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林班主
离开老师的办公室后，陈贤就给沈嶙打电话，告知了论文之所以被快发的来龙去脉，并且把老师的意思一并跟他说了，然后问他是否要转系和读陈院士的研究生。 沈嶙哪里会有转系的想法，他现在巴不得早点毕业完事。 在学校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方便，怎么可能再去读研究生？ 他担心表哥误会了然后帮自己再向陈院士求取帮助，就告诉表哥自己还没有想过要转系，也还没有考虑考研究生。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就是这个论文学校有没有奖励什么的？”沈嶙想起这件重要的事赶紧问。 陈贤当然知道自己表弟家的经济状况，不然也不会帮他支付做试验的材料费。因此听他问这问题并不意外。 “学校的方案是教授们发国际顶刊有一百万的经费奖励，但你是大二的本科生，这个还没有先例。不过奖励肯定是有的，应该还不会少。不但学校有，你们院系也会有。但是那应该要等学校开会研究后才会给你。” “应该有不少钱吧？” “你发的可是国际顶刊，几十万肯定是有的。但是那钱对你来说都只是小钱了。” 沈嶙听到这眼镜一亮，赶紧问：“那什么是大钱？哪来的？在哪里？赶紧带我去取！” “你的技术啊！你不会不知道吧？那可是新的植物纤维材料，不是化纤的。虽然化纤也有同类产品，但谁让你的技术是植物纤维呢？两者的成本和对环保的要求可是相差太多了。”沈嶙的实验材料费都是陈贤支付的，他当然知道制备那种纤维材料所需要的成本。 “你只要把这种技术的专利出售了，马上就会得到一大笔钱。按我的估计起码得上千万。”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也怪不得沈嶙想不到专利变现的事。在原来世界，他只是一个没上过大学的孤儿；在这个世界也才大二，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嘛。 “那要怎么做？”沈嶙真的是一点都不懂。 “你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钱上门找你就行了。” 陈贤的话让沈嶙一愣一愣的，还有这好事，钱还能主动来找自己？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躺着等着收钱？ “你专利申请了吗？如果没有就赶紧申请。”陈贤说到专利也有些急，这么重要的事自己居然忘记告诉表弟了。 可谁知道论文会当天投稿第二天就发表的？情何以堪啊！ 沈嶙想了想，影嶙已经把专利都已经申请了。他回答说已经申请了。 “啊！你什么时候申请的？”陈贤真的看不懂自家表弟了，“你技术变现不知道，却知道申请专利，而且是论文刚发表就申请专利了！这是什么神cao作？” 沈嶙心说，大哥，我有系统啊！ 这些都是系统cao作的啊！ 只要论文一投稿就会自动申请专利啊！系统绝不允许系统里的技术被人窃取专利。 他只能说自己论文刚投稿就开始请人申请专利了，一番含糊其词的总算糊弄过去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走在变成说谎大王的康庄大道上已远矣！ “你给我说说钱是怎么的来找我？”沈嶙赶紧把话题岔到自己感兴趣的手上来，一举两得，小机灵鬼一个。 陈贤果然被带歪了，顺着沈嶙的话头回答说：“你的论文一发表，那些资本就会看到。论文里面含有的技术能够帮他们赚大钱。他们恐怕已经争先恐后地揣着支票奔你而来了。” “啊！”沈嶙发出一声感叹，真有这么美好的事情吗？他的脑子里马上就构想了一个许多人挥舞着支票向自己奔来的场景。 “那我就等着，选一个给钱最多的就行了，是吗？” “是的，老弟！”陈贤回答得很肯定。 被人用支票砸的那种场景，他在老师身上已经看了好多次了。 “也可以授权收专利费，或者技术入股。”陈贤补充说了其他的方法。 直接卖技术是一刀切，能切多少吃多少。 而授权或技术入股则是细水长流，现在拿不到多少钱，往后可能会赚得盆满钵满，不过那是有条件的。 授权还好，只要有人买授权就能有钱收；技术入股不小心可能赚不到钱还得亏死。 沈嶙想了想，自己开公司，首先得有资金。 而前两种都可以马上给他带来资金，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选哪种，但心里自己排除了技术入股选项。 沈嶙挂了电话，推开阳台的门走进宿舍，就看到宿舍里塞满了人。 他一眼就看到了屁股坐在桌面上，戴着金丝眼镜的班导林元章。 林班导此刻正跟着围在他旁边的人说着话，满面红光的，看起来显得意气风发。 沈嶙看了一下其他人，基本是同班同学和附近宿舍的。 刚才在阳台和表哥通电话的一会儿时间，宿舍里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只见林班导两步走近沈嶙，抬起右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喜笑颜开地说：“沈嶙，好样的！你这是不声不响地搞大事啊！可把系主任给乐坏了。他刚才给我打电话时连我都被夸了一顿。好样的！” 说完又用力地拍了拍沈嶙的肩膀。 沈嶙在看到班导要拍自己的肩膀时就放松了肩膀的肌rou，现在他的身体素质很强大，不放松肌rou怕班导的手会被肌rou的反弹力震疼。 这样就有了个左肩下沉的姿势，刚好班导的手掌拍打上去就像是沈嶙的肩膀被拍下沉了一样。 沈嶙龇牙咧嘴地“哎哟”一声，然后弯腰躬身大声喊道：“恭喜林班主又神功大进！” 其他同学看到沈嶙的表演，也跟着向林元章弯腰躬身大喊：“恭喜您帮助又成功大进！” 然后都哈哈大笑起来，一时之间，宿舍里欢乐无比。 原来林班导喜欢用拍学生肩膀来表示亲近，有一回一位学生被拍时搞怪地喊了一句“林班主神功无敌”，让全班都觉得很有趣。 从此林班导就被沈嶙他们班的人称呼为“林班主”。 后来几次拍肩膀都换来了“林班主神功无敌”，林班导渐渐地就不再拍学生肩膀了。 今天太激动了，他就不由自主地再次施展拍肩膀大法。 被沈嶙这一搞怪，宿舍里原先热烈的气氛更添加了一份欢乐。 林班导一副着了你小子的道的模样用食指指了指沈嶙，哭笑不得。 “沈嶙，我必须得说你真是太牛了！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啊！刚才张主任给我打电话时，我一直都觉得在做梦。哈哈，你才是神功无敌啊！我是与有荣焉啊！”说完，他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老三威武！”杜子通适时地跳了出来，后面另外两个哥们也跟着喊：“老三（三哥）威武！” 旁边众人有跟喊威武的，也有叫“拜见大神”等口号的，宿舍里一片乱哄哄的如同开武林大会。 林班导看着如同一锅粥的宿舍，伸手拉着沈嶙的胳膊示意他跟自己出去说话。 沈嶙让杜子通他们招待好其他人，就和班导一起出了宿舍楼。 “沈嶙啊，我很为你感到高兴。我本来想打电话叫你去办公室谈，刚好在附近看到你回宿舍就跟了过来。只是没想到来拜见大神的人很多啊！”林班导笑眯眯地说。 “班主你别取笑我了，哪是什么大神，只是碰巧而已。” 沈嶙体现了谦虚的美德。他知道班导来找他肯定不仅仅是纯粹地来看他，所以他等着班导说出实情。 “刚才主任让我跟你说，以后要用实验室做实验可以直接报给他。他会给你安排实验室和经费。另外，对于你这次发顶刊的事，院里已经开会研究后给你于奖励。”班导说完话，眼神含蓄地看着沈嶙。 沈嶙听了班导的话，就已经明白系主任是什么意思了，有些歉意地对着班导说：“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林班导赶紧一边摆手一边说：“那没有，只是以后再有需要就先和我说。我会帮你向系里申请的。” 他又走了几步，在一棵榕树下停了下来。 沈嶙也停住脚步，看着他，知道对方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只见林班导略带严肃地看着自己，语气深沉，缓缓地说：“沈嶙，你现在才大二，但你现在的成就，就算很多博士生也不一定能够做到。老师我也汗颜啊！但是你不要因此而骄傲自满。相对于你的同学们，你现在的起点太高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沈嶙，你现在已经有能力承担为祖国崛起而奋斗的责任了。接下去金钱和荣誉都会接踵而来，你可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沉迷于金钱和荣誉，继续做研究，争取成为全世界都闻名的人。那时不但是我和同学们，就是咱们鹭大，咱们龙国，也都会以你为荣。” 沈嶙听着班导的话，一时间有些心血澎湃。 前世和今生，小时候就都经常被教导要为祖国崛起而努力读书。现在以后，他可是要为祖国崛起而奋斗了！ 作为龙国人，每一次听到为了祖国大义时，他都能热血沸腾，那还是在别人喊口号的时候。 而今天，老师为了鼓励自己，把自己的努力跟国家大义相关联，他怎能不激动？ 尽管他自己知道还没有那么高的高度，听着也感到汗颜，但老师的殷切希望是实实在在的。 他很感动，于是…… “班主，你也不怕把我捧得太高摔个狗啃泥？” 笑嘻嘻的表情让“林班主”恨不得用出无敌神功一掌拍飞这个逆徒，枉费了自己酝酿了那么久情绪。 “哈哈，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你太深沉的，年纪轻轻的搞得像个老家伙，放轻松一点。我把前胸拍到后背地向你保证，以后我只会越来越厉害。为祖国崛起而努力奋斗！” 沈嶙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砰砰的声音像是在打铁。 还是那句话，自己可是有系统的人，以后可是要飞天遁地，遨游虚空的男人。不但要让鹭大以自己为荣，成为龙国的骄傲，还要带领蓝星人，打破恒星系牢笼，向宇宙深处发展。 “我只比你大几岁，可是会全程看着你的。”林班导总算没有变身成“林班主”，很欣慰地看着正在拍胸脯的学生，老怀大慰，就差用手扶须的须了。 “好吧，那林老夫子以后可要看仔细了！”沈嶙有些看不惯林班导化身林老夫子的做派，干脆给他下猛料，“老夫子，你说我要是再发表一篇顶刊可不可以申请马上提前毕业？” “什么？你还有论文能发顶刊？”林夫子果然马上回归班导的角色。 沈嶙无奈。 “大哥，你搞错了吧，重点不是应该放在我要提前毕业吗？” 手臂被林班导一把紧紧抓住，看着他渴求的眼神，沈嶙知道自己失策了。 他期期艾艾地说：“我只是说说，还没想好。” 林班导慢慢地放开手，认真地看着沈嶙的表情，仿佛要在他的脸上找出一篇顶刊论文来。 沈嶙受不了这种眼神，便低下头，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要加点猛料，让自己提前毕业的请求能够被重视。 反正自己有系统，就是这么猛。 “我刚有个想法，是关于微生物发电技术的。之前我在研究细菌分解植物纤维时有过产生电能的记录，于是我就想，要是能够找到微生物发电的技术，对比之前的材料课题，研究这个课题的意义应该更重大吧。班导，这个课题如果成功了，你能不能帮我申请马上提前毕业？” 为了提前毕业的目的，沈嶙又开始撒谎了。 他决定要在撒谎的路上一路走到黑。 手臂又再次被一把抓住，这一次更紧很用力，沈嶙只觉得自己在林班导灼灼的目光中要被融化了。 不用林班导开口，沈嶙从他的目光中读懂了他的意思，便锁紧眉头，眼神坚定朝他重重地点点头。 林班导松开手，又轻轻地敲了敲沈嶙的胸膛，转身离去，脚步越来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