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战场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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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信所在的百人队在这几日的战斗中折损也颇大,之前那六十多个老弟兄到现在还能够走动的只剩下了一半。 不过伤兵的恢复比例却较其他百人队要高一些,这得利于赵信的帮忙和及时点醒,他所能做的很简单,就是在包扎伤口前,将布片用开水煮上一刻钟,因为这一道工序,他这个百人队至少多活下来了十多个弟兄。 赵信很想将这一方法在全军推广,奈何人微言轻,他也无法跟别人解释什么是细菌,什么是高温消毒之类的东西,就连百户李义也是看重他的良好表现,才将信将疑地试行这一方法。 说实话,多活下来的那些弟兄是否真正是受益于此,李义不敢确信,至于劝说其它百人队,甚至上报统领张忠,李义就没那么大胆子了,事关无数弟兄的死活,他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红巾军尽管首战失利,依旧冒着巨大的伤亡继续攻城,云梯车被毁之后,又连续使用箭楼、投石机、冲车,可是收效均不大。 箭楼和投石车只能压制住城头的守军,却无力解决问题,冲车的冲门效果也不好,因为守军将城门彻底堵死了,冲车将木门打破一半以后,却发现门后是巨大的石块,仍然无法进入,最后只能撤了回来。 赵信注意了投石机的攻击,巨石轰飞,虽然声势浩大,但大部分都没有什么准头,落到城内的还能给守军造成一些士气上的影响,落到城外的压根儿连一点用都没有。 少数幸运的石块砸中城墙,可大同城墙坚固无比,只是溅得石沫纷飞,就再无一点效用。 倒是有十几块石头万幸扔上了城头,砸倒了百余个元兵,但这种概率十中无一,而且能够投掷的石块也不大,石块太大,又容易损毁投石机本身。 赵信一边看一边暗暗感慨,这东西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用啊! 云梯车损毁完毕后,红巾军补充不及,只能采用木梯蚁附的方法登城,城中的守军十分顽强,也许是知得自己难逃一死,纷纷搏命而战。 据攻上城头后还能退下来的少数弟兄讲,城头上三种敌人最是难缠,一是身穿重甲的铁枪兵,打起来后,他们往往不要命地往前冲,二是身形敏捷的刀盾手,散于四方,做着补刀的勾当。 三是蒙古精锐射手,他们往往将注意力集中在义军精锐战士或军官身上,换句话说,上到城头,义军士卒表现的越出色,越容易被蒙古精锐射手照顾。 赵信这几日一直没有机会登上城头,他推过冲门车,守护过木梯,亲眼见到身边的弟兄一个一个倒下,却没有任何办法。 战事惨烈,打到这份上,他已经完全融入了其中,根本没有任何穿越者偷jian耍滑、保命不前的念头,这不仅是身边弟兄们的阵亡让他感同身受,而身后督战队的严阵以待也让他不敢稍退半步。 幸运的是,得老天眷顾,赵信没有受什么重伤,身上最多的只是擦伤,这得益于他使用前世部队中躲避子弹的战术动作来躲避弓箭。 赵信旁边时刻接受言传身教的陈棋,也因此幸运的得以保全,说起来,赵信很想将这一套方法推广全军,可是困难却更大,原因很简单,太难看了,按照百户李义的话,那就是‘连滚带爬,成何体统?’ 话说在接连猛攻大同不下之后,十余万红巾军开始长期围城,而经历过如此艰难战事的赵信,对于不打仗的日子也颇为不适应。 闲暇之时,大伙儿最常做的事情,就是隔着军寨的木栅栏遥看城头上的刀枪如林,以及那几面战火熏黑后却依然迎风挺立的大旗。 赵信所在的百人队还剩四十来个弟兄,用饭时大家都围坐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什么。 眼见大伙儿都眉头不展,百户李义便和几个老兵一起讲起了红巾军起义时的趣事,或者讲讲当年‘关先生’妙计连连,将元军打得屁滚尿流的往事,聊得热络起来,大伙儿的心也慢慢舒缓开来。 气氛热闹一些后,众人又热火朝天地开始献计献策,谈怎么才能攻入大同,赵信冥思苦想着穿越前部队里学到的各种战法,都觉得十分不靠谱,无他,**和冷兵器有着本质的区别。 随后,赵信又开始回忆战争电影中的一些情节,皱眉想着各种战法名词,什么持久战、游击战,唔,这些属于战略层面,放在这里也不合适,还有什么麻雀战、地道战……想着想着,口中喃喃有词,不停念叨着。 一旁的陈棋眼中一亮,问道:“赵大哥,你说什么?麻雀战?地道战?麻雀战是什么东西?麻雀能打仗么?地道战是挖地道么?这个法子不错!” 百户李义听罢也拍了拍自己脑袋,大声道:“赵信说得不错,地道战可行,咱们关统领当年就……呃,关统领很擅长这个,保不准咱们就要挖地道的!” 红巾军刚起义时,要以弱敌强,采用地道突袭,是很实用的战术,等到红巾军兵强马壮后,红巾军的统领们似乎不屑于使用这种战法。 不过,这种战法层面上的计谋,不是几个底层士卒所能左右和了解的,大伙儿谈论了几句也就作罢,但过了些几天后,红巾军以地道战术攻城的猜想便得到了应证。 这天午后,赵信和陈棋被征召到了中军大寨之中,和他们一起过来的,是目前敢战营剩下还能夜视的数百弟兄。 等来到一座大帐后的空地时,赵信赫然发现,地面上有一个斜斜向下的洞口,能容三人并肩而下。 到了黄昏时分,空地周围陆续集结了上千士卒,其中数百人衣束齐整,顶盔贯甲,手中的刀剑都是好货色,表情上虽然懒洋洋的,但行动举止间都透着一丝彪悍之气,赵信听一旁的老兵介绍,这些都是红巾军精锐,山字营和虎士营的老兵。 到了一更时分,外面一阵轻微地扰动,众军中分出一条通道,一群军将从通道中挤了进来,众军士纷纷起身,鞠躬行礼,口中称呼‘关大统领’,都显得异常激动。 只见其中一个身穿银甲,外披儒袍,腰系宝剑的中年儒将越众而出,四周转了一圈向众军士打个招呼,喝道‘拿酒来’,身旁一个军将上去递了一袋酒。 大统领‘关先生’拿着酒袋子,沉默了片刻,朗声而道:“大伙儿都是北地好儿郎,追随关某北征,抛头颅洒热血,不惜性命,这几日战事不利,让弟兄们折损严重,关某……愧对大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