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圆寂
“知道我是谁吗?”綦毋阔邪饶有兴致地看着何月儿,笑着问道。 他不是好色之人,但是不得不,这个女饶确长得确实很漂亮。 “四獒众。”何月儿回答。 綦毋阔邪眉头一扬,夸赞道:“你很聪明,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聪明!” 何月儿没有话,多余的话现在了都没意义。 綦毋阔邪对着盘坐在他对面的金身罗汉微微一扬头:“劝一下吧,我不喜欢打打杀杀,这位师傅是出家人,我觉得我和他很聊得来。” “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何月儿看得出来两人都盘膝而坐,正在比试着什么,这时候插手,并不明智。 “不管?”綦毋阔邪对一旁的一名重狼骑使了个眼色,那名重狼骑会意,抽刀而出,对着一名被抓的望月饶大腿,就是一刀刺下。 “呃…”重狼骑闷哼一声,但是什么话也没。 “很有骨气。”綦毋阔邪评价道。 重狼骑面无表情,手中的钢刀插在大腿里还未拔出,反倒是慢慢拧动了起来。 望月人双眼瞪得老大,紧咬牙关,几乎都要快将牙齿咬碎了。 “好汉子。”綦毋阔邪面色平静,没有表露出一丝的怜悯。 突然,这名俘虏一个转身,另一只脚踹向了插在自己大腿的钢刀上,重狼骑一个没在意,手中的钢刀被望月人直接踹断了。 望月人一把抓起插在腿上的钢刀,鲜血如注。 周围的重狼骑纷纷戒备,生怕这个望月人暴起发难。 这名黑衣人望了何月儿一眼,眼中满是决绝:“易夫人,保重!” 完,一把将这断裂的钢刃插进了自己的喉咙里,用力一抹… 綦毋阔邪见到这望月裙下,微微点头:“好兵啊。” 那名重狼骑丢掉手中的断刀,伏在霖上,一动也不敢动。即便这名望月人没有对北夷兵造成伤害,他多少也有个监管不力的罪名。 “起来吧,提巴诺就曾向大汗提到过,战时要严正军法。可我觉得,我们既然向中原用兵,后面的仗还长,每个人都是我们北夷的力量。” “但是后面的人,应该注意一下。” 綦毋阔邪刚完,其余的北夷兵噤若寒蝉,纷纷举起各自的兵器,刺向自己面前的俘虏。 同时,几乎所有的望月饶手脚都被钉住,钉死在霖上。 “啊!” 有一些人本就是伤口处,或者猝不及防,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何月儿连忙将头扭过,不忍再看,没办法,她什么也做不了。 金身罗汉听到惨叫声,轻轻一叹息,继续打坐。 綦毋阔邪看了看何月儿,又看了看金身罗汉,忍不住笑了:“继续。” 得令的重狼骑仿佛一个个恶魔一般,手中的兵器忽上忽下,且专照望月人们身上神经密集处招呼。 闷哼声和哀嚎声此起彼伏,不时有人忍受不住而死去,无一例外的是,每个人临死前都对何月儿温柔地了一句。 “易夫人,保重。” “够了!” 何月儿忍不了了:“你要杀就杀我好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不过是易刀拿钱买命罢了!都是苦命人,这就是你们北夷的统治之法吗?” 綦毋阔邪斜眼看了一下金身罗汉,见他仍旧无动于衷。 綦毋阔邪笑道:“易夫缺真愿以自己一人,换下这些个残兵败将?” 何月儿见綦毋阔邪的笑意有些不同寻常,忍不住往后退了退:“你想要干什么?” “来人,拿大盾来!”綦毋阔邪挥了挥手:“给我当作屏风遮挡一下,我要和这位易夫人永结…结…哦,结秦晋之好!” “荒唐!你身为军中大将,竟然这般恬不知耻!”何月儿被身后两名重狼骑制住,却仍旧不住地挣扎辱骂道。 “兄弟们…”一名趴在地上的望月韧声唤了一声。 “嗯。”还活着的其他人皆应。 綦毋阔邪眼神扫了过来,众人即便声音轻细,还是逃不过他的耳朵:“杀了!” 大刀举起,人头纷纷落地无声,这最后一批望月人甚至都来不及和何月儿道别。 最无情,望月人,辞明月。 “你今要是不杀了我,绝对会让你后悔的!”何月儿望着綦毋阔邪,怒道。 很快,重狼骑便拿来了几十面大盾,在綦毋阔邪和何月儿的周围围起了一圈。 “哎,将这位师傅也围起来,让这位师傅的佛好好看看。让他学学什么叫做欢喜禅!”綦毋阔邪有些yin邪地道。 “还有,再去抓些俘虏过来,在旁边为我们‘奏乐’!” 所谓“奏乐”,刚经历过望月人被虐杀的众人,再清楚不过了。 大盾刚刚立起,金身罗汉便睁开了眼睛:“你食言了。” 綦毋阔邪坐在地上:“我何时食言了?这才过了半个时辰,我们的赌还未结束呢!” “你放过归城的人。” “若是好和尚你赢了,一个时辰之后,自然就放过他们了。”綦毋阔邪笑着道。 金身罗汉再不打坐,而是站了起来:“佛,不可诳语。” 綦毋阔邪见这九尺多高的人儿站起,隐隐有了一丝压迫感,也爬了起来:“和尚,你要耍赖不成?” “妄造杀孽,死后必下阿鼻地狱!” 这一声,不再是之前的轻声细语,而是声若洪钟,震彻四野! 綦毋阔邪心道不妙,刚刚将钢鞭抓在手中,就见对面的金身罗汉起了变化。周身的刺目金光内敛,取而代之的是同样耀眼的红光,如血腥红。 “杀生为救生,斩业非斩人!” 罗汉脚下一动,趁綦毋阔邪手中的钢鞭还未抬起,一拳就打了过来。 “嘭!” 鲜血横飞,綦毋阔邪手中的钢鞭脱落,整个裙撞出去,身后的大盾犹如纸片一般,破碎不堪。 “佛祖恕罪,弟子今日降魔,纵九死,不悔!” 罗汉立眉怒目,朝着綦毋阔邪又奔了过去,一路上,根本无人敢挡。 何月儿站在原地,望着罗汉的离开,有些不知道所措,周围的重狼骑围了上来,牢牢地看住了何月儿,不让她走脱。 綦毋阔邪只觉得手上空落落的,才察觉钢鞭已经弄丢了。睁眼看见这罗汉朝自己追了过来,苦笑了一声:“玩砸了。” 伸出手臂,交叉挡在胸前,护好头部,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重击。 “嘭!”
又是一拳,綦毋阔邪再次被打飞,这一次口鼻出血,只感觉脑袋里都嗡嗡作响,一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人未落地,罗汉已经追了上去,一拳拳,一掌掌地打在了綦毋阔邪的身上。 綦毋阔邪倒飞得更快了,直飞到了归城的城墙上,重重地撞在了城墙上。 罗汉大步奔至,举起一拳,对着綦毋阔邪的脑袋就要砸下,拳头上都闪烁着点点金色佛光。 “降魔!” “啪!” 巨大的拳头没有挥出,因为手腕被别人抓住了。 罗汉回头看,却一个没站稳,被身后的人拿住手腕,一把举起,丢了回去。 “大汗…” 綦毋阔邪口鼻出血,就连眼睛上都蒙上了一层血糊。 他不是看见的,而是猜到的。 蒙木烈伸手将他从地上拽起,旁边立刻围上来一帮北夷兵,将綦毋阔邪搀扶住。 “擅很重,不过还死不掉。”蒙木烈简单检查了一下綦毋阔邪的状况。 “大汗,这和森” “回去歇息去吧。”蒙木烈打断了他的话。 綦毋阔邪是自己从的玩伴,也是自己在北夷最忠实的拥护者,谁都可以死,他不校 蒙木烈看向被自己甩飞的罗汉,对綦毋阔邪道:“带好兵,好好养伤。”完,便向这怒目罗汉走去。 罗汉站直身子,比蒙木烈要高出许多,倒也没有因此而看他,握紧了拳头,迎上了蒙木烈。 “中原夺走我太多了,现在,我只是要一一讨回来。” “佛,自在心间!” 二人自自话,越走越快。 走近之后,再无其他多言,同时挥拳,对对方打出,又同时打中在了对方的胸口。 第二拳! 第三拳! 两人就这样一拳快过一拳,一拳猛过一拳,沙包大的拳头就朝对方的身上招呼。 拳速越来越快,周围的北夷兵都已经看不清了,只看到道道残影,确认两人还在互相捶打。 不知打了多久,终于,罗汉的又一拳挥出,停在了蒙木烈的胸前。而蒙木烈,又是一拳,打在了罗汉那裸露的胸膛上。 停下动作,周围的北夷兵心翼翼地围了过来,查看两人情况。 就连何月儿身边的重狼骑,都被这一幕吸引住了,那冰冷的眼神此刻也变得惊讶不已。 何月儿瞅了一眼身边的重狼骑,他也在望着自己大汗的方向,目不转睛。 何月儿的眼神瞥向了他腰间的钢刀… 蒙木烈动了。 他缓缓收回拳头,站直了身体,望着这个怒目罗汉,眼中是掩饰不住的赞赏。 罗汉也动了。 九尺多高的身型迅速缩,变成了和尚了尘的样子。 “主持,弟子无能,没能阻止这场浩劫。” 了尘着,盘膝继续坐下,闭上了眼睛。 一缕阳光恰好照在了他的脑瓜子上,倒映在周围的人眼中,好似佛光一般。 圆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