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儒者
陈文卿看着王霜月,淡然说道:“王姑娘,还是算了吧,你我比试没有意义。” “为何没意义?纵观在场众人,没有哪个能在修为上胜过我,倘若有的话,也唯有你陈文卿一人尔。不过,想做本姑娘的夫君,一也定要胜过我才行,否则本姑娘决不同意。” 王霜月眼神中透露出坚持,即使没有人可以满足她对于未来夫婿的要求,但是她也不想自己未来的夫君连她自己都不如。 陈文卿摇了摇头,“其实,我本意是给王司正解围而已,并没有想要娶姑娘的意思。” “什么?!莫非,你认为本姑娘配不上你?” 王霜月虎头金枪向前一指,如同一头雌虎,面若寒霜。 陈文卿伸手将枪尖拨开,苦笑道:“非也!只是贫道心有所属,早已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心有所属?难道她比本姑娘更漂亮?” 王霜月心中有些吃味,在场她唯一稍微看的上眼的,却没想到已心有所属了。 “在我陈文卿的心里,她就是全天下最美丽,最风华绝代女子了。” 想到柳如眉的倩影,陈文卿眼眸中透露着款款深情。 “哼!本小姐不信!她人在何处?本小姐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是如何的风华绝代?” 王霜月虽然常年练武,皮肤虽然不似普通女子雪白细腻,但是身形却极为高挑,并且也是因为练武的原因身型凹凸有致,一双大长腿更是笔直修长,显得亭亭玉立,再加上她浑身散发着一股英气,这让她有一种别具魅力的美。 “她已经离开了,三年之内贫道也无法相见...” 陈文卿黯然说道。 “陈文卿,你就没有必要再欺骗本姑娘了!你说的话,本姑娘不信!上次之事,虽说是为了救本姑娘。不过,你却将本姑娘蒙在鼓里,把我当成个傻子一样,本姑娘心中终究是不爽的!” 有了上次的经历,王霜月完全不相信陈文卿说的话,在她看来什么心有所属?这完全就是为了避而不战,找了个托词而已。 “来吧!陈文卿,让我见识一下你究竟是如何将祂打败的?” 其实,刚开始当王霜月知晓是陈文卿这个“臭道士”救了自己之时,她是极其惊讶的。 但是,随着王战山将陈文卿的谋划一步一步和王霜月解释清楚时,她才明白这个“臭道士”不仅是个心有大义,有勇有谋之人,还是一个为了天下苍生敢与天神作对之人。 王霜月心中才明白,是自己误会了陈文卿。 但是,她也不可能会去找陈文卿道歉。 毕竟,此前她被陈文卿蒙在鼓里当成个傻子一样,也是受了一肚子气。 所以,她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找陈文卿打一架,虽然她觉得自己不一定能打过他。 不过,这也没关系。 打赢了,就当出了口气。 打不赢,那就嫁给他! 毕竟,嫁谁不是嫁? 与其嫁给建康府这所谓的权贵子弟,还不如嫁给陈文卿这么一位风采绝世又有勇有谋之人。 陈文卿环顾周围,心知众人都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如今,陈文卿是王战山心目中合适的女婿,那么看自己的笑话,那就是看王战山的笑话。 “也罢!我只出一剑,倘若你能接下,那就说明贫道并未能达到王小姐对于夫婿的要求。” 陈文卿拔出斩龙剑,待王霜月做好准备后,便随意挥出一剑。 这看似随意的一剑,其实也是陈文卿特意将修为压制到金丹中期发出的。 王霜月已是金丹后期,接下此剑按照陈文卿的想法应该是不成问题。 只是,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 王霜月见陈文卿一剑挥出,明显的她已感觉到,此剑威力只是金丹中期而已,远远不及陈文卿在缉捕司牢狱中挥出的那一剑。 毕竟,那一剑可是将能关押出窍后期的牢门封印,一剑斩破! 王霜月看着陈文卿绰约的风姿心中一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竟然露出一抹羞红,紧紧握着的虎头金枪,也松开了几分。 “锵!” 陈文卿的斩龙剑与王霜月的虎头金锵擦碰到了一起,发出金铁之音,将众人的耳膜震得生疼。 随即王霜月噔噔后退几步,却是手上一松虎头金枪坠落了下来。 一时间,满堂安静。 “怎么可能?王霜月竟然连对方一剑都无法接下来?” “王小姐乃是我建康府修炼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金丹后期修为,却连陈文卿一剑都不能接下。难道说,这个小道士已经有出窍期修为了?这怎么可能?!” “我总觉得这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啊?比如说王小姐她故意输给这小道士的...” “......” 众人见到王霜月与陈文卿仅仅一招之下便分出了胜负,不仅目瞪口呆。 此时,陈文卿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急转。 “这下麻烦了!王霜月她显然是看出来我只用了三分力,所以将计就计故意输给我。如此一来,那岂不是我要娶她为妻?不行!一定不能让此事发生!” 却见陈文卿眼眸中精光一闪,突然捂着胸口,脸色发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咳咳...王小姐果然修为高深,一击之下竟然让贫道身受内伤,贫道佩服,佩服!” 陈文卿发出几声剧烈的咳嗽,又一口血喷了出来。 众人见陈文卿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惨白的样子,顿时明白原来并非王霜月故意放水,实乃这一击之下陈文卿已经受了内伤。 “我就说嘛,这小道士怎会是王小姐的对手!” “王小姐天才之名实在是名副其实啊!” “不对!你刚刚不是说,王小姐是故意输给这道士的嘛?这么现在又是天才,又是名副其实的...” “我没有!不是我!你别胡说!我是说可能,可能而已...” 王霜月看着陈文卿惨白的脸色,以及胸襟前那一抹鲜血,再加上那时不时发出的咳嗽声,这一切让她眼中的怒火都快喷出来了。 “这无耻混蛋!竟然在本姑娘面前演戏!可恶!实在太可恶了!” “本姑娘难道真的这么差么?以至于这混蛋不惜自伤心肺,也要演出这场戏输给我?!这样做实在太让人火大了,本姑娘绝不可能这么简单放过你!” 王霜月看着陈文卿好似风一吹就能倒下的样子,银牙都要咬碎了。 “哈哈哈...霜月meimei果然是天资无双,修为精深!这臭道士竟敢在霜月meimei面前班门弄斧,简直就是可笑啊!” 章靼看着陈文卿落败,似乎还受伤不轻的样子,心中一乐,哈哈大笑起来。
“你给我闭嘴!谁是你meimei?!你在这里嘲笑别人,你要是自己能行,你也接本姑娘一枪试试?一个大男人手无缚鸡之力,竟然还在那里大放厥词!” 王霜月心中本来就怒不可遏,这时章靼却跳了出来,王霜月无处可发的怒火,尽数倾倒到了他的身上,直接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章靼直接被骂懵了。 好歹自己也是建康府府主的儿子,这小道士不把自己当作一回事就算了,现在连自己喜欢之人也这么说自己。 章靼感觉到自己的心上好像被插上了一枝箭,还是一箭穿心的那种。 “武道了不起啊?金丹期了不起啊?想我儒道修到高深之处,一诗可镇国,一词可敌千军,一曲可断江河!本公子虽然不会武道,但是儒道修为已达进士境,放在整个建康府也算是个中翘楚!” 章靼心中不服,又不好直接朝着王霜月发火,只好将矛头对准陈文卿。 “臭道士,修道本公子的确不懂,但难道你懂什么是儒道,懂什么是诗词歌赋么?” “你一个区区杂毛道人,不在深山修道,却入凡尘攀附权贵,也不想想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 “尔等贱民,岂能与本公子相提并论?” “......” 陈文卿原本想着,假装落败王霜月之后便找个借口先行离开,却没想到这章靼像一头疯狗一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于他。 忍无可忍之下,陈文卿决定狠狠地教训一番。 “本来我无意与你发生什么冲突,贫道来建康府也是受人所托。不过,你方才所言让贫道不得不感叹,天下民生凋敝至此,正是你口中所谓的权贵导致的。” “贫道虽然闭门诵黄庭,但是对于儒家也是有些了解,却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夫儒者,胸怀大志,腹有韬略,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下之志。儒者,虚怀若谷,饱读诗书,以究天人之际,同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儒者,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儒者,知行合一,仁者爱人,先天下之忧而犹,后天下之乐而乐!” 陈文卿踱步道章靼身前,厉声道:“你觉得贫道说的对么?贫道说的这些,你又能做到么?” “一个倚靠在父荫之下的国之蛀虫,也敢大言不惭言儒?” “一个置黎明百姓不顾,只知道谈论诗词歌赋、风花雪月之人,也敢自称儒道修行者?” “贫道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陈文卿的声音之中带着淡淡的灵力,如同洪钟一般响彻在大堂众人的耳畔,如同醍醐灌顶一般。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人间路。 望京都,意踌躇。 伤心建康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陈文卿低沉的声音环绕在众人心头,仿佛如同一块巨大的山石,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此时。 一道道浩然正气从九天之上倾泻下,如同银河一般浩浩荡荡,化作漫天星光汇聚到了陈文卿身上。 “这是什么?这是...儒道浩然正气?!” “竟然是如此浓郁的儒道浩然正气?陈文卿竟然是一位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