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在地为民，入水为匪
孙宁发现孙汛失联之后不再迟疑，立即决定抓捕顾九！ 第三伍找到顾九的时候，顾九还笑着和孙宇打招呼。 一开始孙宇还很不解，一个老头还值得全部出动？当孙宇下令控制顾九的时候才发现，这看起来风烛残年的老头有多大的力量。孙宇一时不备，被顾九一拳打了个踉跄，顾九趁着缝隙险些逃走。 孙宇下令此事千万不能被其它三伍知道了不然会被笑死。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此后一有人与孙宇争论，就提这事，让孙宇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顾九被押入巡检司前厅，孙宁已经在前厅等着了。 见到顾九进来，不等孙宁问话，顾九也不狡辩直接问道：“巡检大人是要杀顾九吗？” 孙宁一听这语气，都被气笑了反讥道：“怎么，你觉得本官杀不得你吗？” “是，杀不得！大人不想知道顾九是什么人吗。” 孙宁一听他还敢唱反调，心中怒气更盛喝问道：“你是什么人？与我何干！” 顾九一看孙宁似乎真的动怒，为防不测，连忙道：“大人息怒，且让草民说完，至于草民说完之后，大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孙宁沉吟一下后说道：“好，本官就先给你一次机会，说吧，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顾九闻言松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草民顾九，之前与大人言基本为真。” “基本为真？那就是有假话欺骗本官了。” 顾九没有回答继续说道：“草民世代生活于此，以打渔为生。而我家自前元时就在此地救济乡民，所以大家也都奉我家为大当家的，一方面团聚力量以求自保，一方面维护大湖安宁。” 孙宁听到这心中已然明了‘此人是水匪世家，说是打渔为生，恐怕是以收过往船只保护费为生。’ “我家传承已逾三百多年了，大人若杀我不出三日，青阳关必将不复存在！且我与大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大人也没有杀我的理由。” 孙宁听完此话，面沉如水，虽然没有说话，但顾九就是能感觉到孙宁的愤怒。 良久，孙宁问“你身为匪首，不在幕后cao作，为何到本官面前晃荡？” 顾九回答道：“大人，青阳关是草民的家，草民为何不能在青阳关呢？况且大明承平日久，我家若真的为非作歹，官府又怎么会留我家这么长时间呢？” 孙宁接着问道：“尔等既然为匪，也须知自古官匪不两立，如何敢在本官面前显出端倪？” “禀大人，自从几十年前萨尔浒战败，我便知，大明气数已尽，从那时日便开始在暗中积攒力量。但小人深知，自己一众人等，做做水匪、强人还可以，但在乱世之中想成大事却还没有那个能力。” “所以你找上我，是想让我帮你成大事？你可知，今日你所说的话，便足以治你死罪！” “并非如此，我等并不想成大事，但是我知道乱世之中必定会是龙蛇并起。我也不敢夸下海口，但也自认有识人之明，只看青阳关便觉得如果以后天下人都像青阳关的人一样，那就真的是盛世了吧。”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大人也许没什么感觉，但草民却在青阳关人身上看到了一件事情，与外面的人相比，青阳关的人才活的像个人！老朽统领洪泽湖水匪几十年辖制大小河流无算，南北往来大小船只，也从未见过如此情形。所以老朽断定公子非常人，乱世之中即使不能定鼎中原也能庇护一方！我等希望和大人攻守同盟，现阶段大人势弱我等可助大人一臂之力，日后大人势起也希望大人能够庇护一二。” 顾九说完静立堂下，不再言语。 孙宁端坐不动，静静沉思“听其诉说，想来三百年前的乱世也是这么过来的吧，广撒网，广捞鱼，总有一些能成事的。等乱世一过便上岸摇身一变成为良民。大明确实快亡了！此人判断力却也准确，虽有投机取巧之意，可我现在却正事需要力量的时候。算算时间，清军已经开拔了吧，虽然史书记载清军主力只到了山东，却也有部分肆虐江苏一部分，不能小觑。” 过了一会孙宁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可能也和不知道和多少人说了同样的话，给了他们多少东西。但有一事我也需先告诉你，青阳关我是不准备离开的，这一点想来你也是看出来了。况且我部战力不过二十几人，你先前所说有几分真假，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不会尽信。” “若公子不信，我可命人将一部分物资先送到青阳关，但也请公子先随我回一趟家。”顾九提出建议。 “公子不可！”一直没说话的徐常在旁边出声阻止。 “好，本公子就随你去一趟。”孙宁说道。 …… 顾九驾驶小船带着孙宁，小船后面还跟着两艘大一点的船，第一伍和第二伍都在船上。 小船顺着濉河一路顺流而下，行了大概半日功夫不到便能见到漫无边际的芦苇荡。待到了芦苇荡边缘，孙宁下令让第一伍，第二伍停止前进，靠岸边休整，自己则独自和顾九进芦苇荡。 顾九在一边看着孙宁心里也暗道一声好汉。 孙宁随着顾九进入芦苇荡之后，随着顾九七拐八绕的孙宁心中也惊疑不定，此处简直就是一个迷宫，肯定是有什么独特的标记才能够不在这里迷失。 孙宁心中还在思索着，突然眼前豁然开朗。出了芦苇荡便是一大片的已经枯萎的荷叶还有莲蓬头，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在荷叶之间隐约可见一座小岛，看来这便是他们的大本营了。 …… 等孙宁再见到孙汛的时候，孙汛身边围了一大群小伙子，孙宁见那小子正在一边喝着酒一边和旁边的人吹牛皮“你们不知道，那鞑子有多凶残，简直就是不怕死，他们穿着两三层铁甲，骑着马不管不顾，直接冲锋，见人就砍！当时公子手执马槊一人独战三十鞑子，马槊被公子舞的像灵蛇一样直朝鞑子眼窝里钻。但鞑子毕竟人多，公子武艺无双也招架不住，这时候有一大汉偷偷跑到远处张弓搭箭想要偷袭我家公子，被我看见了，嘿！我岂能让他得逞！趁他瞄准的时候我从后面给了他一刀。” “怎么样，某家厉害不厉害！哈哈哈！” “厉害厉害！” “孙大哥真是有勇有谋！” …… “这么说，你还是孙某的救命恩人了？”就在孙汛沉浸在一片祥和的马屁声之中时，一道熟悉的、阴恻恻的声音从孙汛身后响起，吓得孙汛一个哆嗦，手里的酒杯差点就掉了。 等孙汛转头就看到了顾九旁边站着的孙宁，孙汛尴尬的说“公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你别误会……” 还没等说完就被孙宁瞪了一眼“回去再和你算账！”说完就和顾九离开了。 留下了孙汛在原地愣神。 “哦~你骗人。你是个大骗子！”被孙汛用棍子戳了一下的胖子这时一边扣着鼻孔一边指着孙汛憨憨的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