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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现场断案

    彪憨人生第九章现场断案听说这边出了大案,一些没有离场的观众开始朝这边围了过来,还好有三哥的几个朋友在外围维持秩序,这才没有造成混乱的踩踏。

    “老爷请您给小人做主啊,小人乃小寨子东村住户陈三,今天投注百两押全马排位,没想到小人祖上积德,不幸让小的给押中了,但前来兑奖,这朱家却说我的彩票有问题,这朱家分明就是想抵赖不兑,还请大老爷给小人做主啊……”陈三见县太爷坐下来,还没等县太爷发问,跪在地上就开始叫屈。

    “哦,还有这等事儿,谁负责这赛马投注,站出来说话”

    县太爷向四周瞅一眼,威严十足。

    “回老爷,这投注赛马之事是我发起,也由我负责,小民名叫朱晟是朱家朱寿四子。”

    富贵儿第一次见县太爷,这心里也有点没底,毕竟这电视上古代的清官可不多。

    “哦,这陈三所述是否属实啊,他可有歪曲事实?”

    “回老爷的话,我这彩票乃县城张记印刷坊印刷,张记掌柜张正中亲自经手,我这印章乃胡大山胡一刀所刻,县太爷把这两个人叫过一遍真假不就能定案了吗?”

    富贵儿不卑不亢的说着话,说完禁不住偷偷看了一眼陈三。

    “来人哪,把那张记印刷坊的张正中,刻章的胡大山带到这里问话。”

    县太爷下了命令,两名捕快带了几个兵丁急匆匆而去。

    人没有带来,眼前的案子暂且就搁置在这里,还好大家都有耐心,各自小声议论。

    春喜儿则给县太爷泡上了茶,这县太爷眯着眼睛喝着茶,心里却在琢磨着,自己跟朱寿关系还算不错,平时上面派粮这朱寿每每都会出手相助,这次这案子不管谁赢谁输,这银子自己是不能染手了。

    大家这里等得有些心焦,捕快们终于带着被传唤的两个证人到场。

    “张掌柜,本县听说这朱家彩票是在你处印刷,且是你亲自经手,你且给本官看看,这彩票是否是你经手的?”

    说着话,就有当差的把陈三那张彩票递到了张正中手里。

    “回老爷,确认无误,这彩票确实是本坊所印无疑!”

    张正中仔细看了看彩票,又把彩票还给衙役。

    “胡大山,你再看看,这上面的印章是否出自你手?”

    胡大山哆嗦着双手,战战兢兢地接过彩票,前后左右仔细地瞅了半天。

    “回大老爷,这印章确实是小人所刻,小人每颗印章都留有隐记,在印章左下角有浅浅的一刀,还望老爷明察。”

    胡大山说完话,抬头瞅一眼县太爷,再看看县太爷身边富贵儿,最终目光瞟了一眼同样跪在身边的陈三。

    “朱晟,这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心中有了定断,这县太爷的语气也严厉了起来。

    “大家谁手里有今天买的废弃彩票,请借来一用,”富贵听了县太爷的话并没有害怕,抱拳冲人群喊了一句。

    “我这有,我这有……”人群中好多人此时正在研究手里的彩票,见富贵发问,禁不住扬起手中的彩票。

    “老爷您看看,这些彩票跟陈三手里的彩票有何不同?”

    富贵接过人群中递过来的彩票,转手递给衙役。

    “大老爷,您把彩票迎着太阳看看!”

    富贵见县太爷比量了半天,眉头都皱起来了,急忙开口提醒。

    “对着太阳?”县太爷本来躲在阴凉处,听了富贵的话,手拿彩票站了起来,对着太阳看了半天,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高,实在是高,来人啊,把这狡诈的恶贼陈三给抓起来!”

    县太爷转身大喝一声,把陈三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老爷,小民觉得这该抓的不只是陈三一人,这张记张正中,刻章的胡一刀都参与了造假。”

    富贵见县太爷已经定案,准备打道回府,急忙补充了一句。

    “哦,你且说来听听,”县太爷听了富贵的话,又缓缓地坐了下来。

    “回老爷,这印章我只刻了一枚,且从章到了我手,再没离过我身,这两日我一直夜宿投注房,敢问这陈三假彩票上的印章是如何盖上去的?

    那只有一种可能,胡大给他刻录了一模一样的章,刚才那胡大也说过,他刻的章都留有隐记,那么这枚印章必定是胡大所刻……”

    “张记印刷同理,我一套彩票都是连号印刷,不可能出现重复,但陈三所持假彩票与我投注站存根上的号码对的上,这证明张记为他印了一套跟我一模一样的彩票。陈三在我投注站投注百两拿到彩票后,对应上面的号码,找到那张没有印章的彩票,等比赛结束知道结果后,再添上全对结果盖上章,来我投注站兑换,一切都对的上,但就是跟存根里的所留结果不同……”

    “小人冤枉啊,这朱晟一派胡言纯属诬陷,还望青天大老爷给小民做主,还小民清白啊……”

    陈三胡大三人听完富贵的话,一齐跪倒头如捣蒜。

    “朱晟,今天这么多人现场观本官断案,如果不能拿出十足的证据,实难服众,朱晟你可愿把你朱家彩票的秘密公示于众?”

    这彩票印章的隐记本是朱家的秘密,本来这县太爷看出了弊端能够断案也就行了,但此刻三人不见棺材不落泪,跪地死磕,县太爷只能询问富贵的态度。

    “春喜儿,把咱的印章跟托板拿出来。”

    富贵听了县太爷的话,没有犹豫,转身命令春喜儿。

    “大家请看,这章不是我刻,我无法避免别人造假,可这托板却是我朱家铁匠铺的周师傅为我单独打造的。乡亲们都知道我朱家菜刀远近闻名,为了防止造假,我朱家出品的每一把菜刀上有个凹陷的朱字,我手中这块铁板上也有,我们在给彩票盖章的时候,下面是垫着这块铁板的,所以朱字那一块儿因为凹陷受力轻,印章色泽就会浅,不对着阳光看不出来,只要对着阳光一看就明白了……”

    说着话,富贵拿起印章,手托了托板砰砰砰地盖了几张纸,把这些纸传给围观的群众,大家对着太阳一看,果然如富贵所说。

    “你们三个还有什么话说?来人啊,把三个狡诈的阴险小人给我拿下,打入县府大牢等候发落……”

    “好,县太爷英明,”看眼儿的人群里发出欢呼,今天算是来着了,这钱花得值,不光看了赛马比赛,还看了一出现场断案,围观的群众禁不住叫好。

    县太爷心情也大好,今天又颁奖又断案,并且是现场断案,这里子面子都赚到了,这是花银子也买不来的荣耀,抱着拳向叫好的百姓使个礼,见好就收转身准备打道回府。

    “大老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富贵见县太爷要走,紧了两步凑到近前小声说道。

    “哦,你还有事?”一个毛头小子让自己借一步说话,县太爷禁不住皱起眉头,也碍于这是朱寿四子,停住了脚步,算给足了面子。

    “县太爷,这造假之事看似简单又不简单,能集合三家之力造假,却只为坑我朱家五千两银子。这事儿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这背后必有黑手在cao控这一切,但真正的目的却不好揣测,大老爷英明,如果能让人往深了查一查,或许……”

    “啊……”富贵这里正跟县太爷小声嘀咕,不远处传来啊的一声惨叫,转头看去却是被两个衙役押着的陈三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倒了下去。

    “有刺客,快保护大老爷,”县衙里的官差嘴里喊着有刺客,几个持刀的衙役快速靠了过来,把县太爷团团围在中间。

    围观的群众听到有刺客,一时间就炸了锅,人们如潮水般朝四周散去,这期间免不了踩踏推搡,哭爹喊娘叫骂声混搅在一起,让芦苇地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县太爷也是没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此刻也吓得面色苍白,在一帮衙役的搀扶下,匆匆地躲进轿子,再也没敢露面。

    富贵儿急切想知道陈三到底发生了什么?紧赶两步凑了上去,却见躺在地上的陈三胸前插着一只精致的小箭,血水正通过小箭四周汩汩地向外冒,陈三遇刺很是突然,嘴角淌着血,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甚是吓人。

    一名捕头蹲了下来,探出两指在陈三鼻下探了探,又把手指摸向陈三的脖颈,拧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老哥儿,这陈三没死,他暂时不能死……”

    富贵儿见捕头要对着远处的轿子说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捕快也是查案缉凶多年的老手,精神恍惚一瞬,立刻就明白了富贵话里隐藏的意思。

    “来人哪,这陈三还有救,赶紧找担架抬他就近就医!”捕头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算是在召集帮手,也是在告知轿子里的老爷知道,更是在提示躲在暗处的刺客这陈三还没死呢。

    富贵儿这芦苇地哪里有什么担架,匆忙之间让下人撤下一扇门板,四个衙役用门板抬着早已经死翘翘的陈三,疯也似的朝县城方向跑去。

    衙门里的官人们撤了,围观的群众逃了,芦苇地赛马场只剩下朱家的一帮人。

    “四弟,这事儿你怎么看?”

    三哥带着一脸的严肃走了过来,刚才已经跟几个朋友探讨过,此刻过来就是想听听富贵儿的看法。

    “三哥,刚才我跟县老爷提过,整合三家之力就为坑我五千两银子,这不大合理,事情败露之后就杀人灭口这更不合理,若只是为了钱财,事情败露这陈三只是坐几年牢便是了,况且这钱也没得手,量刑也不会太重,用不着杀人啊,所以其中肯定还有别的意图……”

    “对,四弟说得有理,刚才那陈三遇刺,我就在近前,羽箭不是普通弓弩所发,是由深谙暗器的习武之人所为。羽箭入体七分只露尾翼,可见这人的功力深厚,非寻常习武之人,不曾听闻咱凤栖县有这样的高手……”

    三哥朱诚及时补充,听得大家也是连连点头。

    “不是本县之人所为,这凤栖之外咱朱家又甚少接触,定是前来参加赛马的外县之人见咱日进斗金,见利起意,四弟你这几天赚了不少吧?”二哥朱睿收起手中折扇,眼神里一闪而过的贪婪,显然对富贵赛马所得有了自己的想法。

    “哼,咱朱家不惹事也不怕事,既然冲着咱来了,咱们接着就是了,你们几个都先回去吧,劳烦大哥回去安排一下,让巡夜的家丁们把盘子都擦亮点,三哥您跟我来……”

    富贵儿是真心讨厌自己的二哥朱睿,所以赶紧把他打发走。

    “四弟,你把我留下还有何事?直说无妨。”

    这次赛马节搞得非常成功,三哥打心眼里佩服自己这个傻弟弟,此番对他也有了重新的认识,言语里自然更多了几分尊重。

    “三哥,这事儿,我觉得绝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这背后的黑手更不简单,绝不是单单地想黑我银子,您县衙里有没有什么熟人,咱前去打点一番,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咱也好提前有个准备才是……”

    “嗯,还是四弟想得周全,只是这熟人,对了,县衙里有个徐捕头,是咱大姐朱凤夫家的堂兄弟,大姐出嫁的时候他来迎过亲的,也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说上话。”

    “哎,能不能说上话,银子找齐呗,三哥您先回去准备一下,我也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一下,咱今傍晚去会会那徐捕头……”

    兄弟两个确定好时间,三哥就招呼自己的朋友去了,富贵儿则赶紧去了投注站。

    “少爷,那讹人的陈三死了吗?”小丫头见富贵儿进屋,赶紧追问。

    “你管他作甚,你还是想想这些钱吧,你算过没有差不多有多少?”

    “这两箱都是银锭共有两千八百两,这两箱为碎银共有一千六百七十二两二钱,其他二十几箱为铜钱,具体数量还没算出来。”

    春喜儿满心欢喜地介绍着银钱的数量,好像这些都是她赚的一般。

    “今晚先把这些钱放进炕下的地窖,地窖本来是想留着冬天存放白菜芋头的,没承想先放钱了,”

    富贵儿对金钱没有什么欲望,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电视、电脑、跑车、别墅,用金钱换来的那些美女,媚笑里都含着铜臭味,让人看了恶心,如今这些钱只是会让芦苇地的孩子女人们过上富足的生活而已。

    只是其璧无罪怀璧有罪,有了这些银子,怕是有人要惦记了!

    “不对,为了银子死了个陈三,背后黑手不是为银子而来,其他人却不知,惦记我富贵儿的银子命都没了,这些人该掂量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