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救他于危难
洛母身子骨不好,这短短几日的路程,足足拖了十二日,才堪堪到达京城外围。 眼看京城就在眼前,洛湛吩咐马夫停下马车,稍作休息。 “阿娘,前面就进京了。”洛湛骑着马停在轿撵旁边。洛母撩开轿帘,道,“走走停停这么多时日,莫要误了你的事,不若你先回去,娘随他们在后头慢慢走。” 洛湛一笑,“不碍事的阿娘,没什么要紧事。” “啊——”“有刺客!”人群突然慌乱起来,一群蒙面人从四面八方杀过来,马儿受惊,开始不受控制,马夫极力拉扯着缰绳,才堪堪将它稳住。洛母在刚才的剧烈晃动中滚下马车,昏死了过去。 洛湛急急地跳下马,朝她跑去,“阿娘!” 随行的十余人瞬间被杀了个干净,洛湛将洛母护在怀里,质问道,“你们是何人?” 领头的黑衣人嚣张道,“新科状元洛湛,京中有人留你不得,今日,你必死!” 洛湛片刻失神,他在京中哪有得罪人,“京城的人?是谁?” “少说废话!受死吧!”黑衣人手握长剑,直直的朝他刺过来。 洛湛一介书生,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长剑离他越来越近。 “咣当!”一到强光刺得洛湛闭上了眼睛,长剑并没有刺中他,而是被人弹开了。 “什么人!”黑衣人恼羞成怒,一群人朝着后方攻去。洛湛这才看清眼前人,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袭红衣似火。 女子仗剑而立,穿着一件轻柔简约的红色滚金色云纹边的衣裙,腰间束着金色的腰带,神色明媚端庄,却又多了一丝傲然凌冽,那一瞬间让人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纵横沙场的名将。真是昔传佳人舞,一剑动四方。 女子足尖轻点,顺势提剑而起,在一众黑衣人之间游刃有余,她没下杀手,不消片刻便将众人打倒在地。 黑衣人被她打的后退几步,捂着胸口,“撤!”一行人便朝着暗处隐去。 女子收起长剑,转身同洛湛一起将洛母扶起,洛湛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不必。”傅九歌冷漠道。 “小姐——小姐—”一丫鬟模样的女子驾着马车赶过来,她也是一袭劲装,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 敛秋跳下马车,从傅九歌手里接过洛母,傅九歌道,“既是回京,公子便随我们一起吧。” “这…怕是不妥,”洛湛犹豫道,“如若被旁人瞧见,洛某与姑娘同坐一辆马车,岂不是坏了姑娘的名声。” “随你。”傅九歌冷言,不再管他,自顾进了马车。 敛秋看了一眼洛湛道,“你这书生不知好歹。那些人分明就是冲你来的,我家小姐好心护你周全,你却不领情。如今你没了马车,进城还有段距离,你就不怕他们卷土重来?” “这——”洛湛为难了,若只他一人,那些贼人取他性命也罢,可是他还有阿娘啊。 “上车吧,”敛秋道,“我家小姐不拘小节,侠肝义胆,京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才不会因你坏了名声呢!” “敛秋,莫要多言,尽快赶路吧。”傅九歌清冷的声音传来,似有些不耐。 “如此,便叨扰了。”洛湛道,不能因他,耽误了人家的事情。 扶着洛母进了马车,洛湛看着装潢不菲的马车,有些踌躇。 傅九歌看出他的犹豫,道,“坐吧。” “多谢姑娘。” “嗯。” 一路无言,马车很快行至状元府。 洛湛扶着洛母站在府前,看着远去的马车,怔愣片刻,救命之恩,他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洛母除了身上一些皮外伤之外,还受了惊吓,需得好生休养。 状元府近日倒是难得的安静,洛湛除了每日照顾母亲起居外,并无其他的事。 不过傅家的将军府,却没有片刻的安宁。 傅九歌向往自由,一日甚至几日不归家也是常有的事。每次回府,那二房的傅雨柔都会心有不甘的寻滋挑衅一番。 久闻城外那处兆塘,大片的荷花争相开放,采了那清晨的荷露泡茶,自有润肺清脾的功效。
太后患了咳疾,久治不见好。傅九歌嘴上不说,心里自然心疼的紧,她这个祖母啊,年过半百,老了也不心疼自己的身子。 若说九歌与皇室的渊源,还是因她幼时到太后宫里勤了些,太后甚是喜爱傅家这个小女儿,便将她收在身边,认下了这个孙儿,九歌便依照规矩,唤她一声皇祖母。 她前一日宿在城外,清晨采了露水回府,想着用些冻梨给祖母熬些汤,让她的咳疾好的快一些。 她前脚刚踏进自己的院子,傅雨柔后脚便跟了进来。刚将玉瓶递给敛秋,便听到那傅雨柔在院子里吵嚷。 “jiejie这是昨个儿又没回来啊。”傅雨柔的声音又软又尖,生怕旁人听不见。“不是meimei逾距,实则是jiejie太过不懂规矩,寻常人家的姑娘小姐,哪个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像jiejie这般,整日抛头露面,夜不归宿的。” 傅九歌打开房门,看着她的眼神甚是冰凉,见她房内的人都在一旁侯着,冷声道,“我养着你们都是看热闹的吗?” 众人惶恐,跪了一地。傅九歌头疼的紧,改日都将这些人换掉,只敛秋一个让她省心。 “呀~”傅雨柔用帕子掩面,“jiejie这是作甚?纵然下人有错,jiejie也不能体罚下人呀,她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 傅九歌着实不想与她废话,对敛秋道,“丢出去!”她还要给祖母熬梨汤呢,那荷露过了气候,药效可就只减不增了。“是。” 敛秋得了令,自然开心的紧,这二小姐,一日不来寻晦气,就一日不消停。 “二小姐,请吧——”敛秋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拖。傅雨柔那副柔弱的身子哪能挣开敛秋的禁锢,她叫嚣道,“放开我!贱婢!你放肆!休要碰我!” “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过来帮忙!”傅雨柔叫着她的丫鬟,丫鬟们护主,作势要上前。 “谁敢。”傅九歌轻描淡写的话透着强势,那些个丫鬟也不敢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