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历史小说 - 妖孽小书生在线阅读 - 第721章 拜堂

第721章 拜堂

    新房外,已经有了密集的脚步声,很显然,整个宅院里的下人基本上都已经起床,开始各司其职。沈轩赶紧起床,床上,沈小桃穿好了衣服,却是坐在床沿上暗自垂泪。沈轩不由得奇怪:“沈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早便掉眼泪。”“相公,你不能这样喊奴家了,若是金元外知道,非打断奴家的腿不可。”沈小桃轻声回答。“那,那小生喊你什么?”沈轩却是一怔。“你喊娘子,夫人都行,至少这几天,必须这么喊的。”沈小桃望了过来,两只眼睛,便好似大桃子一般。“行,小生喊你娘子,你也不要哭了,赶紧把眼泪擦了,一会还要跟金员外敬茶呢!”沈轩自是懂这边的规矩。“可是,可是……”沈小桃仍旧惴惴不安。“娘子,你到底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沈轩虽然喊着娘子,但仍然还是不习惯。“奴家,奴家……”沈小桃的双手在揉着什么,仍然还是一脸通红。沈轩上前,将沈小桃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竟然是一块白色的绸子,方方正正,白玉无瑕。“娘子,你拿这东西干什么?”沈轩惊讶道。沈小桃红着脸:“沈公子聪明无比,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吗,今日奴家就要将这块绸布交给金元外的大夫人,大夫人若是见到绸布未染纤尘,肯定又会大作文章,那么奴家这辈子就无颜立于世上了。”沈轩并不是突然间才恍然大悟的,他其实早已经是心知肚明,只不过是装着糊涂。这样的规矩,其实是对女性的一种最大的侮辱与伤害。“娘子,其实也并不难,你交于小生办就行了。”沈轩看着沈小桃,眼中竟然闪过了几丝狡黠。“可是,天已经亮了,时间来不及怎么办?”沈小桃想到了最原始的办法,却又担心时间不充足。沈轩却是用小刀将手指割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挤出了几滴鲜血在绸布上:“娘子,你看这样可以交差吗?”“相公,奴家这辈子不能侍奉你,下辈子一定会做你的奴婢,即使当牛做马都愿意。”沈小桃真的动情了。“休要说这样的话了,小生只不过是看不惯有些人欺负老百姓而已。”沈轩不免心酸,事实上,在卫朝,许多人有种天生的奴性。沈轩和沈小桃出去,到了大厅给金元外,金夫人敬茶。沈小桃将那块造假的绸布递给了金夫人,金夫人假惺惺的笑着:“小桃,你以后就给李公子好好过日子,老爷会送给你们一套宅子,良田百亩,相信这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借夫人吉言,奴婢以后会好好过日子的。”沈小桃也是磕头谢恩。“小桃,老夫对你还算可以吧?”金元外很是得意。“金老爷,奴婢想问问,奴婢的表哥现在在哪里,奴婢姑妈每日里是以泪洗面,请金老爷开恩。”沈小桃突然跪在了金老爷的面前,大声哭泣。这金员外原本名叫金元,并不是什么员外,却是用银子买了一个官职,自诩为金元外。金元外一时间气得是浑身哆嗦:“沈小桃,老夫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在胡言乱语干什么,你表哥四肢健全,老夫又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若不是老夫见你是大喜之日,老夫绝不会轻饶于你,真是忘恩负义。”沈小桃吓得更加厉害,不停地用头碰地:“金老爷,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请你饶了奴婢。”沈轩却是看不下了,直接走过去,将沈小桃搀扶起来:“娘子,你有没有做错什么,不用害怕。”“李壮士,沈小桃是老夫义女,老夫教训女儿,还请你不要参与。”金元外沉下了脸。沈轩却是不卑不亢:“金元外,有道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沈小桃现在是在下的妻子,自当听在下的。”“是,是,老夫越权了。”金元外好一阵尴尬。“金老爷,还有没有事情,若是没有别是事情,在下和娘子就要下去了。”沈轩压根不给金元外面子,始终是一脸冷酷。“李壮士请便。”金元外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形,隐忍不发。沈轩也不客气,却是拉着沈小桃的手,大摇大摆而去。待他们离开,金夫人却是咆哮起来:“老爷,你看看,看看,这还了得,以后整个金府,他都不会放在眼里。”“你懂什么,金家有田地几千亩,佃户近千户,每年到了收租时节,哪一次不是发生了械斗,为夫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金家,这个李轩虽然有些冷傲,但终究会被为夫玩弄于鼓掌间,成为老夫手上走卒。”金元外眼中闪过几丝戾气。“总之奴家看见这家伙,心里就生厌恶。”金夫人仍旧感到不满。“夫人,这是李轩很厉害的,尤其在那方面……”金元外怪怪的笑。“讨厌,都什么岁数了。”金夫人白了金元外一眼,到底还是到了人老珠黄的年纪,她有自知之明。沈轩和沈小桃回到了属于他们二人时间的小府邸,紧接着,二人进屋,给外人的感觉,便是夫妻恩爱。其实这一刻,沈轩又开始忙开了,他一定要帮沈小桃查清宋小波的下落。转眼又是过了一天时间,沈轩没有查到宋小波的下落,金家金元外纳妾的盛宴已经正式开始。金风县,几乎所有的商家巨贾,都来为金元外道贺。县衙门的老爷,这几日却是有公干在身,却是缺席了。金元外不免大发牢sao,这个县令也太不给面子了,日后有他好看的。牢sao归牢sao,婚礼仍然在举行。同时一下子,纳两个小妾,这在金凤县,还是史无前例的事情,也跟许多花心男子开了一个新河。金府今晚大宴宾客,处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这婚礼,自是跟平常很是不一样,金元外佩戴红花,一手牵着一条红绸子,拜完这个拜那个,却是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