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内心动摇(二)
景逸然被小鹿的话震惊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不由自主的抱紧小鹿,却又怕碰到她身上的伤,小心翼翼的松开了。 “景中修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护得住你?” 景逸然的声音有些苦涩,他如今才发现,原来离开景家,他跟小鹿很有可能根本都活不下去。 小鹿却并没有觉得怎么样,她非常的淡然。 “景中修到底有多大本事,我比你要清楚的多,你虽然姓景,但是你根本不知道景家的实力已经强横到什么程度了。他之所以肯花极大的代价帮我,也不是因为我对他有多大用处,只不过是因为他跟我的叔叔有几分交情,我叔叔临死前曾经求他照料我几年,他答应了。” “你叔叔?” 景逸然有些惊讶,这是他第一次听小鹿谈起自己的家人,她以前对家人讳莫如深,从来不肯说半个字的。 “是,我有个叔叔,在我把我的父母都杀了以后,他养了我一年,他不同意我进杀手组织,所以我跟他闹僵了。” 她把“我把我的父母都杀了”这一句话,说的风淡云轻,似乎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却让景逸然浑身一震,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小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吓到了?” 景逸然看到她清冽的目光,心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他鬼使神差的吻了吻小鹿饱满的额头,轻声道:“为什么杀了你的父母?传言都说你十四岁杀了他们,这是真的?” 小鹿被景逸然突如其来的吻弄的有些不自在。 景逸然的唇温热而柔软,带着属于男性的独有的气息,让她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在滋生。 不过,她很快就把这种感觉抛在了脑后。 因为景逸然的问题,让她想起了过去那段痛苦的回忆。 十四岁以前,她的生活充满阳光和快乐,她单纯,活泼,有着疼爱她的父母,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除了偶尔会骨头和肌rou钻心的疼痛,力气比别人大很多以外,并没有什么不妥。她跟别的孩子一样去上学,一样会喜欢新衣服和新鞋。 但是自从她过了十四岁生日,骨头的疼痛迅速的加剧,肌rou疼痛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奇怪的是,父母并不会慌乱,也并不会送她去医院,而是会在家里给她“治病”――注射一种淡蓝色的药剂。 药剂刚开始很管用,但是后遗症却令小小的她根本无法承受。 她不仅陷入深深的幻觉,而且浑身的肌rou都在抽搐痉挛,疼痛****夜夜的折磨着她,与此同时,她的力气迅猛的增长,父母两个人已经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了。 渐渐的,她已经分不清哪是幻觉,哪是是现实了。 可是有一天,她忽然变得清醒了,她躺在一个冷冰冰的台子上,看着自己的血液慢慢的被父亲抽离,听到他跟母亲在低声的说话。 “璐璐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那些病毒了,我说你给她注射太多了,太急于求成了,你还不信,这下好了,女儿快被你给弄死了。” “这可不能全都赖我,是你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就给她注射病毒了,当时差点儿就死了,而且你注射的太早,后遗症出现的就早,你比我还急于求成!” “行了,别再相互指责了,这病毒在璐璐的身体里养了这么久,已经进化成了新物种,可以全面提升人类的身体素质!我们快要成功了!” “那是!这可是机构里最厉害的一种病毒了,咱们闺女竟然能抗这么久,连我都没想到!她现在不光力气大的惊人,而且听力和视力都已经超过正常人的两倍了,我都想赶紧试试这种病毒了!” “不行,还得再等等,现在的病毒还不成熟,我要多取一些血液来做分析,估计再有一个月,我们的成果就能投入生产,造福全人类了!到时候,我们夫妻俩都会成为世界上最著名的科学家!” “哈哈,这个女儿总算没有白生,养她可费了我不少心血呢!她死了也算是报答我了,就是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撑过一个月去。” “继续注射病毒肯定撑不过去了,这两天就先别注射了,好不容易养了十四年,不差这点儿时间了,等我的分析结果出来了再说。” …… 父母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都被她听到了。 就像他们说的,她的听力和视力确实远超常人,而且她的记忆力也比普通人强悍的多,她前两年就已经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了。 所以他们的声音尽管很低很低,但是她却听的清清楚楚,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然全都记得! 她的身体,从小被病毒改造过,基因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除了寿命,身体的各项机能全部突破了人类的极限,视力,听力,嗅觉,体力,脑力,触觉,她几乎已经变成了一个人形怪物!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经常会在家里无缘无故的晕倒,原来,他们故意把她弄晕,注射病毒! 原来,父母把她当宝贝一样捧在手上,是真的把她当成一个宝贝,一个培养病毒的宝贝! 原来,她从小到大身体的剧烈疼痛都是有原因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她明明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为什么用她来培养病毒,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在意她的痛苦,不在意她的死亡?! 她一直都以自己的父母是科学家而感到荣耀,可是现在,她只觉得无比的恶心和痛恨! 父母的身体也注射过少量的病毒,身体素质也得到了提升,不过,比起她来,他们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她从幸福的天堂,跌入了灰暗残忍的地狱。 但是她不想死,或者说,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死去,她想让那一对恶毒的父母比她先死! 病毒给她带来了难以忍受的痛楚,却也赋予了她强大的能力,杀人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在自己的血液被那一对男女抽干之前,她把他们的头全都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