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诱导
安东尼祖科的儿子名为巴维特祖科，是一名律师。他在十四岁时，就开始对约翰格雷森进行谋杀控告。这一直持续到了他大学毕业，在通过了司法考试后，他得偿所愿地成为了一名律师，因为他想要亲自去哥谭上级法院对这起案件进行诉讼工作。 谁知，无论他怎么进行申请，法院都不受理这起案件。站在法庭上也许还有一丝希望，但他现在连法院的门都进不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他不断地失败。直到某一个雨天，巴维特的情绪彻底失控，想要强行闯进法院中，差点被法警当场击毙，他本人也因此被关进了黑门监狱两年之久。而时间到了现在，他似乎已经放弃了继续起诉的打算。 但夜枭明白，巴维特其实并没有放弃，他只是看不到希望，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他只是需要有人提醒他一下，让他知道他自己需要怎么做，仅此而已。 而巴维特祖科，因入狱而被吊销了他的律师执照，再也无法亲自上法庭进行辩论了。原本他的罪名并不会让他失去资格，但约翰格雷森似乎对这个家伙不断地起诉感到了厌烦，直接用金钱打通了关系，让他即失去了执照，又再也无法成为律师，无权无势的巴维特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出狱之后，没钱的他只能住在哥谭东区的一处破房子里，从此得过且过，整日昏昏沉沉地干一些脏活累活，苟活到了现在。 在哥谭夜晚冷风的吹拂下，躺在床上熟睡的巴维特被冻得一激灵，醒了过来。 他皱着眉头，朝窗边望去，只见原本紧锁的窗户如今却大大地敞开，将应该挡在窗外的冷风，迎进了屋中。 见此，巴维特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杂乱不堪的床铺上起身，将睡衣穿在了身上。 他有些疑惑，他记得自己分明将窗户关好了。 晃了晃疲惫的大脑，收起了心中的烦躁，取而代之的则是庆幸。多亏不是房屋漏风，不然他不仅要向房东支付赔偿金，说不定还会和街上的流浪汉一样，被赶出这破旧的公寓，从此无家可归。 他走到窗边，将嘎吱作响的窗户闭紧，正当他想要转身回去继续睡觉时，一片冰冷的利刃架在了他的脖颈处，使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别动。” 低沉、嘶哑而又令人恐惧的声音传到了巴维特的耳边，伴随着好似冰冷刺骨的利刃，巴维特的身躯紧绷着，开始轻微的颤抖，他害怕了。 若是在几年之前，他或许还会对挟持他的人进行反击，但如今却…… “巴维特祖科？” 声音再度从背后响起，巴维特却还是依旧没有说话，直到被冰冷的利刃缓慢划出了一道血痕，感受到了疼痛，他才终于开口道，“没错，我就是巴维特祖科，请不要伤害我，我身上也一无所有，放过我吧！” 说完，他又缓缓举起了他的双手，对入侵者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哼…”见此，巴维特身后的人轻蔑地笑了一声，说道：“大名鼎鼎的马戏团团长安东尼祖科居然有着像你这样懦弱儿子？看来你父亲也不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话后，原本唯唯诺诺的巴维特此时却瞪大了双眼，脸上浮现出久违的愤怒，转身就想要反抗身后的挟持者。 “你居然敢……！” 但他的话还未说完，却被对方一把制住了双臂，扭在了背后。无论他如何扭动身躯，也看不到他对方的样貌，只能看着浑浊的窗户上，那一片黑色却又不似人形的怪物倒影。 “看来你还并没有彻底放弃…” “哈？你在说什么？”巴维特有些疑惑。 “你还没有明白吗？你的父亲…是约翰格雷森杀死了你的父亲，安东，对吧？” “你…”被束缚的巴维特停下挣扎，皱着眉，看向窗前的黑影，“你相信是那个混蛋格雷森杀死的我父亲？” 这还是他在十几年中，第一次遇见认同自己看法的人……或是怪物。 “我只看眼前的事实，你父亲的失踪事件与地点十分的微妙，约翰就是第一嫌疑人。” “就是那个混蛋杀死了我的父亲，我亲眼看到的，在做交易时，他突然开枪杀死了我的父亲，将他的尸体掩埋到了我也不知道的地方……但如果你是在说这件事，还是算了吧。我不知道你这个怪物想要干什么，既然能找上我，你应该也知道，这是没办法成事的…” “事实上，你完全可以换个思路……” “什么换个思路？” “你是哥谭人，而你的父亲也是哥谭人。你们都有一个致命的缺陷，”挟持者顿了顿。 “那就是过于循规蹈矩了。在法律上你是注定斗不过他们的，你需要一些其他的技巧来帮你达成目的” “你…你是想要…！”巴维特瞪起了他的双眼，作为哥谭人，他自然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是什么，但他从来都没有去想过，因为他还记得父亲的教诲。 要用正确的方法，去干正确的事情… “看来你清楚得很，为什么不去做呢？” 听着身后的人不断地循循善诱，巴维特低了低下了他的头。 “不…我的父亲……”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低沉的声音所打断。 “你的父亲就因为这样才死在了约翰格雷森的枪口下。看看现在的你，曾经哥谭市最年轻有为的律师，也要步他的后尘吗？你一直都是想要去复仇的，对吗？” “是啊……我做梦都想要报复他。” 这为三十多岁的男人缓缓点了点头。 “是的，那就应该去干，这就是你想要的。” 挟持者将一张照片递到了巴维特的面前，上面显示着格雷森家族在演出时所用的特制摆荡绳。 “有时候，只需要轻轻撬动一块小小螺丝，就可以让他的支架彻底土崩瓦解。” …… “为什么要帮我？”沉默了良久，巴维特向着镜中的怪物黑影问道。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不一定…我不会杀死他们的孩子的。我会让他们的孩子活着，正如现在活着的我一般”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有原则…孩子也无所谓，那就去干你想做的事情吧……”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巴维特被一股巨力向后扯了过去，直接使他趴在了地上，身体上的束缚也随之解开。 当他站稳之后，立马朝四周望去，想要见到刚才与他对话的怪物的身影，但却空无一人，只有打开的窗户在冷风的作用下吱呀作响。 而刚从窗户中翻出的夜枭站在了不远处的铁质楼梯边，灰色的战靴上也不免附着上了生锈的铁质。 他面色冷淡地看着正在关窗的巴维特，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他知道，他成功了，巴维特会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进行他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