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四章 踩到脚底(一)
郑经拍着她的手安慰她:“没事的,你嗓子受了伤,可能还需要养几天才能好。先别着急说话,肯定不会变哑巴,傻丫头,你多虑了。” 他其实也很害怕郑纶的嗓子出问题,因为杨沐烟自己嗓子受伤,说话变得沙哑难听之后,她就厌恶一切声音好听的人。 郑纶的声音是那种轻轻柔柔的,带着一个女孩子特有的娇柔,非常好听。 杨沐烟之前就让古千越给郑纶下毒,想要让她变成哑巴,她给古千越的毒是专门针对嗓子的,心思狠毒无比。 好在木同检查过郑纶的恢复情况之后,说没有太大问题,郑纶现在不能说话,只是因为嗓子溃烂的创面还没有恢复好,等恢复好了,就能发出声音了。 “你要是不放心,我再让木医生来给你看看。” 郑纶点点头,答应了。 她觉得还是再让木同看一下比较稳妥,否则出事的时候再看就晚了。 郑经很想告诉郑纶,他找到了她的亲生父母,他以后可以娶她。 可是,看到郑纶状态依旧不是很好,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木同说让郑纶这几天都要静养,这样有利于身体的恢复,还是让她安安心心的养身体吧! 他要先把那个古千越给解决掉! 傍晚的时候,郑经从医院回了郑家,然后给古千越发了条信息,约他到家里来。 半个小时后,古千越便开着车来了。 他的容貌非常清秀,皮肤白皙,身材中等,微微偏瘦弱,今天他穿了一身浅灰色的格子衬衫,同色的休闲长裤,咖啡色休闲鞋,看起来清雅斯文,像是一个普通的文艺青年,一点儿也让人感受不到他内心的阴暗和毒辣。 郑经坐在客厅里,泡了一壶茶,茶杯里的水冒着热气,氤氲了空气和视线。 “千越来了?过来坐,听说你喜欢喝冻顶乌龙,尝尝我买的这个怎么样。” 他的声音像往常一样,既没有过分热情,也没有过分冷淡,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客厅里没有开灯,太阳渐渐坠落下去,视线已经模糊不清。 古千越看着郑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看不清郑经的表情,但是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对。 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冷,随即便消失不见。 “郑经哥,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郑叔叔和裴阿姨呢?纶纶还没有从德国回来吗?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我mama这两天还一直都在念叨纶纶呢!” 犯罪心理学上说,一个人心虚的时候,话就会比较多,罪犯会习惯性的比以往说更多的话,来转移别人的注意力,同时也能消除自己的紧张和不安。 郑经对待罪犯实在是太有经验了,他特意营造了一个压抑的环境,给古千越很重的心理压力,让他自乱阵脚。 只要不是像小鹿那样受过特殊训练的,任何罪犯都会产生比较强烈的心理波动。 小鹿现在杀人已经没有任何心理波动了,测谎仪也测不出她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的心理素质本来就很好,经过杀手组织长达三年的特殊训练之后,她的心理素质已经非常强悍了。 而根据景逸辰的调查,古千越是没有受过这方面的特殊训练的,他只是对电脑非常精通,有几分聪明和心机,但是遇到专业的刑警,他的那些伪装都很容易被撕开。 比如说,他现在就已经对郑经产生了强烈的警惕,甚至没有走到郑经对面坐下,更没有去喝郑经给他泡的茶。 郑经的脸隐藏在阴影里,没有回答古千越的任何问题,依旧用平稳的语气道:“站着干什么,过来坐。” 郑经现在有些佩服景逸辰了。 以前景逸辰一直想杀了景逸然,却足足忍了二十多年。 而现在古千越站着他面前,郑经觉得,他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自己,才能不去杀了古千越。 他几乎连一天都忍不了! 古千越缓缓的走到郑经的对面,在沙发上坐下,开口问他:“郑经哥,你为什么不开灯?天色都已经这么暗了。” 郑经忽然笑了笑,他喝了口茶,然后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道:“开灯干什么?让我看清你的内心?还是让你看清我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怎么我都听不懂?” 古千越皱了皱秀气的眉毛,一脸茫然的问。 “哦,是吗?这个听不懂吗?那好,我说一点儿你能听懂的。” 太阳最后的一丝光芒也彻底隐去,客厅里陷入黑暗和死寂。 古千越还没等郑经再次开口,就忍受不了这样的压力,猛的起身,去按墙上的开关。 光明重现,而郑经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害怕了?” “我……是呢,我从小就有些怕黑,郑经哥你可别笑话我。”古千越语气只是微微一顿,很快就恢复自然,仿佛真的是被黑暗吓到的模样。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就害怕了?古千越,原来你胆子这么小,我看你行事那么狠戾,还以为你道行有多高呢,原来不过是欺软怕硬而已。” 古千越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他脸色有些发白,但是却没有特别的慌乱,他皱眉道:“郑经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话这么奇怪?” “哦,或许我不应该叫你古千越,我应该叫你……小海。” 古千越的瞳孔骤然一缩! 怎么会! 郑经怎么会知道他的小名! 现在知道他这个名字的人,不应该都已经死绝了吗? 是的,都已经死绝了,都已经被他和杨沐烟处理掉了! 噢,不不不,还有一个该死的郑纶! 难道,郑纶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古千越有片刻的恐慌,可是很快他就意识到,郑经就算知道他叫小海又能怎么样!这不能证明任何问题! 他一咬牙,低着头用哀伤的语气道:“郑经哥,你知道我的过去了?我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以前的经历太痛苦,我都是逼迫自己去忘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