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 心碎的声音
景智在心里跟木森说了句抱歉,然后就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慢慢的起身下床。 他确实虚弱的厉害,给了木森一下,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这幅样子是坚持不到看见郑雨落的,景智把木森给他准备的营养液打开,仰头一口气喝掉了。 那些营养液原本是要通过静脉注射输入到景智身体里去的,有助于他身体的恢复,为他提供强大的能量,现在被景智直接口服了。 效果肯定要大打折扣,不过景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要能给他提供点儿能量就行了。 景智穿好鞋子,慢慢的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走了出去。 舒音端着一大堆药剂往这边走,看到景智竟然出来了,她赶紧跑过去:“景智,你要去哪儿?快回去!” “嫂子,我在里面闷坏了,就是出来走走。” 景智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舒音怎么可能让他出去走走! “不行!你再忍耐两天,这不是儿戏!我耗费那么多的精力救你的命,你能不能尊重一下生命!你以为我这两天出去玩儿了吗?我也是一直都呆在医院里,吃饭都是你哥给我送来的!回去躺着,不然我叫你哥来了!” 舒音坚决不肯让景智出门,景智闭了闭眼睛,一手揽过舒音,另一只手用力的照着她后颈上砍了一记。 “嘭”的一声响,舒音手里的不锈钢托盘砸到了地面上,里面的药剂洒落了一地。 随后,舒音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景智苦笑一声,觉得这次恐怕要惹怒哥哥了,舒音是哥哥的软肋,谁都不能碰她。 他今天把她打晕了,回头哥哥会杀了他的。 可是今天郑雨落过生日啊,他怎么能不去! 他都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她了,她也没有再给木森打过电话,也没有去过他的酒吧找他。 他害怕,她又把他给忘了,怕一转眼,她又要嫁给别人了。 景智打了车,回了自己的别墅。 金鑫正在家里认真的翻看酒吧的营业记录,计算上个月赔了多少钱,一抬头看见景智穿着病号服站在自己面前,差点儿没吓出心脏病来! “我的祖宗喂,你怎么回来了?” “我之前买的那条项链放哪儿了?” “项链?那条能亮瞎眼的钻石项链吗?我把它锁进保险柜里了,放你枕头下面太不安全了!” 金鑫起身去开保险柜,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我说,你现在的样子很像鬼你知道吗?脸色白的吓人!你该不会是偷着从医院里跑出来的吧?舒音他们不可能让你这幅样子就出院的。” “别啰嗦,快把项链给我。” 景智身体的每一处细胞都在向他叫嚣,要不是他忍耐力非凡,此刻恐怕已经疼的昏过去了。 金鑫把项链盒子拿出来,打开让景智确认了一下,然后塞到他手里:“你还是赶紧回医院吧,我怎么觉得你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 “闭嘴!拿上车钥匙,送我去郑家。” 金鑫张大了嘴巴,几乎能塞进去一个鸭蛋:“你要去找郑雨落?这都几点了!明天去不行吗?你就穿着这一身病号服去见她?” “必须今天,快点儿,别磨蹭。” 金鑫知道,他要是不送景智去郑家,景智就会自己开车去的。 景智现在这副样子,开车很容易出事的,还是他把景智送去比较好。 顺便,他还可以给景睿通风报信,赶紧把景智给抓回医院去。 金鑫从景智的衣柜里随手抓了一件去年的风衣给他披上,然后拿了车钥匙去开车。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郑家别墅的大门外,景智披着风衣,从车上走下来,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这不是热的,是疼的。 别墅的大门开着,院子里不只停着郑家的车,还有景智特别熟悉的另一辆雷克萨斯。 他扫了一眼车牌号,是邓坤的车无疑。 景智原本热切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金鑫也看到邓坤的车了,他小心的扶着景智,生怕他一怒之下会倒下去。 别墅一楼的大客厅里,一片欢声笑语,众人正在一起吃着生日蛋糕,送上各种生日祝福。 大大的落地窗,干净的过分,室内的一切纤毫毕现,连每个人的表情都能看清楚。 里面的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快乐,很幸福,丝毫没有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两个人。 景智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他看着郑雨落和邓家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噼里啪啦,碎的彻底。 他“噗”的一声,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全靠金鑫的力量,才能保持着站立。 “景智!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们不进去了,不送礼物了,我们去医院!” 金鑫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他这个岁数,经历过太多的爱恨情仇,把情感都已经看淡了。 可是现在,他却哭了! 他特别害怕景智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 这些年来,他也就景智这么一个朋友了! 金鑫的声音,终于惊动了别墅里欢乐的人群,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一看清景智的面容,郑经倏然起身,脸色骤然剧变! 郑雨落看到景智,却惊呆了! 她根本没想到景智会来! 他不是生病住院了吗? 郑雨落太震惊,失手打翻了一个装果汁的杯子。 玻璃碎裂的声音,让她终于清醒过来,她站起身,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雨薇,拦住你jiejie!” 郑经怒吼一声,郑雨薇就立刻快步上前,在门口处抱住了郑雨落:“jiejie,你别过去!” 邓氏夫妇一脸茫然,邓坤却气愤的对着郑经道:“郑伯伯,上次打我的人,就是他!” 郑经整个人一震:“是他?!” 郑雨落跟景智相距只有几米远,她看到了景智苍白无比的脸色,看到了他唇角的血迹。 “爸爸,他是我朋友!他病了,你快让他进屋坐下啊!” 郑经大步走到门口处,站在大理石台阶上,冷声质问郑雨落:“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