 她声嘶力竭的质问着那个男人,怎么能那样对她。 男人毫不在意的说:“我也不是没给你钱,差不多得了,别蹬鼻子上脸。” 这一句全是真的戳到了左媛的痛处,她脑子一热就上前给了男人一巴掌,接下来左媛说的我们就都知道。 男人拿椅子砸死了她。 听着左媛说完,我久久都没有说话,总觉得事情没有左媛说的那么简单。 “你知道我是在哪里找到你的吗?”我问。 左媛疑惑的看着我。 我说:“江水岸边,那个男人在烧你的生辰八字。” 左媛摇摇头,说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没再说什么,转而问左媛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左媛说他叫于天泽,三十岁,只知道家里很有钱,好像是开公司的,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什么公司?” 左媛摇摇头。 谈了这么久的恋爱,连人家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禁有些无语,突然想起来苏阳辉家里残影的事。 将疑惑说给左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