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G.O太极 兼 奇人志：茶馆老板（2）
“那么，两位，请用茶吧。” 霎时间白雾顿起，瞬间天旋地转，眼前白茫茫一片，只听得疾风骤雨在耳边呼啸，四下里难辨东西！ “妈的……什么东西？” 即便是不完整的光之子也能免疫任何毒性物质和精神干扰——以及一切“不应存在之物”，因此大雾只可能是外部因素。 彼得暗骂一声，一把抓住艾什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瞬间放出体内磅礴的光芒，不容置疑的绝对存在矗立在空间的相对坐标上，四周的空间在创世的光明之下被强制平直。 在光之子的创世光辉面前，一切的虚妄尽皆化作泡影。那光芒刺破了迷茫、驱散了雾霭，汹涌奔腾着冲刷着这一切。 真实的世界展重新现在彼得的面前。古朴又自然的房间，两三件随意的摆件，垂下眼帘的伊织，茶桌蒲团，再无他物。 如此调用光芒，虽然不多，但彼得除了上次天启鸟一战再未曾有过，他还不甚熟练，展现此等的力量使得他不小心同时展现了他那把长刀神备和握着刀的左手护手。 发着耀眼金光的刀刃逐渐变成青绿色——那是灵魂的颜色，刀尖对准了伊织。 “……我说过，你最好不要有任何小动作。” “唉……怎么连说话都学她……你误会了。只是请你去山顶喝杯茶罢了。”伊织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 门突然被撞开，那个小个子老板虽然身形微胖，却也十分灵活。他急急匆匆地从一楼跳了上来，一见这情况，他立刻上来赔了个笑脸：“哎呀，这位客人，别紧张，这不过是小店的特色罢了，您高抬贵手，收了神通吧——我这小本生意可经不起您这样折腾啊。” “……”彼得沉默着瞥了那个老板一眼，手中的刀刃慢慢化作光屑，在空气中消逝。 “哎！谢谢您嘞！您别紧张，咱们重来一次，这次我就站在旁边，如何？” 彼得默许了。 只见老板缓缓闭上眼睛，调了两次息，长长吐出一口气。无形的“气”萦绕在他的身边，慢慢散入周遭的空气。 彼得嗅到了那股灵气。他一闻就知道，那是灵气。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纯粹、淡薄、无处不在。这简直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这股气慢慢进入他的体内，如同温润的雾水，滋养着他体内的光明，最终消解在他的体内的光明之中，化为他力量的微小的一部分。 骤然，白雾再起，激昂的烈风呼啸旋转，凝聚在这间小小的房间之中。 “山岳，请。” 老板张开双手，缓缓在空中划出千万个姿态灵动的“圆”。 他……翩翩起舞。 在这般自然而连续不断的舞动伴随着愈加充盈的灵气舞动。 “他在做什么？”彼得隔着薄雾问道。 “看，莫发声。” “无极生太极……” 一个小小的混沌圆形缓缓在老板的脚下展开。 “太极生两仪……”老板闭着眼睛，继续舞动着双手。他时而迅捷如风，时而徐缓如林，时而侵略如火，时而不动如山。 千变万化却又万变不离其宗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流淌而出。一个太极两仪阵在他的脚下缓缓展开。混沌的圆形之中，黑与白缓缓分离，形成两个相互耦合、不断旋转的阴阳鱼。 “……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合，六合生七星，七星生八卦，八卦生九宫……一切归十方。” 老板脚下的阵型不断翻腾变幻，八个不知有何含义的横杠组成的图案旋转着漂浮在他的周围。 随着最后一句。薄纱般的雾霭伴随着宜人的风倏地散去， “此为……山岳。” 四人顿时出现在云顶之上，置身于众山之巅的一座古朴的榫卯结构小亭子里。周遭是或青或黄的山脉山峰，有郁郁葱葱，有怪石嶙峋，各个都别有意趣。缭绕的雾气如同淡薄的丝绸游走在山谷之中，在远处化作了一条细细的白线，灵活的舞动着将巍然不动的群山连起，让人有如置身仙境之感。 不知何时，茶桌上已然出现了3杯新沏好的不知名的茶水。淡淡的茶香伴着缭绕的雾气，拂面清风，配上只有画中才会出现的绝美胜景，刹那永恒，心旷神怡。 “这是……奇点？”彼得捧起面前这杯热茶，细细端详着。 “不，这是他的E.G.O。很有意思，不是么？” “哎，”老板一摆手，笑着打了个哈哈，“雕虫小技，不敢当。鄙人不打扰两位了，告辞。” 说完，老板微微欠身，慢慢淡去，离开了这片旷达怡人的仙境。 “这看起来……并不像这个世界应有的东西。” “猜对了。”伊织轻笑两声，捧起茶，抿了一口，“那位是我在别处游历时结交的一位好友。” “这个别处，是另一个世界？” “说对了……那个世界没有奇点，没有机械，没有任何精雕细琢的东西，甚至没有像样的文明……但同样几乎没有争斗，没有这般苦难，只有宁静的和平，淡泊的生活。那里充盈着温润的灵气。万物有灵，人为万灵之首，以自身为容器，调用世界之‘气’，这里的老板便是一名御气者，由于好奇，跟随着我来此做客。这家店，在他离开的那天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我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彼得说道，而艾什莉听得入迷。 “他们并不擅长争斗，尽管如此，在那个世界中，他作为功力最为深厚的御气者，能和我对抗。不打不相识，我们相谈甚欢，他执意要来我这里做客。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由于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气，他的力量削弱了很多。” “我带着他看了光之种发射时的场景——就是那道巨大的光柱，先后两次。他两次都坐在那巨大的光之树下打坐，只要他一进入无我的状态，别人就注意不到他，也正是如此，他能从头不吃不喝打坐到尾。第二次打坐完，他便展现了他的E.G.O，也就是神备。” “这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神备或E.G.O。”彼得质疑了一句，“我所见的E.G.O全部都是武器和护甲。” “不……E.G.O远比你想得丰富得多。E.G.O未必是武器和护甲，它可以是工具、乐器、衣服、饰品、建筑、器官，甚至是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曾经的‘图书馆’，也是某‘人’的E.G.O呢。” “……”彼得沉默了。和伊织相比，他不懂的太多。 “他的E.G.O是如此令我诧异，因为他的E.G.O没有实体。他告诉我说，从那耀眼的光之树中，他感受到了比任何他感受过的都强烈的情感。他将取之不尽的强烈情感与体内淡泊的‘气’糅合，用别样的形式展现了纯真的自我。如此成就了他别具一格的E.G.O——这E.G.O倒也很符合他的性格，很淡薄。” “……真是大开眼界。”彼得真心觉得这确实是叹为观止。艾什莉已经出了神。 “如何，听完这个故事，放松了些吧？喝口茶，我们谈谈，关于你的事情吧……毕竟，当初我答应了那个请求。不用担心，这里没人能偷听。” 彼得点了点头。他伸手去摸那杯茶，不知不觉间，茶水已经凉了，他稍一端倪，没有察觉到异样，便一饮而尽。 清苦与茶香回荡在他的口腔之中，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感受着这股芬芳。 “就从这个小家伙开始吧？”说着，伊织挑了一下眉毛，看向了艾什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