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战斗（一）
“滴滴滴、滴滴滴……” 温暖的台灯下，埋头学习的夏玥被自己定下的闹钟吓到了。 “这么快？还没学到多少呢……”她想着，扭头看向窗外。 从专注的状态中脱离后，她听见了“滴滴答答”的雨声，一颗颗小水珠扑打在窗上。 “下雨了？老哥还没回来。”夏玥一边整理好课本一边思考，“昨晚也是，回来得晚不说，还一身酒气。” “从前天开始就很奇怪了，那天背着把刀回来，把我和希尔都吓了一跳。” “要是我能赚钱，哥哥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吧，唉……”夏玥摇摇头，“先洗澡去吧，等会儿说不定还有把他抬上床呢。” …… 心烛杵着自己的佛杖，在淅淅沥沥的雨中仰头冥想。 他的身后是一排排黑衣僧兵，身形蜷缩在宽大的黑色僧袍中，俯首静待心烛发号施令。 在寂静中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分钟，也许一个小时。 “善恶有报，因果轮回。”心烛突然睁开了眼，转身。 弟子们纯黑的衣角霎时染上了金光。 “众弟子且听：佛曰：诸行无常，弗如寂灭。现今拉格纳人不仁不义不智不礼不信，理应攻之。”心烛高举双手，裸露的皮肤、双眼和禅杖一同亮起金色的佛光。 “任命已下，各自带队。” “是！” …… 合成食品工厂侧门外。 “监控系统已经关闭了。”夏珉左手摸着刀柄对路露说，“为了不让我们进去，他们把门给封死了，当然他们自己也进不去。” “好吧，在我的意料之中。”路露抱着SSG面带微笑，“下雨了，早点完事回家收衣服去，开门。” 夏珉重重捶下按钮，旋即背对着门摆出了战斗姿势。 工厂外部的守卫还没清除呢，他这是为了防止遇到腹背受敌的情况。 所幸在路露的布置下，工厂外的守卫们还在糟心正门货车的事情。 “算算时间，现在录音机应该启动了四秒，走。”路露命令道。 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工厂，迎面而来的是一盏工业用灯和两个背对他们的守卫。 “外面发生了，呃——” 他们刚刚回头，夏珉和路露就用枪托给了一记重击，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他们手上的武器摔在地上自然发出“叮当”响声。 “又两个，你看监控的时候记了对面有多少人吗？”路露回头把门关上，一边架起枪瞄准了另一个门口。 “二十个吧，已经少了七个，那么还有十三个。”夏珉也架着另一个门口回答说。 “首领尚在，精英级别的我也只狙死了楼上的一个，还是要小心。” 夏珉点头，看了身后两人一眼，分析一下就明白两人的义体平均等级：白灰相间，也就是普通级别的守卫。 “要补刀吗？”根据他脑内芯片的分析来看，这两个人颈部受了重伤，晕倒的概率百分百，死亡概率却不高，只有37％。 晕倒的持续时间是七至十小时，可以视作对他们的行动没有影响，风险很小。 但……夏珉拔出雷切，刀尖冲着心口，一刺而下，如是两次。 风险再小也是风险，对他来说，这个委托关乎他的生存问题，前面已经那样努力了，没理由在这个问题上掉链子。 况且杀死这种帮派分子在道德方面上也不会令他感到难过。 这还算是为民除害了。 “差不多得了，快跟上我，这边看来是没人会来了。”路露小声招手道。 夏珉轻抖刀身，让脏血从雷切上洒落，随后纳刀拔枪，跟上了路露。 两人轻手轻脚踩着钢铁楼梯上到二楼，到达了侧廊。 侧廊一字长蛇，首尾都与内部回廊相封闭，只有通过正中央的门才能到达工厂的核心部分。 “估计里面有很多人，首先火力覆盖，他们没靠近你十米内都可以用枪。十米以内不管你把人打成什么样子都要丢枪拔刀，听懂了吗？进去之后这些话就没机会说了，所以我现在就告诉你。”路露最后一次郑重地提醒夏珉。 夏珉也慎重地点头确认：“我知道。” 交流完，两人潜伏到门边，路露在前，夏珉在后。 “冲！”路露一声令下，冲出门外，扛起精准步枪瞬间锁定了一名敌人，扣动扳机，“砰”地一声便让他头骨破裂。 夏珉紧随其后，向着路露的背方向，双手握住手枪。 他对着两个正处于惊讶状态的守卫开枪，手枪全自动地倾泄出全部弹药，巨大的后坐力把夏珉的虎口震麻了。 然而夏珉的准度不太够，子弹几乎全部擦过守卫的皮肤，小部分子弹打空，两三颗子弹扎到近处敌人的非要害处。 受伤的敌人忍着痛苦向他跑来，手中的单手斧看着十分骇人。另一个敌人也向他发起了冲锋。 “来不及换弹了！”夏珉脑中闪过这一想法，双手却早已经把枪抛向敌人，同时伸向雷切，脊椎上的突触加速器瞬间启动。 “咻～”夏珉耳边传来类似破开音障的声音，守卫的动作如变得同慢倍速的电影一般。 拔刀，随后，刺穿！ 在夏珉的视野中，第一秒他拔出了雷切，第二秒双手把雷切抬到肩上，下身呈弓步，摆出了突刺姿态，第三秒便如同弓发箭出，如流星般射向敌人，雷切刹那间就刺入了敌人的脖子。 随后他拔刀一甩，殷红的鲜血在他身右形成半月，接着一蹬腿，出刀砍在敌人的肩头，直接削下了他的右臂。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臂！” 这时，正常的声音才传入夏珉的耳中，而这才过了一秒半的时间。 “再减三个。”路露听声音也明白了刚刚发生的战斗，在语音中说到，“楼下有枪手，注意躲避。” 说话间，路露又狙杀了一个守卫，毕竟楼上的回廊比较狭窄，想进攻就不可能躲闪。 “妈的，臭小子，让我‘铁梯’雷蒙德会会你！”杀完人的夏珉还没来得及稍事休息，便又听见一个声如洪钟的男人提着双手战斧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