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思绪纷扰，各自不同的心情
星塔内。 某个不知名的小世界中。 风起昼冥冥，西风瑟瑟，沙尘穷荒绝漠鸟不飞，萧条荒凉不知多少万里。 呼呼～ 一男一女略显艰难地走在荒漠上，迎面刮来的沙土让人很不舒服，每次脚步踩在沙地上的脚印，很快便会被沙土掩盖。 两人年纪相仿，约莫十六，七岁，少年细碎凌乱的发丝飘荡，银灰立起点衣领和白皙碎骨相得益彰，衣摆随风摆动。 银白护腕和晶体肩铠流淡淡幽光，笔直长腿穿着黑色紧身裤，彰显少年的身材匀称。 沙风中，另一名女子淡粉色衣裙冽冽展露完美曲线轮廓，娇嫩玉臂挡在光洁额前，衣裙下水蛇腰被纤细白带系好，小腿笔直，雪白软嫩。 美若天仙的容颜上，眉宇间的妩媚，散发着无限诱惑，蔚蓝色眼瞳宛如精美的艺术品，勾人魂魄，粉唇嫩腻。 没错，现在走在这个风沙之地的一男一女，正是千尘与孤兮月。 自从进入这个星塔里面，已经过去半个月时间了。 自从上次两人因为打残一名小世界里变化成狼人的少爷，就从那个小世界踢了出来。 当时一阵白光闪动，等两个人再睁开眼睛后，就已经出现在这方，荒无人烟，不是沙子就是土地的鬼世界了。 凭两人实力，自然的沙尘暴和恶劣的环境无法对两人造成威胁，可终究有些不舒服。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离开那个世界，在那个世界吃吃喝喝的，他不香吗？” “非要来这样的鬼地方，要吃的没吃的要水没水的，我就不该打人，报应呀！” 冲动一时爽，后果很严重！ 千尘和孤兮月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半个多月了，一点儿碰到空间节点的感觉都没有，想做点儿违规的事情吧，结果发现这里鸟不拉屎的连个建筑房子都没有，除了风沙就是土地。 这还怎么玩？ 除非他们能直接炸着这片世界，否则根本别想出去。 “我说千尘，出去后你能不能带我去祭拜爷爷呀。” “你在说什么话呀？他是你爷爷。” “怎么说呢？你也知道，要不是遇见了你，我恐怕都不知道爷爷已经去世了。” 孤兮月俏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神情有些黯然。 “没什么，我也能理解，作为一个宗门新生代实力不错的弟子，尤其是快突破破界境的你来说，不静心闭关个几十年都算好的了。” 岁月无情，生老病死，千尘还真没有太在意。 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 “的确，像是你我这种的修士，十年百年或许只是转眼即逝，但对于爷爷这种普通人来说，百年或许已经是极限了吧？” “但单单是作为一个孙女来说，我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明明脸上挂着一抹不变的浅浅笑容，但心里的苦或许只有自己知道吧。 “不称职又如何？反正我告诉你，要是出不去，咱们可能就直接去见老算命了。” “人生还有那么多美食，我没有吃过，我可不想死后再干这些事情，你知不知道？” 星塔绝对没有传言中那么简单，其中无数小世界中不知道隐藏多少的妖兽。 万一点背碰到一只破界境或者是更强的神境妖兽的话，千尘只能切腹自尽了！ “噗嗤。” 孤兮月瞧千尘用一副悲催的表情，说出一本正经的话语，着实让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不是，千尘，你这么转移话题的方法用来逗女孩开心，可是很一般的。” “话说回来，你明明就不想和任何接触的孤僻怪，为什么给我一种傲娇的感觉呢？” 千尘无语。 大姐，我现在是人类好不好？我一没成神，二没神性觉醒，还有我怎么就傲娇了？ “孤兮月，我觉得闭嘴后的你应该会特别特别漂亮，有气质。” 千尘侧头，冷漠脸。 “哦？那说话时的我呢？” 孤兮月露一副期待的面孔，蔚蓝眼瞳清澈如水，宛如一只好奇宝宝的盯着他的侧脸，雪嫩肌肤即使在如此恶劣环境仍旧惊艳。 “呵呵，不忍直视。” “诶～” 孤兮月特意拉长了音调，表情不满，顽皮可爱。 见千尘完全不想搭理自己，孤兮月只好换了个话题。 “那我们就接下来就这么往前走？” “那不然呢？” 千尘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问题呀？ “诶，你说这次我代表的阵营是蝶凤谷，你说之后咱们会不会是对手呀？” “你放心，如果咱俩是对手，我要么避开你，要么就全力给你打趴下。” “就先不提你打不打得过我？光你打女人这件事，我就很不喜欢，陌生女子也就算了，咱俩好歹也算是并肩战斗过的人，你忍心……” “打住！” 瞳孔微缩，千尘骤然停下脚步，心跳狂颤一瞬！ “怎么了？” 妩媚蓝瞳关切地看向千尘，下意识扩散灵识，可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她并没有感受到周围有什么异常，对于千尘的停下很是不解。 冷淡目光瞧了眼一脸关切的孤兮月，轻轻摇头。 “没事，只是一些自身原因。” “嗯。” 乖巧地轻轻点头，孤兮月并未打算追问。 多看了眼少女，原地未动千尘，轻闭双眼，沉溺内心，忽视迎面而来的呼啸风声，无数细小的沙尘吹打在身上却也毫不在意。 精神查看体内和精神融合的内心深处，只见…… 暗金字符上一缕幽光泛起寂寥的光泽，好似…… 正在苏醒！ 这气息是…… 支配！ 见到体内中那由于创造出平衡之力后便陷入沉睡的暗金色字符，再次静静悬浮在他的体内并且围绕着一颗幽蓝色光球旋转，思绪万千。 这幽蓝色光球究竟是什么？ 在千尘印象中他最后将四种能量全部融合创造出了平衡之力。 但……这颗幽蓝色光球从始至终都只有在他吞噬四种能量时，释放出丝丝奇异的力量后，便重新归于他的体内静静悬浮于此。 无论千尘怎样试图沟通这颗幽蓝色光球，它都没有一丝动静。 至于幽的十叶冰晶和象征轮回的灰白色王座至今还未彻底恢复当日光泽，看来还需一段时间。 他的平衡之力是靠四种力量以他这个拥有神性和人性的先天神灵而维持这一个微妙制衡点，才从中诞生的！ 而且最后皓尊那虚弱的声音也证明了他平衡之力创造的不易。 但不像已经被吞噬掉几乎大半力量的三种能量，这代表“永恒”的幽蓝色光球却平静得有些诡异了。 浑暗无光的压抑沙漠中，呼啸的风沙吹乱碎发，衣衫猎猎作响，深邃黑瞳无意识朝斜下方看去，宛如揣摩犯罪的侦探，试图找寻这一切的真相！ 回想起创造平衡之力时，接触暗金字符时，见到的那只露出下半张脸全身遮掩在暗金斗篷的青年，千尘觉得一切事情必然都离不开他！ 还有……皓尊，幽。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他到底是走在命运的道路上，还是走在了被人支配的命运上？ 究竟…… “喂，喂！千尘你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 忽然一道娇媚婉转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令他微微一惊，瞬间将他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迅疾扭头看向叫他的孤兮月，此时的她正用一种审视目光打量着千尘，完美无暇的俏靥上，黛眉轻皱，红唇轻抿，仿佛正思考着什么，别有一番认真的倔强美感。 “啊，在想一些事情，你说啥，我听着的呢。” “我总觉得你和爷爷之前寄来的信件中说的不同呀。” “啥？老算命还给你写信？” 这就让千尘有些意外了，不过仔细想想，在他的记忆中，老算命貌似和自己说过这档事，但有和他无关，也没放在心上。 “不然呢，我好歹在宗门里也算是不错的弟子了，偶尔让爷爷给我寄点信，互相报个平安，有问题吗？” “没问题。” 孤兮月有些没好气的斜了眼千尘，不满之色溢于言表。 爷爷在信里自然提过千尘，还将他照片装在信封里，说什么，如果他表现不错还可以让两人试着交往，真是老不正经。 但……相比于自己，千尘或者更像爷爷的孩子和家人…… 唇角不自觉勾起抹自嘲的轻笑，眸光黯淡一瞬，却紧忙恢复成往常落落大方的开朗笑颜。 注意到少女的神态变化，他也没说什么，仿若没有察觉。 “那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信里他说我什么了？” 稍微来了点兴趣，千尘很怀疑按老算命那老不正经或说些对他的什么话。 “哦，也没什么，说你性格冷淡孤僻，不善言辞，要不是你和照片里长的一样以及和我听说的千尘一样，我都怀疑你不是冒牌货了。” 其实孤兮月是怀疑过千尘的，可再确认过后对方身份后，她没有选择探究他性格转换的秘密。 不因为别的，就凭她欠千尘，准确说是她没有尽到一个孙女的职责。 不提陪伴，连她亲生爷爷离开都没有赶上，无论什么原因，她的愧疚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 “诶呀，兮月，不用担心爷爷，我过得很好，还有千尘给我呢，努力修炼，别辜负自己。” …… “这张照片真漂亮，不过我感觉我孙女，再胖一点会更好，太瘦了。” …… “兮月，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菜的配方，我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吃，别嫌弃爷爷哟。” …… 内心苦涩。 怎么可能嫌弃？ 孤兮月总觉得有点不甘，原因是自己的爷爷，却从千尘身上获得家的温暖。 真是…… 哪怕老算命对千尘有养育之恩，哪怕在别人看来这理所应当，哪怕这一切都微不足道。 但有没有法律的约束和知恩图报的心，这些在修炼者眼中都好无区别。 弑亲夺宝的例子难道还少吗？ 养育之恩不是理所应当，付出和照顾只是良知和自己仍旧想要守护的温热心脏。 “诶，你偷偷告诉我，你是不在演戏，我看过你照片，那表情啧啧，跟面瘫似的。” “你放心，作为回报，我发誓，我会保护你的，比真金还真哟！” 灿烂笑颜神秘兮兮地凑近千尘，眸光促狭。 “滚呀。” “略～” 俏皮地吐了吐粉嫩香唇，孤兮月纤瘦赛雪的玉颈轻昂。 “都在这沙漠走了半个月了，我都快无聊死了，还不让我怀疑怀疑你是不是模仿别人呀，嘻嘻。” “你绝对是脑袋有病，就你这胡思乱想的天赋不如去写小说吧。” “嗯……也不是不行。” 见她还真故作沉吟的想了想答应了，千尘也是无语了。 “呵呵。” 不修炼你写小说，怎么，你是想写自己是修炼者的自传吗？ 不过，我的性格真的是这样吗？ 凌乱碎发下，千尘眼神微微一凝，不露声色留了份心眼，总不能老老实实的什么都不去质疑吧？ 之后两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这样安静地走着，任由荒风吹走各自纷扰的思绪。 在这方宛如世界终末的昏黄世界中，沙尘喧嚣，萧瑟荒凉，而前方的道路仿佛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