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许初手指紧紧的抓着栏杆,刚恢复一些血色的小脸此刻却惨白得吓人,她微微躬身,身体紧靠栏杆,急促的呼吸着。 她感觉双腿在打颤,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力气此刻却有些站不稳。 脑子里一直在回响刚才听到的话,秦以西就是把她撞成植物人的罪魁祸首! 当年他还是醉驾! 他的一次失误把她害得躺在床上三年! 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她的父母居然让他们结为夫妻! 天啊,这简直太可笑太荒谬了!她的父母怎么能把她嫁给一个亲手撞伤她的人? 醉驾把人撞伤,这种男人最是可恶了!她一点都接受不了这种男人成为她的丈夫,更何况他们之间一点感情都没有。 不,现在有了,她现在对他满腔的愤懑恼恨。 秦以西挂断电话走回来时只见女人脸色苍白,低头困难的呼吸着,他心头一紧,快步走到她身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锻炼太久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他说着便伸手要去扶她,哪知女人突然用力拍开他伸过来的手,她缓慢抬起头,微红的眼眶,满是愤怒的眼神盯着他。 她还咬紧牙关,明显憋着一股气,小脸上的气愤那么明显。 “不要碰我!”她冷冷低喝,不掩饰对他的厌恶恼恨。 秦以西蹙眉站在那儿,神情一贯的冷俊淡漠,此时却是不懂她怎么变成这样? 看得出她对他有一股强烈的怒火,他只是不解,她的火气从何而来? “发生了什么让你那么不高兴?”他审视她紧绷的小脸,淡声问道。 许初还低喘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视眼前清俊的男人,唇畔挽起冷冽弧度,一字一句问道:“三年前是你醉驾把我撞伤的对不对?你就是那个可恶的肇事者对不对?” 她醒来后还询问过父母那个撞伤她的人怎么样了,父母说已经惩罚过他,让她不要多想。 当时她一点疑虑都没有,因为相信父母疼爱自己,一定不会放过撞伤她的人。 她便自以为撞伤她的人已经受到法律制裁,她万万没想到,撞伤她的人不但没有受到制裁,还每天和她在一起。 甚至……甚至成为了她的丈夫! 秦以西无法料到她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更不清楚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 他和许荣立对这事缄口不言,就是不想她在康复的时候受到刺激,是谁告诉她的? 男人俊美的脸深寒了些,漆黑的眸子定定注视她,面对她的质问,他沉默起来,片刻后菲薄的唇才吐出话:“没错,是我。” 既然她已经知道那就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何况她迟早会知道真相。 许初抓着栏杆的手又收紧一分,突起的手骨节都泛了白,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眼眸寒凉的盯视他。 是他,还真的是他…… 明明满腔的愤恨怒火,可是听到他的亲口承认后,她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她深吸几口气,脑袋混乱得不行,她不要再看见这个男人,更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她要和他离婚,要摆脱他,不能这样放过他,要他接受法律的制裁,他必须去坐牢! 她冷冷的撇开头,不再看他一眼,扶着栏杆,颤颤的往前走,一步步的离开。 秦以西气息淡漠的站在原地,看着女人冷艳倔强的侧脸,看见了她对自己的厌恨恼怒。 他眸色沉敛,抿着薄唇,不动声色的望着她。 或许是太过心急,她的双腿又没有完全恢复力气,任凭她再怎么抓紧栏杆,都无法阻止她双腿无力的往地上跌到下去。 许初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她恼怒极了,没有哪一刻那么讨厌这样的自己,这样无用的自己,连站都站不稳! 她气急败坏的捶打自己的腿,怎么就那么不争气? 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的男人全程目睹这一切,见她捶自己的腿,脸色顿时沉下去,修长的腿随即迈开步伐大步走向女人。 许初挣扎着要站起来,身子忽然一轻,整个人都悬空了,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男人抱了起来。 男人双臂结实有力,她现在是康复不少,但人还是很清瘦,他抱着她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她一惊,抬头只见男人冷俊的侧脸轮廓,坚毅有型的下巴,依然是冷淡的神情。 他居然把她抱了起来,自从知道他就是撞伤自己的人,她便对他一股强烈的排斥,并不愿意被他抱! 许初冷睨他,忍耐克制着心里那股怒火,低斥道:“你放我下来!我不需要你!”他碰她一下都让她很厌恶。 秦以西并不看她,长腿稳稳的迈着步伐,抱着她走向电梯回她的病房。 “你聋了吗?我让你放我下来!”她气不打一处来。 秦以西按下电梯,抱着她走进去,终于回她一句话:“是么?可是你刚才没走多少步就摔了,我认为你现在还是需要我的。”末了,他还问多一句:“你自己能走回病房吗?” 整个过程里,他都目不斜视盯着电梯光滑的墙壁,没有看她。 “你……”许初当真气急,也有一丝窘迫,是,她现在还没有力气能够自己行走。 男人抱她回到私人病房,刚把她放到客厅的沙发,她手拿到抱枕就直接砸向男人,裹夹着怒火的喝道:“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秦以西没有防备,被她一个抱枕砸过来,虽然不是很痛,却还是微敛了眉。 许初见高大冷漠的男人还站着不动,她也拧起眉,看到什么就拿起来砸向他。 “滚啊,我让你滚!” 她也不知道自己都拿了什么,简直是气晕了头,茶几上一份文件袋,她也不管是什么,直接拿起来就冲男人的身影砸去。 那些都是秦以西公司的文件,被她这么用力的抛过来,里面的纸张飞洒出来,洋洋洒洒的从两人身边飞落。 男人瞳孔骤然一凝,浑身裹着一层寒意,俯身便轻易扣住女人的手,手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沙发里。 她感觉到男人幽寒凛冽的气息,他沉沉的俯视她,一张俊美无暇的脸淡漠得没有任何神情,嗓音却是冷漠的:“刚恢复就有力气砸东西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