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毅然决然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 “进去吧你！” 刘寡妇被人使劲一推，倒在了石砖地上。她被锁在了自己破旧的家里面，纵观全村，也只有他们家的房子还结实的立在地上，不过也已经伤痕累累。 真是艳阳正好的天气啊，雨后的彩虹挂在天上。 只见那领头的男人大声呵斥着，穿着一身假道袍，手里还拿着火把。仔细一看，不是那陈大碗又是谁？ “村民们！看看大家的房子，都已经倒塌了，村长也牺牲了。再看她刘寡妇的房子，还好好的！自他们张家百年前来到我们村，美其名曰是给咱们礁石村守海，去他妈的，这几年一直都是海灾不断。十年前的那场海啸，大家都忘了吗！”陈大碗激情盎然的喊着，呼吁着。他恶心的朝门口啐了一口唾沫。 “就是啊，就是。”底下的人议论纷纷。 “想想你们失去的父母兄弟！丈夫妻子和孩子！还有你们的家，你们的粮食！咱们怎么度过这个冬天？就靠着政府发下来那点救助金吗！” 底下贼眉鼠眼的一个人带头起哄：“就是啊，我家的粮食都被淹了，我们怎么活啊！” “我看，这刘寡妇一家子就是灾星！” “是啊！灾星！” “就是就是！” “一家子灾星！” 刘寡妇在屋子里大骂道： “你们这帮杀千刀的！当年的海啸，我老子跟我丈夫为了救你们这帮人，自己活活在海里淹死了，你们一个人都不吭声，他这辈子就是想保护这个村子，你们呢！把我锁在这屋里，说我是灾星！我呸，去你奶奶的！陈大碗，你个不要脸的，当年就不该给你那一碗饭！饿死你让狗吃了才好！” 陈大碗脸色一变：“大家伙，别听这老寡妇的，村长，大家的亲人，都让他们家克死了，咱们得为他们报仇啊！” “要不是我儿子告诉村长！你们这帮人全都他妈的被海淹死了！你们这帮过河拆桥的东西。” 大家左右看看，不过是偷偷议论。 “是啊！是啊！”一个人起哄。 “咱们就该一把火烧了她！”另一个人也喊着。 “灾星！你还我老伴儿子！你还他们的命啊！” 张愿安一刻都不敢停，他已经忍受不了再多的变故了。 刘寡妇被烟呛的直咳嗽，手里紧紧抱着骨灰盒，还拍打着它。 “这就是你当年拼死救下来的人，傻啊。我也傻，傻到还没替你看到俩儿子娶媳妇就去见你…” “陈大碗！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还有你们这些帮着他的人，一个都不会有好下场！” 陈大碗在门口跳着奇怪的舞，假模假式的做着法。他脸上鄙夷地看着张愿安。张愿安赶到房子，它已经被烧得倒塌。他没有流泪，穿过人群，进入火海，虽然火势已经被控制，可刘寡妇被压在了掉下来的木梁下，全身也被烧的面目全非。父亲的骨灰洒了一地，仅剩的照片也被烧毁。 墙面的火灰包裹着相框中一家四口温馨的微笑。 秀着牡丹的花被子烧出了窟窿。 刘寡妇的脸被烧的看不清了。那是不忍直视的一张脸。张愿安眼睛中血红的是泪，也是血。他用尽全力抬起木梁。他跪在地上，抱着刘寡妇，就那样抱着，泪流不下来，比起悲伤，更多的是恨。 谁也没注意到，刘寡妇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微微发着光，是淡蓝色的光，就像阳光洒在海面上的颜色。 洛莉丝拖着伤病的身体，总算是追上了张愿安，她躲在树后，不敢进入人群。她偷偷瞟到抱着母亲的张愿安。 张愿安慢慢放下了母亲，轻轻站起。 陈大碗还在跳着那跛脚的舞蹈。 张愿安看着陈大碗，满眼都是恨，脖颈血管爆起，握起拳头，指甲扎进了rou里。他狠狠冲向陈大碗，左手奋力一挥，一拳打掉了陈大碗的两颗牙，下巴脱臼。他的肌rou猛得凸起，牙关紧闭，脸通红，满身恨意。 “你要干什么！干什么！”陈大碗和着血rou说着。 张愿安一脚踩到他的胸口，慢慢下压，猛得一踹，陈大碗肋骨断裂。他痛苦的呻吟着，而人们只是旁观。妇女遮住了孩子的眼，有人想上前制止却被拉住。 “你们愣着干什么，拉住他啊！” 几个男人听着号令，向前去想拉住张愿安。 洛莉丝拿着自己的匕首，轻飘飘穿过人群，踹倒了第一个男人，匕首抵在了另一个男人的喉结上，她矫健的身手吓到了身旁的人。 “别动，不然让你去见海神。” 男人被吓得双腿跪地。 陈大碗趴在地上看着洛莉丝：“看啊！他还和海盗勾结，果然是灾星，还要陷害大家！” 张愿安抢过洛莉丝手里的匕首。 “张愿安！别动！”洛莉丝没有拦着少年，她拉不动面前这个满身怨气的少年，不，是男人。 张愿安大吼一声，海浪滚滚，晴空万里却出现了乌云，正朝着礁石村飘过来。 青草上的露珠，也许是海水，闪耀着光芒。 洁白雏菊印香，染上红妆，鲜艳，流芳。 被染成鲜红的花瓣，顺着雨水，流向远方。 手中的匕首，两个人的血。 一个刺破了仇人，一个刺破了心。 “灾星啊，灾星！又要下雨了！快跑啊！” 人群被风吹散。 小雨温柔似春风，礁石弱柳，暗随雨落。 男人哭了，张愿安哭了，他没有吼出来，只是落泪，也没有任何表情。他一愣一愣的看着陈大碗躺在地上，流着鲜血，没有表情。他去了母亲身边，把仅剩的衣服盖在了母亲的脸上。仔细一看，他的身上已经被血水浸湿。 洛莉丝被浸湿，伤口有些发炎，她虚弱的坐在脆弱的屋檐下。 ”安，这是海神在哭。”洛莉丝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张愿安。 “洛莉丝，我没有母亲了…”他没有哭腔，只是流着泪，停不下来。 洛莉丝抱着他，轻抚他的后背。 “都会过去的。” 这时，刘寡妇手上的戒指闪闪发光，散发着光芒。张愿安和洛莉丝被吸引住了。 “克鲁尔的…安！你的母亲，或许还有救！” 张愿安不可置信的抬头看洛莉丝。他跪在地上，朝洛莉丝说： “求求你，救救我母亲。” 他的泪花闪闪，血红的眼睛像是恳求，又像是逼迫。他的心灵已经破碎不堪，而洛莉丝，是他唯一的药了。 “放心，我们去找葵小姐吧。” 张愿安赤裸着身子，淋着雨，衣服盖在母亲小小的身体上。他一步一步迈着，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是无力的，却又是坚定的。他死死抓住仅有的希望，不放手，他会紧紧抓住。 洛莉丝带他来到葵的阳屋中。 “亲爱的！这是怎么回事！”葵大惊，自二战战火之后，她很久没遇到过伤得如此严重的病人了。 张愿安没有再敢看母亲，他坐在门口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小小的克鲁尔见状，跑过来坐在他的身边。 阳屋内。 “葵小姐，这个伤势，您看…”洛莉丝问道。 “亲爱的你听我说，这戒指是哪里来的？” “这是克鲁尔送给她的。” “哦天呐，听我说船长小姐，这个戒指帮了大忙了，现在她还有一口气，不过奄奄一息，我需要立马开始手术，而且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还有！这戒指出于苏木之手，而且，这是大海的东西，手术过后，我会交还给苏木，让他还给大海。”葵兴奋的说。 洛莉丝不明所以：“好的…” 阳屋门口。 “先生，里面那位是…”（英文）克鲁尔稚嫩的语气，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 “那是我的mama。”张愿安看着面前的孩子。 “真是抱歉…” “没关系的，你不用道歉。” “放心，葵小姐的医术是值得信任的！” 克鲁尔说着，张愿安看着面前，张愿平从一个房间里，拄着拐杖走出来。 “愿安…你来啦。”张愿平虚弱的说。 “哥哥！” 张愿安能看到哥哥恢复的这么好，心里有了一丝慰藉，他的愧疚满满地涌上心头，兄弟俩抱在一起。 “哥哥，妈受伤了，都是我没保护好她。” “不是你的错…不用再自责了，朝日葵的医术，你哥哥我已经体会了，相信她。” “还有，哥哥，我…” “什么？” 张愿安坐在沙发上，给哥哥讲述这其中的事情。克鲁尔则在一旁听着。 “你杀了人！你怎么能干傻事呢！”张愿平说。 克鲁尔没有发表意见，默默听着。 “可，他要杀了妈。” “唉…” 经历了一晚上的折腾，葵还在进行着手术，她说至少要持续四天。张愿安还担心着葵的身体，不过洛莉丝说没事，也就放心了。 张愿安想了又想，思考再思考。 “谢谢。洛莉丝。” 洛莉丝转过头看着张愿安。 “不客气，要谢，谢葵小姐吧。” 张愿安说：“我还有一个请求。” 洛莉丝：“你说。” “请让我，加入你们。” 番外补坑： 1.背景年代：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左右吧，请注意这不是一个现实文，这是一部幻想冒险文。 （请放心我是一位爱国人士不会写任何敏感问题的） 礁石村是一个还处于封建思想包裹的阶段，人们还相信鬼神天地。处于一个很荒唐的思想阶段。大家都相信陈大碗一方面是相信鬼神，因为他说的没有错，张家百年前来到礁石村，确实每隔十几年就会有一次海难：再一个，陈大碗是村长的儿子，在人们心里还是有一定威望的。 2.陈大碗： 陈大碗是村长的儿子，和刘寡妇是一辈的人。年轻时，他的母亲被发现去外面找男人，是少年时的张大亮（张愿安父亲），带着村长和警察去去现场抓jian。村长把出轨的妻子赶出村去，把那个男人也是。他们在这个穷苦的时代，根本活不下去。而半个月后，想偷偷跑出村找母亲的少年陈大碗，看到了森林里一处树边的母亲的尸体。而那个男人，淹死在了河里，尸体卡在石头缝中，没有被水流冲走。自此，他就恨上了张大亮。当年海啸，张大亮在那座小木塔上坚持了三天三夜。那时候村里根本没有手电筒，他用自己练出的眼睛，去救那些深海的难民。陈大碗也是被救的人之一。不过，陈大碗在张大亮把他送上岸之后，踹了他一脚，张大亮被淹了一口，而当时海浪滚滚，根本容不得一丝破绽漏洞，他就那样被海水呛了好几口，最后葬身海底。而他，还假模假样的捞起了张大亮的尸体。 偷偷说一声，在前几天的海难中，张愿平找到父亲骨灰后，就向礁石屋跑去避难。村长让他去找自己儿子。陈大碗占着其中一屋间礁石屋（每一间都挤满了人）。他故意不让张愿平进来，把他死死锁在门外。而张愿平也被压断了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