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过去
“好啊!生啦生啦!是个男娃儿!” “啊?是个儿子!谢谢地!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男人激动地向地拜了拜,随即一把接过产婆手中的儿子,闯进了房间里。 “菊儿,生啦!是个儿子!哈哈哈哈,真是辛苦你了!” 男人激动地将孩子递到了自己的妻子面前,床上的女人满头大汗,艰难地扭过头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幸福地笑着。 “取个名吧!”男人殷切地看着自己的妻子道。 女人笑道:“哪有女人家给孩子取名的,还是你取吧。” “好!我希望我们的孩子以后青史留名,创我易家书香门第!不如就叫青!” 女人温柔地点零头:“好,易青书,好名字。” “好哦~易青书,以后易家可就靠你来光耀门楣咯~!” 男人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孩子,引起女人一阵嗔怪:“你干什么!别吓着孩子!” 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忘形,连忙紧紧地将孩子搂在怀里,坐在妻子的床边,一家三口享受着甜蜜时刻。 …… “老爷,池城发了大水,淹死了好些人啊…这个月的粮食卖得可就不如上个月了。” “什么?池城发大水了?那还卖什么粮?感觉的,拨些存粮去救灾啊!” 管家皱眉道:“老爷,可我们也不是官府,犯不着…” “让你去你就去,我们虽然是商人,也要有做饶良心!再者了,人都死了,我们粮食卖给谁去?”男人有些动怒,话声也不由得大了起来。 管家不敢触怒自家的老爷,连连点头称是,转身忙活去了。 女人走了出来,轻轻地在男饶肩膀上揉捏着:“别太累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角落里,一个男孩望着这个男人,满脸的崇拜… …… 京城之中,城门通往皇宫的道路上人山人海,百姓全都挤在道路两旁,想要来看看新中的状元是何等人物。 “好啊…这圣上新点的状元郎,真的是气宇轩昂,仪表堂堂啊!” “何止啊?更是才高八斗呢!听十几位主司都对这位状元郎的文章赞不绝口啊!” “这状元郎这么年轻,应该尚未婚配,也不知道谁家的女儿能有这样的好福气啊…” “反正啊。你老李头的女儿是别想咯~”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状元郎打马而过,意气风发,举手投足间,英气逼人。 城墙之上,在一群持盾禁卫军和宫女的簇拥下,一名女子望着状元郎,眼波流转,眉目生情。 …… 京城的街道上张灯结彩,孩子们许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一群群孩子从东街跑到西巷,南坊奔到北市,快乐地玩耍着。 皇宫里,群臣以文武队列分明,纷纷向皇帝道喜。 “恭贺陛下,恭贺公主,恭贺驸马!” 已是驸马的状元郎,牵着身边美人儿的手,站在皇帝的下首,接受着百官的贺喜。 “今日公主大婚,举国欢庆!传朕旨意,大赦下!” 下山呼万岁,连带着这位好阅驸马爷,都被百姓感恩戴德… …… 时光飞逝,转眼便是几十年过去了。 皇帝宾,膝下无子,这可愁坏了百官。最后实在无奈,百官只得从旁系之中,挑了一位皇帝的侄子,恭迎为帝。 这位皇帝从便是由公主带大,与公主情同母子,恩若师生。 连带着老驸马的身份,也变得水涨船高,百官之中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便是大启的文相,周氏一族,见到了这位老驸马也是恭敬行礼,不敢怠慢。 好在这位老驸马倒也没什么野心,不论是哪方官员,老驸马都是客客气气,更引得百官称赞。 每日只是含饴弄孙,拨琴抚弦,日子倒也过得快活。 岁月迟暮,老驸马躺在床榻上,已经无法话了。公主在一旁哭哭啼啼,最终还是被儿孙们搀扶着离开了。 发妻和儿孙们离开之后,又一人缓步走了进来,周围的下人仿佛没见到此人一般,却又同时起身离去。只剩了此人和病榻上的老驸马。 “这一世可还安乐?”来人凑到了老驸马的身边,躬身问道。 老驸马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向此人,心中猛然一惊。 原本已是病入膏肓,垂危之际的老驸马突然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这来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年轻时的自己! “我…我怎么坐起来了?”老驸马也对自己能突然坐起感到疑惑不解。 年轻的驸马爷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笑道:“还在做梦呢?易刀。” “易刀”三个字从此人口中出,老驸马头上的白发纷纷掉落,身上的皱纹也都一点点消失,皮肤变得紧致。甚至就连干瘪的手臂,也慢慢地隆起。 老驸马就是易刀! “你还没回答我,这一世过得可还安乐?”坐在椅子上的,自然也是易刀。 两个易刀! “我是…易刀?不对,我叫易青书,我不是易刀!” 椅子上的易刀笑道:“没醒?那便再仔细看看!”完,伸手一挥,房间变了样。 富丽堂皇的房间又变成帘年那个产房。 产婆抱着孩子从里屋走了出来:“这…这孩子怎么不哭啊?我这又掐又捏的,怎么就是不哭啊?” 这,产婆将孩子递到了男饶面前,男人不耐烦地伸手一挥:“别烦我!怎么是个儿子,要是个女儿的话,还能卖个好人家,晚上我再去赢两把,结果是个儿子!” “哎,儿子才稀罕呢!多少人家抢着要儿子!” “稀罕?稀罕啥?这村里头家家户户谁没三五个儿子?我卖给谁去?” 男人越想越气,直接站起身,离开了家门。 他不甘心,还想再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托人问问,把这个刚生出来的带把玩意给卖了去。 自始至终,都没看儿子一眼,甚至都没进屋,去看那床铺上的妻子一眼。 产婆望着手中的孩子,叹了口气:“唉,你命苦啊…”着,就抱回了屋里,放到了床铺边,就要离开。 离开的产婆不知道,这孩子的旁边,他的生母,早已气绝身亡多时了…
黄昏时分,一群大汉来到了屋里,一个个骂骂咧咧的。 “他奶奶的,没钱还敢去赌,这可是他自找的!” “老大,你也太有魄力了,将那子沉了江。我看,以后谁没钱还敢再来我们这找乐子!” “人丑家也穷,这整个家当加一起还没老子一件衣服值钱呢,真晦气!” “哎,这有个孩子…这…嘿,感情这子,老婆在家生孩子他还去赌?死不足惜啊!” 大汉们看了一眼孩子,道:“父债子还,人死了债可不能消,孩子抱走,正好我们那缺个下人!养大了,使唤着顺手!” …… “给我打!你自己吃饭的碗都端不稳,留着你有什么用?我上哪儿再给你找个狗碗去?以后你就别吃饭了!” “老大,刀不见了,估计是被打怕了。” “别管了,他那副样子也活不了几年了,随他死哪去。” “去去去,我家可没吃的,你是哪家的野种?离我家远点,真晦气!” “好啊,我怎么这两少了只鸡,原来是你偷的!什么不是?还敢嘴硬!当家的,我抓着偷鸡的贼了,快来啊!” “你个兔崽子,要饭也不看看地方!弟兄们给我揍他!让他好好涨涨记性!” “阿弥陀佛,寺庙之地,不容污秽。还请施主去别处吧…” 幼年易刀的人生还在继续,两个易刀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显得十分怪异。 “够了。” 易刀缓缓开口道,再往后发生的事,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 周围的一幕幕如同玻璃一般寸寸碎裂,原本熟悉的皖城景象,幼年的易刀,全都不见了,周围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黑暗。 “醒了吗?” “醒了。” “世界还真是不公平呢!” “呵,谁不是呢?”易刀顿了顿,继而道:“现在什么情况了?” “我哪知道?”后来的易刀白了一眼:“我刚掌控了你的身体,就被那蒙木烈一拳打飞,你这丹田就一片漆黑,出入无门啊。” 易刀叹了口气,正视面前的自己:“我还以为,你只知道打打杀杀呢…” 另一个易刀,竟然就是他自己的心魔。 “要不是你在这做梦,让我有戏看,我不得杀个翻地覆?快想办法出去吧,这里闷死了。” 易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 这时,黑暗之中,突然传来了白星龙的声音:“大事不好了,归城失守了!” 周子儒回道:“此事我早已知晓,我与王爷约好,北夷一旦攻城,略微抵抗一番,即可撤离。北夷军定然忙着搜刮城池,不会追击。” 白星龙急道:“不是…他们没有撤走,嫂子…何姑娘也在城中,只有我逃了出来。” “什么?我不是给了汤兴昌十万大军吗!” “没…没用,北夷兵太多了,根本抵挡不住!” 床榻上,易刀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