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你不是我第一个孩子
在秦家人的安排下,秦书月必须跟着回英国。 一大早,下人们已经把行李搬到车子里,他们一会就去机场。 秦书月脑后的伤没有痊愈,过去的事还是记不起,不只这样,整个人的性格都变了那般。 不再像以往那样活泼好动,反倒安静得过分。 这让秦家众人担心不已,她父母很是担心她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因为这一点,他们更加急切送秦书月回英国去接受更好的治疗。 一行人到达机场,换好登机牌,准备上飞机。 秦书月一直望着机场门口的方向,似乎在期盼什么。 盛云莲就守在她身边,一直以来她多少能看出女儿想什么,以前的她有什么都挂在脸上。 而现在反倒无法猜透她的心思了,盛云莲低声问:“你在看什么?” 秦书月闻声收回视线,眼眸垂下,轻轻摇头:“没什么。” 盛云莲看到女儿脸上的失落,仿佛一直期待着什么却落了空。 她心疼的握住女儿的手:“书月,你有什么事就跟妈说,不要憋在心里,不管你想要什么,爸妈都是你的后盾。” 秦书月抬眸看看眼前的还美艳的妇人,盛云莲眉目里都是对女儿的疼爱。 她心口微缩,她已经体会过父爱,现在又体会到了母爱,她不知道该哭还是笑,老天到底在跟她开玩笑还是对她的厚爱? 她微微点头,心情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走吧,登机了。”秦以西对他们说。 一行人从贵宾通道登机,秦以西抱起秦书月,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眼睛还是不受控制的看向机场人来人往的进出口。 她能确定楚彦年知道她今天离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任何消息。 其实那一天的那一通电话足以表明他的态度,他无法接受,又或者当她是怪物,最好不要再接触。 是她奢望了,他怎么可能会来呢? 或许他再也不想看到她。 她自嘲的勾勾唇,垂下眼眸的时胸腔那儿却抑制不住的一阵难过排山倒海而来。 她轻轻把头靠在秦以西宽阔的肩膀上,至少这个时候她还有个哥哥可以依靠。 秦家人登上飞机,不多时飞机起飞,渐渐离开这片她熟悉的地方。 楚彦年在总裁办公室里看文件,一整个上午他都心绪不宁,时不时的看时间。 在手中那份文件签上名字后,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那种烦躁的情绪还是没有消失。 办公室的门此时被敲响,他没多想便沉声道:“进来。” 陆秋白推门进入办公室,见坐在办公桌那的男人眉目里透着凛冽,他眼里暗光一闪,走过来说:“二少,秦家人已经登上飞机回英国了。” 楚彦年瞳眸一凝,俊脸沉敛,过了半会薄唇淡淡吐出话:“知道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俊脸上笼罩一层阴翳,长眉深深拧起。 须臾,他突然放下手中的签字笔,起身拿起一旁的西服外套,对陆秋白淡声道:“回楚家。” 陆秋白没有意外,最近二少总是反复无常,阴晴不定,能来公司已经很不错。 至少不像前几天那样把自己困在书房里。 楚彦年回到楚家后径直上楼进书房,关上房门后,他走到放着慕暖心骨灰盒的架子前。 漆黑的鹰眸盯着骨灰盒,手慢慢抬起来,男人修长手指触碰上骨灰盒,轻轻抚摸着,眼眸越加浓郁幽沉。 “暖心,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男人声音低哑深沉,还听得出夹着几分挣扎痛苦。 他没进来多久,书房的门被人推开,宋芙出现在门口。 她得知他回来后就进了书房,担心他又把自己关在书房好几天,这才过来看看,没想到书房门没有锁。 宋芙见他站在骨灰盒那儿,皱了皱眉,他又在想慕暖心了? 她暗叹一声,慢慢走过去:“彦年。” 楚彦年知道是她,没有回头,手还放在骨灰盒上,冷不丁的说一句:“妈,秦家人今天回英国了。” 宋芙有些惊讶,秦家人那么快就回去了?秦书月也一起回去? 她没有问秦书月,哪里还用问,秦家人不可能丢下秦书月不管,想必是带她回英国治疗。 “希望书月她能尽快好起来。”宋芙慢声道。 楚彦年的问话接着她落下的声音:“妈,你为什么那么厌恶慕家?” 宋芙怔了怔,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楚彦年回头看向她,脸上没有过多神情,可直视着她的眼神表明,他今天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 宋芙慢慢收回视线,许是他的问题让她想起了什么事,她神色沉了沉。 楚彦年就那样定定注视她,眸子微眯:“妈,慕家如今变成支离破碎的局面,连暖心都……”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想不通,他父亲与慕家关系那么好,甚至临走前还一定要他和慕家的大女儿领证,尽管那时候的慕暖心病怏怏,随时会断气。 他父亲难道没想过让儿子娶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会有什么后果?他就没有为儿子的终身幸福想过? 是什么让他的父亲坚持要他娶慕暖心?单凭楚家和慕家那么多年来交好的关系? 这也不必赔上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不是吗? 父亲一心要和慕家好,偏偏他的母亲对慕家厌恶憎恨至极。 当年长辈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宋芙被儿子这么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得呼吸不太顺畅,她脸上更加凝重了。 她看一眼慕暖心的骨灰盒,想到如今的慕家根本不成样,她还有什么可怨恨的呢? 何况她厌恶的人早就离开这个世界。 她走到沙发那坐下来,当年的事在她脑子里浮现,她幽幽道:“其实你不是我第一个孩子。” 这话让楚彦年惊疑,蹙眉看向她,宋芙带着几分清冷的声音娓娓说着以往的事。 “在你之前我还有一个孩子,只是那个孩子在三个月大的时候流掉了。”宋芙说起这件事,心口还一阵阵刺痛。 那是她第一个孩子,只有身为母亲的人才会明白失去孩子是多么巨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