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原生家庭
第二天江若若很早就到公司，同样早到的还有顾清。 他不放心江若若，昨晚回去的时候因为太晚，怕打扰她休息就没打电话。 “若若，昨天回去没事吧？”顾清语气担忧。 “没事，就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今天感觉好多了。”江若若淡淡的笑道。 顾清感觉出江若若的疏离，一时有些无措。其实跟李思琪走后他就后悔了，吃饭时一直心不在焉，连李思琪说的什么都没注意。 “顾清，其实昨天就想跟你说些事，结果不凑巧。今天下班如果有时间的话，一起聊聊吧。” 顾清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自从再次遇到之后，他总有种想靠近她的冲动。但性格使然，他一直比较克制。 现在听江若若的话，好像有一些答案要呼之欲出。他内心紧张，但不得不答应下来。 “好。” 一天顾清都坐立难安。他甚至有种离开的冲动，但他按耐住了，他答应了江若若不想食言。 下午，众人陆续离开。江若若敲响了顾清的办公室房门，他在公司有独立的房间。 “可以进来吗？我是江若若。” 顾清听到声音，顿时紧张，他起身开门，把江若若迎进来。 两人对立而坐，顾清看着江若若先开口道：“若若，能不能不说？” 江若若紧紧盯着顾清，半晌像是下定决心开口道：“顾清，你怎么了？” 顾清低着头，心里涌现出一抹难过。“若若，如果我说，我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你能接受吗？” “顾清，如果这话我在三年之前听到，肯定会欣喜若狂。”江若若眼睛湿润。“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才走出来。” “对不起若若。”顾清眼神里闪过心疼，“是我的错。” “你还记得我最后给你打的电话吗？我问你喜不喜欢我？”江若若声音平静，但身体有些发抖。“你当时说，我们只是朋友。” 顾清终于忍不住，“你别说了。” “不，顾清，我还没有说完。”江若若固执的继续，她甚至还笑了笑。“我当时感觉心都要碎了。你肯定不知道那种感觉。我本来在准备考研，后来就主动放弃了。因为我太痛苦了，根本就没有再学习的欲望。” 顾清不知道江若若说出来的话，这么让他难以接受，甚至感觉到沉重。他悲戚一笑，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 “若若，你当时为什么会突然问我？”顾清到现在仍然有一丝疑惑，那时的江若若是胆小的，那天却突然勇敢的让他诧异。“是因为李思琪吗？” “是她告诉你的？” “不是，我猜的。”顾清低语。 昨天看到李思琪和江若若的神情他就察觉到不对劲。李思琪说的话漏洞百出，吃饭时他隐晦的问了几个问题，李思琪就说漏嘴了。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是她男朋友，让我不要再跟你联系。” 顾清呼吸一滞，所以江若若鼓起勇气给他打了最后一个电话。结果他说了那样一句话。 “若若，你能不能听我解释？”顾清着急，他迫切的想抓住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抓住什么。 “嗯，你说。”江若若此时情绪已经稳定，原来剖开过往，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的原生家庭。”顾清神色闪过复杂的情绪。“我父母在我的童年时起就一直吵架，家里从来没有过完好无损的家具。后来我爸出轨了，我妈每次都拿我出气，说都是因为我，她才会过的那么不幸。可他们生下我时也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每次看到别的孩子家庭和谐，父母恩爱，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 顾清神情陷入痛苦之中，江若若没想到他会跟她说这些。她眼神震惊，抓住顾清的手，“顾清，别说了，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们都从头开始好不好？” “若若，我们还能从头开始吗？”顾清神情悲伤，“我父母对我造成的伤害，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不，那不一样。”江若若试图安慰他。 “一样的，江若若。”他朝他笑笑，笑容让人心酸。“有一天，他们终于要离婚了。我特别高兴，但我不想跟着我妈，我怕她打我。法官调解时，我一直强调要跟着爸爸。我妈哭着骂我没良心，白眼狼。我如愿以偿，甚至过了几年快乐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我爸又娶了新的女人。她不打我，但是对我彻底的无视。” “我逃课，抽烟，打架，所有坏学生做过的事我都做过一遍。慢慢的我心里变的很空虚。后来他们又生了一个孩子。我爸每天抱着，喂奶，换尿布，嘴里宝贝宝贝的叫他。我才明白，他们不是不懂爱孩子，只是不爱我。” “你给我打电话那天，其实我犹豫了。江若若，你是我生命里遇到过的最美好的人。但那天我接到我妈的电话，”顾清双手捂住脸，表情痛苦，眼泪无声的滑落。 “顾清，你别说了。我没有生你的气，真的。”江若若心痛的难以复加，她没想到顾清的家庭这么不堪。 “她站在楼顶给我打电话，让我给我爸要钱。还要我跟她一起威胁我爸，说如果我不要，以后我爸的钱不会给我一分，全都是那个杂种的。” 顾清颤抖着声音说完，江若若泪如雨下。她抱住顾清，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 “顾清，我们都没有错。”顾清的原生家庭让他不敢爱，而她只是爱了一个不敢爱的人。 顾清知道说这些的意义不大，江若若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他觉得自己配不上江若若。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他，怎么敢去拥抱太阳。 “顾清，你很好。不然我怎么能喜欢你七年之久。”江若若朝他微笑，“你父母犯的错不需要你来买单，你有自己的人生。我们以后顺其自然，还是做朋友好吗？” 顾清眼里闪过欣喜，真的可以吗？顺其自然，他和江若若会有以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