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你和你的作品一样失望
在山下只是擦肩而过，我想也没有什么停下来的理由了，该去下一个地方，又不知道该去哪了。 最终垚金拉我回去，一觉睡到半夜才醒。 给垚金发了消息，然后等他醒了去找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随便拿了点什么回去。 “你给我说说，真没联系过？” “真的没有啊，世界真小。只是碰巧遇到了而已。” “成吧，你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是很好奇啊。” “等我什么时候回忆完了什么时候讲给你听。” “嚯，还是个大工程啊。” “谁说不是呢，断断续续的还衔接不上，也挺痛苦的。” 吃完东西就回到自己房间，坐在飘窗上又无所事事，只是看着窗外的树影再次开始发呆。清醒时开始撰写稿子，只是在臆想中的游记，也有那些只是独自去过的地方。写来写去，又还是觉得好空。 多次翻看曾经写过的稿件，似乎都是相同的问题，都在因为什么而空。我多看几遍，还是无法逃避问题，我无法书写恋爱的桥段。要是找个什么说法，那一定是这书比我的心还空。 我抽掉房卡出门，在夜晚走在已经停歇的小镇里总归要比大多数时候舒服，最好的就是夜晚不那么闷热，只是潮湿的空气还是让我这个北方人有些不太习惯。 靠在桥边，坐在扶手上，抽出烟点燃，一切早已经轻车熟路。红色的光点在夜晚格外醒目，不过也只有我看到就是了。 “钰笙。” “好jiejie，我该说什么。阴魂不散，还是有情人自会相遇。” “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对不起。” 我微微偏过头，看到了那个身影，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个人来，也想不通还有什么要见我的理由。大概是知道自己失败，烦躁的情绪再次涌上大脑，总觉得会变成被情绪支配的怪物。 “道歉就算了吧，你什么都没有做错，还有别的事情吗。” 我抖出一支烟，递到了她的面前，她叼着烟，我给她点着。烟雾没有在两人之间停留，像是被风迅速带走。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见你，只是看到你离开了那里。我可以把那个loft买下来送给你，或者再买新的，布置的一模一样也可以。其实我也想有的选的。” 大概是那可笑的自尊心作祟，但也张不开嘴，甚至不敢再看她。大概是知道了手机的定位共享没有关掉，可我还是想不通她来找我的理由。 “所以呢，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的语气有些烦躁，连我自己也听得出来，所有不想承认的话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狡辩的意义。其实满打满算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也绝对不会想到只不过是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好像整个人都变了，也不止是我。 “我想......和你回去。” “你该和那个什么未婚夫走，而不是我，明白吗。” “我还能有时间，还能有机会，这次一定可以的。” 我扔掉烟屁股，踩灭之后也没有着急开口，我已经开始想不明白了。她只是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好像我的主观意愿或者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有时间，有机会，还有什么。有什么是一定的吗，你还是会回去的，到底有什么不同。晚一点下判决吗。” 我好像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 “不是的，一定不是的，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 我开始沉默，她也是。我甚至看到她脸上的焦急神色，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提示音响起，也许是手机屏幕的光忘了调暗些，短信上的白字出奇的刺眼。 她对你和你的作品一样失望。 发件人是郝英，我抬头，大概猜到有人在哪里看着这幅无趣的画面，说不定是滑稽也说不准，只不过在我眼里这样的场景一定是无比的悲哀就是了。 “好jiejie，你能和我回哪里，回去了又有什么意义。” “回到哪里都可以，再逃一次也可以，怎么样都可以，世界那么大，哪里去不得啊。” 我的指尖冰凉，在这个天气下显得格外悲哀。我实在感受不到一点点热，甚至有些太冷了。她的话似乎在和那条短信交相辉映，无一不是在告诉我这个现实。我做的有多失败。 “逃，为什么是逃，为什么和我走了就是逃。为什么不能安安心心的在哪里停下，为什么。” 我提出了一个答案再明显不过的问题，我没想着要答案，也许是为了让郝英知难而退而已。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心动，甚至没有再去说心动了的理由。 无论看多少遍，郝英都是实打实的美人，只是这时美人的凄婉表情让我更加难过。 “我知道答案的，我实在是太清楚了，尤其是现在，我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刻都更加清楚这个答案。你不回答，不代表问题没有提出，也不代表我没有答案。” 我深吸一口气，只是比起说是呼气，更像是有些泄气。还好坐在护栏上，我真觉得我的力气被抽空，大概真的会瘫在地上。 “我开始写书到现在，也没忍心买那辆红色的摩托车，也许是压根买不起。其实我早些预料到更好。其实呢，我也想着见面时可以说一句，jiejie，我有变好的，我写稿子真的写出来成绩了，其实做出点成绩都好。你看，好jiejie，我还是那样，我没有做的更好，没有比我们在一起时做的更好，现在也还是做的不好。”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眼眶已经开始湿润。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一刻更加迷茫又不知所措。我又听到了不那么清晰的水流声从背后传来。 郝英好像想开口说些什么，我听到有细微的声音传来，却什么都听不到，好像只是细微的嗡嗡声。 “钰笙，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说一句留下来，就说一句留下来就好。和那时候一样的，你只要说一句留下来，我就为你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