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布局
那是在上个周的周六，难得有休息机会的兰子君，选择给自己购置一些贴身衣物。 驱车前往市区购物中心，来到了内衣专卖店——维多利亚的秘密。 在这个能够同时让女人和男人，都尖叫起来的店铺内。 兰子君在导购员的推荐下，购买了几套贴身衣物。 有黑色的，有白色的，也有蕾丝的，有丝绸的。 形态各异，手感不同。 在私密的试衣间内。 导购员看着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修长纤细的美腿，以及那，让人垂涎欲滴的水蜜桃，随即用极其羡慕的口吻说道： “女士，你的身材真好，简直太完美了，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身材，做梦都能笑醒！” 面对夸奖，兰子君并不为所动，请导购员出去，要自己测量。 服务员给了皮尺之后，识趣的离开了，兰子君独自完成了三围测量。 也就是说兰子君的三围数据，只有测量的皮尺，以及她自己知道。 啪——！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好似电影放映到一半，突然大屏幕黑了，中断了一样。 兰子君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胸前。 紧接着两抹红霞，浮现在俏脸之上，一种莫名的不安感袭上心头。 这是在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 但他她仍旧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呼呼呼—— 急促呼吸几个间隙之后，兰子君逐渐平复下心境，缓缓地将手放下来。 嘶—— 倒吸一口凉气，兰子君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饿意全无，兰子君身体微颤了几下，赶紧拿过冰美式，又灌了一口，试图让自己彻底恢复冷静。 这件事情越想，兰子君越觉得后脊梁发凉。 三围是及其隐私的个人数据。 兰子君平时没有测量过，只有在维多利亚的秘密那一次才测量过。 数据也只有她一個人才知道。 想到这里，兰子君那种不安的感觉已经逐渐消散。 剩下的，是愤怒、迷惑、以及势要查出真相的决心！ 她愤怒的是，留下纸条的人竟然会知道这么隐私的数据！ 她迷惑的是，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何要通过纸条来联系她？ 兰子君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搭配上他冷若冰霜的表情，看起来怒意汹涌。 咚—— 重重的放下杯子，兰子君立刻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飞速摁下快捷呼叫键。 两秒钟后，贴身秘书小杨的声音毕恭毕敬地传了过来： “兰总？” “来一下。” “是！” 挂断电话12秒钟之后，小兰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办公室。 很明显，她是穿着高跟鞋跑过来的。 “兰总，您找我。” “马上去给我雇保镖，不得低于三人，一个小时后到位。” “一个小时？” 小杨有些吃惊的重复了一下兰子君的话，惊讶为何这么着急。 但心中总有万般疑惑，她也不敢在兰子君面前表露出来，马上点头答应，退出了办公室。 等到贴身秘书小杨退出办公室后，兰子君稍稍思索了一下，随即拿出手机。 嘟嘟嘟—— 6秒钟电话忙音过后，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昂扬好听的女声。 “兰总，怎么想起给我来电话了？” 对面是兰子君的好友，市刑侦总队队长梁雨竹。 “雨竹……” 兰子君犹豫须臾，道：“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我有一个朋友……” 经过短暂的犹豫，蓝兰子君还是决定，不要将她遇到“纸条事件”的遭遇，说给梁雨竹。 毕竟这件事情后续发展会是如何，尚且不知。 梁雨竹又是做刑侦的，如果产生牵扯，可能会有些麻烦。 不如先假装是朋友的事，听取完梁雨竹作为刑警的经验之后，再做定夺。 反正现在已经雇佣了保镖，安全暂时也能够保证。 “我这个朋友最近遇到点麻烦。” 兰子君与梁玉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不需要有任何寒暄，直奔主题就可以。 “你说。” 电话那头的梁雨竹听到“麻烦”二字，立刻收敛了笑容，表情微微严肃，让兰子君细细讲来。 “我的这个朋友最近收到了两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而在今天……” 假借朋友的名义，兰子君将自身遭遇，一五一十说给梁雨竹听。 “情况就是这样，之前我的朋友觉得不足为虑，今天纸条上竟然留有我……啊不是，是我朋友的三围尺寸，这让她觉得非常恐怖。” “所以他想要咨询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可不可以报警，申请警察进行调查。” 了解完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梁玉竹认真道： “这种情况下，报警用处不大。” 听到用处不大，对面兰子君心里“咯噔”一下，还是没有声张，继续静静聆听。 梁雨竹给她科普： “纸条上，并没有出现明显的威胁话语。” “虽然三围尺寸是隐私数据，可出现在纸条上，就有这多种解释，并不意味着就能代表三围，我这样讲你明白吧？” “明白。”电话那头的兰子君微微颔首。 梁雨竹继续说道： “报警，警方受理同时会分析纸条上的内容。” “这种没有实质危险信息的内容，警方属实不好介入，也没有办法派人来保护安全。” “所以我建议你的那位朋，友好好分析一下身边人员的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最好是能拿到证据，这样警方就能够介入了。” “嗯……” 兰子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梁雨竹的回答跟她所想的差不多。 这种没有明确威胁信息的，极有可能被警方认为是在恶作剧。 每天都有大量警务要处理的，警方不可能会为这些模棱两可的信息而出警。 这一点，兰子君是明白的。 十分迅速的，兰子君在心里形成了应对之策： 在保镖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发动人脉，排查每一个可疑人员。 宁可“错杀”3000，也不放过1个。 “好的，谢谢你雨竹，你说的非常清楚，我会……啊，不是，我会转告给我的那位朋友的，谢谢你。” 作为刑侦总队队长，梁玉竹的察言观色能力异常强悍。 她从句里行间，语气发音听出些许端倪，随后赶紧发问：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不是，你想多了。” 兰子君矢口否认，不想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让梁雨竹也接介入进来。 “子君，要是遇到什么难事，不要藏着掖着，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听到梁雨竹真诚的话语，兰子君感觉心里一阵温暖。 “放心，我会的，我先忙了，改天请伱吃饭。” “可算了吧，大总裁，等你请我吃饭猴年马月。” 打趣几句之后，两人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兰子君已经没有了饿意。 坐在办公椅上的她，两只美目看向天花板，脑子里又重新回忆一遍近期发生的事情，想要试图从中寻找出线索。 …… 办公室外，公共休息区内。 “这么忙，小杨，又没吃午饭吧？” “给你——” 假装偶遇，苏跃把手里拿着的两个经过加热的饭团，分给兰子君的贴身秘书杨青梅一个。 “谢谢谢谢，帮大忙了，我都快饿死了。” 杨青梅赶忙道谢，伸手接过苏跃递过来的饭团。撕开包装之后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她丝毫不顾形象，嘴边沾着饭粒儿也没有察觉。 撕开另一只饭团的包装袋，苏跃顺势坐在她旁边吃起来，边吃边套杨青梅的话。 “忙什么大项目，忙到废寝忘食的地步，都没见你去找李昊阳了。” 他打趣地开口。 李昊阳是苏跃同部门的同事，为人真诚，外表阳光，很得女孩子欢心，杨青梅也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李昊阳有女朋友，而且他重感情，杨青梅并不愿意介入。 这件事整个办公室都知道，只有李昊阳不知晓。 不过在苏跃看来，李昊阳同样对杨青梅有好感，只不过他为人忠诚，不朝那个方向想而已。 一听这话，嘴里塞着饭团，鼓鼓囊囊的杨青梅，无奈的叹了口气，嘟囔道： “别开玩笑了，没心情。不是项目，也不是客户的事情，是兰总裁……” 说话间，杨青梅警惕地的转头，四下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之后，才压低声音对苏跃说： “我跟你说，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苏跃立刻保证：“我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刚刚兰总吃三文治吃出一张小纸条，很生气，把我说了一顿。” “她让我以后要注意观察，她觉得可能有事发生。我刚才帮她找了保镖，马上就要到，我要在这里等……” “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趁我不注意把纸条塞了进去，估计是卖三文治的那个小子，小眼晶晶，不安好心！”杨青梅气鼓鼓地说道。 苏跃眉头微微一动。 特意接近杨青梅，苏越就是为了从她口中套出兰子君的情况。 按照时间来看，兰子君此时已经看完了两张纸条内容，所以她的反应至关重要。 至于那组三围数据，自然是从兰子君的个人资料情报中挑选出来的，也并没有什么太恶意的目的，更不是想要玩调戏这种下三滥的把戏。 只是，在情报资料中，这个数据经过甄别筛选后，是她身上为数不多格外隐秘的情报，可以完美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能引导兰子君快速进入苏跃设计好的布局中。 “好了，他们来了。” 杨青梅发完脾气，情绪好了很多，她看向前方，而苏跃也跟着她一起看去。 只见两个铁塔一样，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壮汉，正在进门，而他们身后，还跟着两名同样装束的女子。 四人黑衣右胸前的logo，表明他们来自知当地知名安保公司。 两名男子刀砍斧剁一边齐，宽松的西装穿着在他们身上，显得像是小了一号，结实健硕的身体曲线一览无遗。 而两名女子虽然没有两名男子这么有威慑力，但是同样一脸干练，即使隔着墨镜，苏跃都能够看到她们墨镜后那如同雌鹰般锐利的目光。 总之他们四个往那儿一站，就展现出两个字：专业。 “我先带他们进去了。”杨青梅看向苏跃。 “好，你先忙。”苏跃点点头。 看着四名保镖走向兰子君办公室的背影，苏跃微微眯起眼睛。 兰子君的速度好快！ 如果就一个保镖还好，现今抽冷子就来了四个，要想再接近兰子君给她递纸条，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但是，这既是挑战，也是一个好机会！ 苏跃深知，兰子君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她不会轻易给予别人自己的信任，同样的，她也不会随便遵照一个陌生人的指令行事。 她只会正视比她还要强大的人，并且尊重对方的意见。 四个专业保镖的到来，确实让苏跃接近兰子君变得无比困难，但是如果能够突破四个专业保镖的防卫，再次把纸条送入兰子君手中，显然即使是兰子君，也不得不慎重面对自己这个神秘人。 包括自己所传递的消息！ 只不过，这需要一个契机。 苏跃不认为自己的小手段能够正面挑战四名职业保镖，如果三名职业保镖这么容易就被自己混过去，那他们的雇主安全性根本无法保证。 可以预见，从现在开始，兰子君所收到的一切东西，不论是外卖，还是快递，乃至某些私人用品，都会经过四名保镖的检查。这显然也是兰子君直接聘请了两男两女四名保镖的原因。 否则的话，四名男保镖显然更安全，这是客观事实。 而唯一能够不经过四人之手的，只有公事！ 只有公司文件，为了公司内部机密的安全性，兰子君才不会假手保镖。 唯一的问题是，杨青梅外表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是一个非常认真负责的人。 她之前之所以被苏跃轻易得手，显然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种可能性。而在已经经历过一次之后，她肯定会长心眼。 此外，公司内部文件上交的流程是各部门把需要兰子君亲自批复处理的文件提交给杨青梅，而杨青梅经过初步审核之后再提交给兰子君。 以杨青梅的认真态度，根本无法在其中夹带私货。 这意味着苏跃必须要抓住杨青梅审核后，然后提交给兰子君之间的空当。 不过，兰子君办事雷厉风行，连带着杨青梅也有类似的风格。 她审核完成后，应该会第一时间就提交给兰子君。而在这个时间内，她自己也一直呆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的机要文件室里，苏跃根本没有机会把自己的纸条夹带进去。 除非卡住时间空当，把杨青梅调开。 只是，该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调开杨青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