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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五羊之由(下)

    第一百章:五羊之由(剧情补充更新)

    上官陆雄心万丈,全身心扑在五羊骑cao上,而在白典的营房,樊老、白典也在针对五羊骑进行着截然相反的讨论。

    “大人,这所谓五羊骑不过区区百余人,纵是个人实力再强,就算能够以一敌千,于驱逐鞑子收复五羊又有何益?杯水车薪微不足道!”

    白典接连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笑着说道:“樊老,三年前,你还在老卒营,对我们这位年轻的上官阵总不甚了解,当年正是他,统领血狼四寨及左司节下其他几寨溃兵,于君山北麓血葫芦谷,全歼鞑子四万余众!”

    “胜负之关键,乃是这军阵?”樊老一脸震惊,缓过神后试探着出言求证道。

    “是,也不是。”看着樊老疑惑的眼神,白典神色复杂,缓声道:“那一战,是上官陆当机立断,以其cao训的血狼铁蹄冲入夺坪峰鞑子大军,斩杀鞑子领军王爷和万夫长,致使夺坪峰鞑子大军群龙无首军心涣散,利用血葫芦谷聚而歼之!”

    “鞑子部落王爷身边,皆有隼级勇士随扈,以血狼四寨的兵力和实力,怕是···”樊老愈加困惑,更是一语直击核心。

    “樊老,不是血狼四寨,而是血狼铁蹄,且一旗尚不满制!”

    “什么,怎么可能?”

    白典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让樊老难以接受,满脸惊愕,不可置信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白典,似是确认白典不是诓骗于他。

    白典点头示意,随即以有些遗憾的语气说道:“这不是关键,以老夫事后所知,攻上夺坪峰之关键,该当时隐于血狼铁蹄中的一支骑兵,由这小子亲自cao训,只是这小子行事谨慎极其隐蔽,就连老夫也是知之不详,仅知曾有这么一支骑兵,却始终难窥其貌。”

    尽管依旧不愿相信,樊老也相信白典所言就是事实,双眉紧皱,出言询问道:“白典,不对啊,血狼攻夺北关,血狼四寨所有兵力皆在关内,且上官阵总奉您三位大人军令组建五羊骑,不是将血狼铁蹄尽数调入五羊骑阵,划为丙旗了吗?”

    “樊老,这便是那小子的精明之处,看似坦诚以待凡事堂堂正正,私下却又小心谨慎处处提防。”正说着呢,一抹苦涩悄然浮于白典脸上,幽幽感叹道:“说起来,是老夫和半仙还有张监思虑不周,行事过于cao切,也小觑了这小子。用他在血狼卫寨那些逾越之举迫使他尽快组建五羊骑阵,引起他的警觉,丢车保帅,抛出血狼独有的盔甲和军械,最后甚至连行意感悟册本都出来了,我三人是欣喜若狂,只顾着五羊骑阵的组建,反而忽略了这支幽灵般存在的骑兵,若非这位上官阵总再次在望关角组建这五羊骑,老夫还真想不起这一茬。”

    “大人,就算五羊骑能够达到那支幽灵骑兵般的恐怖战力,但边军已非当日,当真会有奇迹吗?”

    “樊老,您不会以为上官小子费尽心思弄出来的五羊骑,当真就这么简单吗?”白典并未直接回答樊老的问题,出言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

    此时,白典的神色也逐渐凝重起来,沉声道:“如今的边军,危如累卵,外有强敌内有贼患,不说战力十不存一今非昔比,就算尚可一战,又该以何种名义出兵呢?毕竟依照两国和谈,鞑子退出五羊,军关成为易市,神雀再无战事,好一个安乐祥和盛世之像。上无皇命下无民愿,独木难支,重启战火再开战端何其艰难,依老夫猜测,上官小子所做这一切,皆是为了皇命和民愿。”

    “皇命、民愿···”

    耳畔听着樊老低喃,白典双眸中充满惆怅,语气中多有无奈,目光遥望北方,幽幽道:“是啊,皇命、民愿,名正则言顺,那些忠魂才有还魂的机会,五羊老卒才能够一雪前耻。”

    白典目光逐渐迷离萧然,双唇微张似是在吟唱着什么,很快,樊老也加入吟唱的行列,随着他二人音调逐渐提升,一股古老苍凉而又悲壮的气息,扑面而来。

    “黄昏天、残血夜,夏有先贤赴天关。青锋剑、问沧桑、尺锋露芒止族亡!头颅抛、热血洒、万丈豪情遮青穹。杀强敌、斩百族、热血流尽显高义!音未散、魂已断、一曲战歌送英灵。兵戈散、生机现、万千白骨照前路!”

    ······

    “夏族战歌,如今还有几人知晓呢···”

    “五羊关因何称之为五羊,世人皆以为是因那套五羊神铠,谁人还记得五羊公呢?若非五羊公领墟之一脉弟子,一柄乾坤刀扼守天关北路,压制吃里扒外的北荒七族同西夷百族无法汇合,成功阻止天路被打开,夏族早已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残血夜后,天地大变元气不复,贤亭七贤为保夏族不受外敌侵扰,得以休养生息绵延子嗣,集七贤之力,以身陨为代价施展神通,矗九关于边境险要之地,贤亭谨遵七贤遗命,组建九大边军戍守九大军关,九大边军不涉朝堂纷争、不涉皇朝更替、只为戍边。”

    “正是因为九边的存在,残血夜后四千余年,夏族再不受外敌侵扰,歌舞升平安乐祥和!承平太久···太久了,久到散了血性、软了脊骨、失了心气、丧了风骨!”

    “那些所谓精锐之师,什么都指、禁军、督府营,哪里称得上铁血将士,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将校懈怠军务致使cao训废弛,羽谷关前面对鞑子骑兵那是一触即溃,尤其是军备荒废的都指一系,更是伤亡惨重,而鞑子的残暴和彪悍,杀得他们彻底胆寒,不愿,更不敢轻启战端!”

    “若想驱逐鞑子收复军关,无言必须得到朝堂的许可,不说仅以五羊边军独木难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失去大义,五羊边军将会沦为人人唾弃的罪人。上官小子是对的,唯有以精锐之师熊罴之旅,杀得鞑子肝胆俱裂闻风而逃,方可消解鞑子给朝堂诸公及各氏族留下的无敌之姿,才能为五羊边军争取朝堂的支持。”

    “当五羊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造成驱逐鞑子收复五羊可期,鞑子并无三头六臂不可战胜的妖魔的局面,则皇命可得、民愿自生。”

    缅怀般的吟唱过后,不是牢sao便是感慨,白典淤积在内心的憋闷和愤懑也发泄的差不多了,脸上阴郁之色渐消,当他目光转向樊老,察觉到他眼眸深处那抹不屑和狐疑,暗自摇头,老卒营老卒对五羊忠心耿耿毋庸置疑,可就是太过固执,想到他这个五羊骑监事的位置至关重要,又不得不出言提醒和劝诫。

    “樊老,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必有所求,自甘奉献大公无私者,仅存圣人之言,只要目的一致便是可以携手共进的同道中人。上官陆那小子,年纪轻轻却才智不凡,可在世事通达和人情历练上,还是多显青涩,这点,便需我们这些戍边老卒多多帮衬。”

    “至于五羊骑,樊老不妨放手施为,相信来日定会让樊老大吃一惊,能够想象,五羊骑仅凭百余骑,纵横驰骋,杀得鞑子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以鞑子血rou重铸吾族无畏强敌亮剑强敌的气魄!由此激励族中千万男儿,挺身而出杀敌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