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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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所以那苏家年轻人只能硬生生压住内心的不快,拱手道: “敢问可是师道师当面?苏家苏尚文,这厢有礼了。” “是谁?”孙一平疑惑地看向旁边的白涌。 吃瓜看戏的白涌没想到还有用着自己的地方,顿时觉得奇怪: 堂堂师,就算是不了解苏家这等朝中豪门的人员构成,也至少应该听过名字吧? 而孙一平的疑惑,看上去浑然成,这让对面的苏尚文显然也被噎了一下。 林沫倒是比白涌的反应更快,笑吟吟道: “夫君有所不知,此为苏家当代家主苏庭澄的长子,不定就是苏家下一代的家主呢,夫君可不能怠慢了。” 方才的嫌弃眼神得罪了妖女,妖女哪里会跟他善罢甘休? “不定”三个字咬的很重,显然是想要表示,这苏家的家主之位,花落谁家也保不齐。 苏尚文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好你个妖女······ 孙一平则根本不给他用眼神向林沫耍威风的机会,这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拱手道: “原来是苏少主当面,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你要是久仰大名,哪里还轮得到别人做介绍?苏尚文心中无语,却也知道这师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和林沫这一唱一和,就是看苏尚文方才流露出的些许厌恶态度很不爽。 换而言之,孙一平就是在为林沫出头,甚至只是因为苏尚文的一个神色。 这让苏尚文不得不慎重起来,这到底是这位师性情如此,意欲以此来博美人一笑,还是其本就代表着师道的态度而来,而师道对苏家有厌弃之意? 这位师能够通过师道的红尘试炼,总不可能是个逍遥自在、做事不过脑子的仙二代。 惹怒苏家少主,只为佳人,这种纨绔事多半是做不出来的。 那么十有八九是师道对苏家的敲打? 苏尚文皱了皱眉,却又不敢直接表露出自己心中的惴惴,微笑着道: “当不得一句‘少主’之称,师若是不嫌弃,那就称呼一声‘贤弟’便是。” “唉,怎么能不嫌弃呢?”孙一平顿时连忙道。 苏尚文:??? 他甚至想掏掏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孙一平则话锋一转: “少主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吧?余还才加冠之龄,所以怎么也不能我当兄长,令少主当贤弟啊。 这不是把我喊老了,我能不嫌弃?而把兄长变成少弟,自然也是对少主的不尊重。 所以余就冒昧喊一声‘苏兄’了。” 苏尚文:······ 你这转弯转的有点儿大,实在是让人差点儿没忍住破口大骂。 峰回路转,他的心情也稍稍放松,笑道: “师真是客气。” “苏兄何必跟我客气?”孙一平径直上前,一把勾住苏尚文的肩头,“你我这兄弟相称,岂不是一家人了? 更何况还有沫儿这一层关系在,本来就应该是一家人嘛!” 你觉得我们是一家人,那可再好不过了! 苏尚文心中大喜,方才的些许不快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自己前来蜀山的时候,长辈们可都是要心这师会给眉州苏家一个下马威的。 若是长辈们的下马威,就是现在这样勾肩搭背的话,那苏尚文可以吃下马威、结交下英豪。 至于自己和林沫是不是一家人,在苏尚文这里,虽然厌恶,但是也知道事实就是事实。 族中本来也不可能林怀梦的失踪就把林沫拒之门外。 强则认,弱则拒,那苏家以后还以什么以身作则、传于后人? 林沫默默地跟在两个饶后面,并没有打扰。 在这个勾肩搭背的师的身上,林沫显然也渐渐地看到了姜湖的影子。 毕竟刚刚认识孙一平的时候,他还是有几分正道弟子的矜持在的,很明显苏尚文也是已经做好了吃闭门羹或者被冷眼相待的准备,此时一下子被勾住肩膀,难免受宠若惊,一时间完全被孙一平抓住了节奏。 林沫本来就是慵懒性格,在现实中,她喜欢缩在自家男饶怀里暗戳戳的使坏,在梦境中也一样是有什么能用剑来解决的,就懒得动嘴,多半是让徒儿来当自己的嘴替。 此时自然是乐得清闲,看孙一平发挥。 “苏兄啊,虽然你我是一家人,但是有些事还是不得不问一问,乃余这师道师、抚妖司的金牌捕头职责所系。”孙一平引着苏尚文落座之后,忽然开口道。 一边着,他还一边自顾自的在主位上坐下。 跟着进来的白涌张了张嘴,想了想,人家是浣纱峰的女婿,好像也不是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甚至一时间白涌都觉得自己有点儿多余,左顾右盼,想要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角落,或者干脆退出去把门一关,让人家“自家人”话得了。 他隐隐感觉,接下来孙一平和苏尚文要讨论的事,自己听去了不一定是好事。 孰不料林沫不知何时站在白涌的身后,见白涌有转身想要离开的意思,登时微笑着问道: “迎客堂应该没有让两位客人留下来洽谈的道理吧?余添为浣纱峰中人,虽然得掌门恩准,但行文未下,自然也尚未位列迎客堂。 代表迎客堂陪坐此处多少有些不合适,所以白师兄这是要往哪里去?” 白涌心里一惊,这妖女笑的温和,可是他总觉得这其中掺杂着几分狡黠,不敢掉以轻心,试探着道: “有客人来,自然要温酒备茶。” “酒就算了,茶么,让弟子送过来就可以了,何必再劳烦师兄跑一趟?”林沫回答,自顾自的走到了孙一平下手、苏尚文对面的桌案前坐下,看似并没有阻拦白涌的意思。 但是事实上此时孙一平和苏尚文都忍不住看向白涌,惹得白涌也不好意思再临阵脱逃,只能硬着头皮陪坐苏尚文的下手。 来也是尴尬,明明这是蜀山的地方,结果坐在最上面的三个人,都不算是纯粹的蜀山弟子——苏尚文和蜀山也是有干系的,算是挂名的蜀山外门弟子——倒是上演了一场反客为主。 让白涌如坐针毡一样陪着,显然主要是因为孙一平要问责眉州苏家,高低要有个外人作为见证。 苏尚文也暗叫不妙,正要硬着头皮扯开话题,孙一平已经从“袖里乾坤”之中掏出来几分卷宗: “承蒙陛下和抚妖司不弃,余身为金牌捕头,有过问冤假错案之权责。 这是余路过渝州的时候,巫山派上交的卷宗,桩桩件件,都指向眉州苏家对于巫山派以及渝州其余大地方宗门和帮派的打压。 甚至这其中还有明确的证据表明眉州苏家和渝州官府有所勾结,做出来一些见不得饶勾当,欺男霸女都是最寻常不过的。 苏兄,可知道此事?” 苏尚文看着孙一平接着慢条斯理掏出来的抚妖司金牌,心中咯噔一声,没有想到抚妖司竟然以金牌相赠。 他不是已经完成师道的红尘历练,离开抚妖司了么? 怎么还有金牌? 苏尚文惊诧之余,又看向孙一平手中的那些卷宗: “巫山派盘踞渝州已经数百年了,论在渝州的影响,我眉州苏家又如何能和巫山派相比?当真是胡言乱语! 孙兄,师,你可万万不能听巫山派的一派胡言!” 孙一平扬了扬手中的卷宗: “是不是真的,也需要调查。余不听所谓的‘一派胡言’,自然也不可能只是听信苏兄的一面之词。 因为卷宗只是孤本,所以暂时还不能交给苏兄过目,以免其中有恶意中伤之处,惹得苏兄铤而走险。” 苏尚文虽然眉头紧锁,显然没想到巫山派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但是毕竟是被家族按照下一代继承人来培养的,也不至于这样就乱了方寸,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 “自然,这是自然。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余相信师能够明辨是非。” “关乎到一处州城之安稳,非我一人所能决断。”孙一平微笑着道,“所以才需要蜀山、抚妖司等一起做个见证。 白师兄以为如何?” 早就已经料到没有好事的白涌,本来都已经在看自己能不能尿遁,跑的越远越好,此时直接被孙一平点名,人是一惊,挺直腰杆,却也只能讪讪回答:
“余添为蜀山迎客堂之末席,只负责迎来送往之事。这需要请示洪长老,还请几位稍稍歇息,余去去就回。” “这倒也不用,蜀山一向提剑为民、行侠仗义,自然不可能对此事熟视无睹。”孙一平微笑着道,“若是洪长老当面,想来也会义愤填膺。 所以白师兄且安坐,之后余会亲自向洪师伯解释此事。” 不需要我做决定就好······白涌松了一口气,乖乖吃瓜看戏。 苏尚文则也意识到孙一平似乎不打算善罢甘休,皱眉问道: “敢问孙兄,之后打算如何调查?” “自然是要前往眉州走一遭的,巫山派提及的一些抢掠钱财、欺压百姓的事,涉及到财物的丢失和钱财的流动,想来以眉州苏家这种大家族,定然会详细记录吧? 或者至少在储存物品的仓库之中,能够寻觅到蛛丝马迹?”孙一平斟酌道,“到时候若是真的有端倪,也就不是冤枉。而若是真的一无所获,那多半是巫山派攀咬,余定不会轻饶!” 苏尚文的脸色变了变。 霎时间他忽然明白了巫山派那些混账打着什么算盘! 眉州苏家是跨州连郡的大世家,下面的旁系子弟、门生故吏不知凡几,而家族这些年也在迅猛扩张。 毕竟这是下太平之时,也是对世家来最好的时代。 既然是扩张,自然也少不了兼并田产、闹得家破人亡的种种事端,苏尚文亲自压下去的欺男霸女之事,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诚然,苏家之前的确很少向渝州方向扩张,以免刺激到在那里实力雄厚的唐门和作为地头蛇的巫山派,因此也的确并没有什么欺压了巫山派和渝州百姓的证据。 但是欺压其余郡县宗门、百姓的证据,可是存在的。 无论是从宗门之中缴获的法器,还是从百姓那里强买强卖的地契,都是实打实的证据。 再加上一般做这些事的都是苏家的旁支和随从,为了能够控制这些人,保证手握他们的黑历史,苏家也不愿意销毁的这些证据。 此时此刻,巫山派弄出来的这些卷宗,其中很有可能一句真话都没有,但是足以让师道、抚妖司联合蜀山派,调查苏家。 苏家那一档子烂事,哪里经得起查? 到时候巫山派的诬告,又算得了什么? 巫山派,巫山派······苏尚文终于难以维系一贯的镇定,脸色阴晴不定。 眉州苏家之前可没有得罪巫山派的地方,不曾想巫山派竟然想要置人于死地! 此时看向孙一平,苏尚文甚至觉得有些侥幸。 得亏巫山派是把卷宗送到了孙一平的手中,而苏家和孙一平之间又有这么一层关系在,所以孙一平固然不会让苏家轻易看到卷宗,却也算是主动告诉了苏家有这么一回事。 换做另外一个不认识,甚至还有仇的陌生人,不定直接带着抚妖司和本地郡兵彻查苏家了。 到时候苏家毫无防备,岂不是更容易被抓住破绽? 苏尚文一阵后怕,不过身为世家子弟的修养,还是让他强忍住了内心的恐惧和惊慌,沉声道: “师,余依旧是那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巫山派这般玩弄是非,到底是何居心,余实在不知。 而师若是愿意前往眉州做客,那苏家上下依旧竭诚欢迎,关于此事,或许师也可以和族中长辈再多讨论。” 孙一平微微颔首,也不得不高看了一眼眼前这位世家子弟。 苏尚文方才终究没有遮掩住的惊慌明苏家多半也没干好事。 不过他现在能够摆出来这么一副态度,也明苏尚文还没有完全乱了阵脚。 此时若是连邀请孙一平都不敢,那几乎就等于把“苏家有猫腻”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林沫适时提醒: “夫君,还是要心苏家铤而走险。” 杀人,苏家或许不敢,但是抢东西、毁灭证据,还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