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明挖墙脚
彪憨人生第二十二章明挖墙脚富贵儿回到卧房的时候,春喜儿正在教邵莹认字,见富贵儿进门两人赶紧起身打水给富贵儿洗漱。 富贵儿正脱着外衣猛然发现两个小丫头都换了新颖的发型,并且化了现下流行的妆容,禁不住好奇地问道:“等等,你俩这发型妆容怎么回事?” “哦,晚上那红衣蕊娘来过,是她教我们的,这个蕊娘真是个知心的好jiejie……”春喜儿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回答了少爷的问话。 “人家帮你们梳拢了新的发型,帮你们化了妆,就是知心好jiejie了?咱们初来乍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与人交往多留个心眼,这里可不比咱那朱家芦苇地……” “知道了少爷……”两人异口同声地做了应答,邵莹脸上的神情却有些不服。 也是,人家是打小行走江湖的人,这接触的人多了去了,哪里用得着自己提醒,富贵儿心中如此想着也没说出口。 倒是那邵莹,憋了一会儿,终是忍耐不住复又开口,“那红衣jiejie还说,男女连屁股只疼一次,此后便舒爽无限让人贪恋,这样的话儿都能跟我们讲,哪里又是什么坏人,那当街调戏良家的恶少才是需要提防的坏人……” 邵莹铺好了床,富贵儿洗了脚顺势倒下,脑子里却琢磨起这红衣蕊娘为何要私底下接触自己这两个小丫头。 蕊娘管理着整个南楼的餐饮,想必是想通过接触两个小丫头向自己示好,最终的目的还是想把自己留在御膳楼传授烹饪技术,想明白了对方的目的心里便也通透,闭目运行起聚气筑基的功法,便算是酝酿睡意。 见少爷已经躺下不再有言语,小丫头便熄了灯,借着窗外微微的光亮,洗了屁股擦拭了身体,便也准备睡觉了。 “邵莹,怎么是你啊,”富贵儿本以为上床的是春喜儿,翻身把她搂进怀里却发现不对,两人身高体态差不多,但春喜人性格温顺,你拥她入怀她只会娇羞瘫软,不会如邵莹这般僵硬。 “连屁股吧少爷,不就疼一次吗,我忍得住绝对不叫,”说着话,便把小屁股使劲往富贵儿怀里送了送。 “想什么呢,别听那蕊娘瞎说,男女一旦行了周公之礼,生生世世便绑在了一起,憋在家里相夫教子那可不是你的个性,赶紧睡吧……” 虽然不忍心就此摧残了含苞待放的花朵,但搂着花朵闻闻花香的事儿,富贵儿倒也不拒绝,紧紧地搂着邵莹娇小的身躯,放下了所有的思绪,困意便席卷而来。 一夜无话,次日早早的起来,下楼出门小跑锻炼了一下,等满身汗意回来的时候,那红衣蕊娘早已等在了门外。 两人简单打个招呼,蕊娘便带着富贵儿去了后厨,此时大师傅们陆续的到来,准备开始一天的劳作,蕊娘公布了富贵儿技术总监的职务,大家也都没有什么异议。 昨天亲自见证这少年的厨艺,整个后厨最好的大师傅的技艺,给人家提鞋都不够格,背靠大树好乘凉,在这人手下做事,就算是学了个半瓶咣当,去了别家酒楼,也会被尊为上宾,那薪资翻几倍却难以预估。 融入了后厨,才也真正明白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这后厨的厨师根本不叫什么厨师,人家叫茶饭量博士,又叫橱役,因为后厨学艺的小厮太多,平时都师傅师傅的叫,所以平时后厨的人也都称为大师傅,倒是前来吃饭宴席的宾客们仍以茶饭量博士称谓大厨。 为何当下铁锅调料与后世也相差无几,却做不出后世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富贵儿也找到了原因。 这烹饪之道这个年代还没有专门的学府,所学厨艺大多来自传帮带的师徒传承,这薄底铁锅的发明,不过才几十年的光景,彻底掌握铁锅的应用,并且创造出相对可口的饭菜,这需要时间去探究,所以这个时代,煎、炸、炖、煮,四项技艺已然成熟,特别是炖的技艺每一个大厨都能熟练地掌握,特别是炖出来的各种羹,那是后世断了传承的美味。 而真正能体现厨艺标准的技法是炒,炒对于火候的要求极为严格,所以富贵儿鲁菜厨师底子,做出来的炒菜才能如此地惊艳。 有了富国儿的加入,御膳楼的菜品算是有了一个彻底的变化,没出几日便在汴梁城内传播开来,每日前来一探真伪的宾客络绎不绝,那桌子一天都要翻两三次。 大师傅们虽然劳作加倍,那薪资也是水涨船高,兜里的银子多了,累点苦点都算的上什么,富贵儿虽不告诉大家那味精的制作之法,但给每一个掌勺的大厨都配了一个装海肠粉的布袋,海肠粉里重新加了点调味品,这样不管多么厉害厨子都品不出这东西的成分。 白天在后厨传授烹饪技法,晚上培训洗脚的大嫂们,虽招来的都是生过孩子的少妇,但这个年代结婚生子都早,说是妇人也不过都是二十出头,正是人一生中最灿烂的年纪,妇人们穿着统一的布衣布裙,头顶蓝色碎花头巾,腰围头巾同样布料的短小围裙,手端木棚,站成一列接受检阅,别说会不会脚底按摩,就看这阵势也让人眼前一亮。 每天的洗脚培训是富贵儿一天中最为舒坦的时光,安逸地躺在洗脚床上,接受着妇人们排着队的按脚,富贵儿闭着眼睛心中暗想,“帝王生活也不过如此,不对,我这可比帝王舒坦多了,那帝王心系天下,今日北方大旱,明日南方被淹,后日哪个邻国又侵了边界,这样的日子想想都累……” 富贵儿本是懒散的性子,不管前世今生总怀着游戏人生的心态,安心传授技艺月余,等后厨的大师傅们每人都能熟练掌握十几道炒菜,自己便没了安心后厨的心思,每日里象征性地去检查一番,便跑到前面的大厅,找个避人的角落里坐着,听那些散席的客人们讲各种的民间传闻。 跟富贵儿有同样爱好的便是邵莹,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套跑趟小二的装束穿着,每日里在一楼大厅窜来窜去,看似在帮忙照顾客人,哪里有了精彩的故事,立刻便凑了上去,不听得故事讲完绝对不待离开的。 最吸引邵莹的是二楼拐角那一对每日必来的老者,这两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胖老者身着华服满脸的油腻说话之乎者也的,一看便是心有诗书的大儒,瘦老者身着布衣眼神犀利道风仙骨,刚毅脸上步满皱纹,似乎每一道褶皱里都藏着故事。 两位老者每日同来同往,同坐一桌却各吃各的饭菜,各付各的银子,对吃食的要求两人也大有不同,布衣老者每日只吃同样的两道菜,但这两道菜必须是富贵儿亲自掌勺,华服老者每顿四菜一汤,却全然不顾是那个厨师所做。 两人来的时间,所占座位也与别人不同,二楼东头有块空出来的地方,地方不大只能放一张小桌两张凳子。起先富贵儿并不知道这个地方用意,时间长了才发现,这个地方临窗,打开窗户便迎着街道。二楼多为包厢雅间,那些宴请宾客的主家大多会提前过来做一番安排,等安顿好了,便会站在这里观望,见所宴请的宾客到了,便会赶紧地下楼迎客。
两位老者每日都错过最热闹的饭点才来,来了便直接上楼占了那个空位,不管天气如何吃喝之余总会打开窗户,一边海阔天空地聊着,一边观望着窗外路上熙熙攘攘的流动人群。 两位老人言谈之中便可听出,两人行走江湖多年,对各地的风土人情都有涉猎,这些异乡的别样趣味正合了邵莹的心意,每日里待一楼的客人散尽,邵莹便会摆个小凳子安静地坐在两位老者身边,一边端茶递水地做着茶博士的营生,一边静听两位老者闲聊。 人怕出名猪怕壮,御膳楼的饭餐提升了档次,在京都出了名气,这富贵儿的名气在京都的餐饮圈里也出了名,每日都有带着礼金礼物登门要求拜师学艺的人,同样也有来挖墙脚的。 这一日富贵儿在后厨忙活完,正悠闲地坐在一楼大厅里听书,却有小厮来传,二楼乙字三号雅间有客人邀请做菜的朱博士前去说话。 起先富贵儿以为是饭菜出了问题,人家要找后厨说道说道,怀着坎特的心思匆匆而去,进门却见两位衣着光鲜,言语得体的中年,两人见富贵儿进门,赶紧关上雅间的屋门。 “朱博士,幸会幸会,请上坐……” 两人不说什么事儿,先是匆匆关门,后又幸会上坐,一时间倒是把富贵儿弄不会了。 “冒昧的问一下,敢问朱博士在这御膳楼每月多少薪资,可有想过另谋高就?”年长一几岁的中年人,见富贵儿落座,缓了缓心神便徐徐开了口。 “没有薪资,你们是来挖墙脚的吧,你们要挖墙脚也应先打听清楚了再来,我与这御膳楼的东家亲似兄弟,我此来京都只为帮我兄弟,兄弟之谊怎可拿银钱衡量,两位如若没有他事容小人先行告辞了……” 明白了两个人的来意,富贵儿全然没有聊下去的兴致,这几日里送信送银子的多了去了,但这直接上门挖墙脚的还是第一次见。 “朱博士少安毋躁,我二人今日贸然前来,虽然唐突但也真诚,我虽不知您那好兄弟是哪一位,但却知道这御膳楼掺杂着王家的股份,敢问朱博士想过没有,能与王家接触的人,又怎会与你一个乡野来的平民称兄道弟,您所珍惜的这番兄弟情谊不过是牵扯你的一道隐咒而已……” 中年男子向来极为擅长谈判之道,话说到点上,便闭口不言,一是留给富贵儿思考接受的时间,暗地里也偷偷观察富贵儿的神情,一边组织接下来的言语。 “王家皇家又如何,人不负我我不负人,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男子汉大丈夫,做人做事顶天立地无愧于心便活得洒脱,真有一日觉得这兄弟情谊不真,我潇洒离去便是……” “好,朱博士说得好,朱博士既然能看清这些,我二人便不再多言,我二人为樊楼的主事,假若朱博士有潇洒离去的那一天,不妨去我樊楼一试,荣华富贵不敢说,活得开心洒脱定是我樊楼无二。” “两位如此赤裸裸的挖人,就不怕我把这事告知我那兄弟?” 富贵儿听了两人的话,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样肆无忌惮地挖墙脚,也太不把御膳楼放在眼里了。 “哈哈,朱博士单说无妨,御膳楼可从我樊楼挖了不少人啊,就那红衣蕊娘,也来自我樊楼……” 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富贵儿一脸疑惑,心中甚是得意,相互的抱拳言别,便潇洒的背手扬长而去,倒是留下富贵儿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