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雷部玉耀雷王;湘子龙女终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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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雷部玉耀雷王;湘子龙女终相遇 一入青冥,那雷光便直飞九霄之上。 须臾间,就已到了天庭。 往那雷部落去。 …… 河渎司,乃是雷部三十六司之一。 归雷部玉枢院所管。 其司主,乃是雷令玉耀仙师,又为玉耀雷王,列天庭五品正神。 这日。 那玉耀雷王,正高坐司阁雷殿中,勤批案奏。 其殿里,萤火灼灼,雷点如星。 渲染了几分肃穆之气。 忽得,有一雷光飞来此地,眨眼间就幻化一拇指大小的雷点,悬浮在殿前。 对此,玉耀雷王却无动于衷,依旧忙于手中事情。 眨眼间,一炷香已经过去了。 一旁侍奉玉耀雷王的仙从见其案上奏折渐少,便伸手一招,那殿前那十余道雷点就悉数被他吸来掌中。 未几,就化作一摞奏折在手。 而那仙从,则把这摞奏折规规矩矩放在案侧。 随即,就退了下来,等候下一次抓取。 然而。 一盏茶刚过,那仙从就望到玉耀雷王面色微凝,拿着一份奏折,皱起眉来。 “雷王,可有不对之处?” 对此,仙从忙问了句。 以为自己出了什么纰漏。 “这份折子,乃是下界沱江水神敖睚所奏,说他在人间遇一道人,有些跋扈,竟让他私自在阳亭府降雨。还妄称自己有通天跟脚,可写文檄以达神霄玉府。” 玉耀雷王言道。 “雷王,那道人姓甚名谁,如此口无遮拦,神霄玉府乃是天尊等人所在,岂是一人间小小道人能惊扰的?” 话落。 这仙从忍不住面色一变。 雷部之中,法度森严。 卿师使相列职分司,莫敢不服律令行事。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这雷部之主,更是一直待那神霄玉府之上的碧霄上梵中,极少现身。 能见到他老人家的,多半是六院的的真卿神使。 一凡尘道人,还未成仙,连这雷城尚进不来,如何敢言一片文檄直到神霄玉府? 况且,雷部有四府六院三十司,等级分明,要想上报,也得层层递进才行。 “这道人,名为韩湘子。” “那敖睚在信中,并未道其身份,只说是终南山修道之人。” “容本仙先算一算此人跟脚。” 玉耀雷王行事稳重。 人间道士虽说大多跟脚平平,但难保也有些为天庭上神仙君转世,不能小觑。 据他所知,那天庭东华帝君早先就投胎转世,往人间渡劫去了。 除此之外,前些时日那金童玉女二星也一道下凡历劫…… 故而,玉耀雷王还真推算了一下那韩湘子的底细跟脚来。 只不过,就在玉耀雷王推算验测之际,冥冥之中却只觉心头一片混沌,朦朦胧胧,压根难以瞧得真切。 玉耀雷王一连试了几次,皆是如此。 不由得,面露诧异之色。 “雷王,可曾推算出来了?” 仙从见状,好奇问道。 “并没有。” “这韩湘子果真不是寻常道人,连本仙这么一位五品正神都推算不出来?” “看来,此人倒没有说假,弄不好真有些本事。” 玉耀雷王摇了摇头,略感失望。 “雷王竟难以看穿,此人的确不凡。” “对了,先前雷王说在终南山修道?” 那仙从感叹了声,忽得与玉耀雷王提了醒。 “地肺山乃人间第一福地,多仙人尔在此修行。仅凭韩湘子出自此山,难以估料出什么。” 玉耀雷王思忖道。 思虑间,他目光重新落在沱江水神敖睚的折子上: “不过,似这般有此跟脚之人,绝不是什么骄纵跋扈,挟私报怨之辈,他要高沱江水神之罪,弄不好真有其事。” “那雷王的意思是?” 那仙从试探问道。 玉耀雷王不假思索开口: “自然是要调查此事。上次听北雷司的风雷神吏说,五雷院里多了个几百年来最为年轻的七品正神,还出自东海。” 说完,他想了想,便吩咐道: “正好这沱江水神乃是西海龙王侄子,你且传我旨意,与那风雷神吏知会一声,把此事交由那新上任的雷霆督河使来解决。” “是,雷王。” 闻言,这仙从领了旨意,就出了雷殿。 …… 说那东海龙女敖皎,那日在湘江水府作客完后,就每隔几日,去往人间江河淮渎巡视一番。 是日,她尚在五雷院中修行时,忽有一雷部仙差,进来传旨: “雷霆督河使何在?” “今有风雷神吏法旨下达,让你赶赴人间沱江,调查沱江水神司雨不明一事!” “小仙接旨!” 闻言,敖皎急忙领命。 目送那传旨的仙差走后,敖皎不由得蹙起秀眉来。 “沱江水神,是西海龙宫之人。” “若按辈分来说,我该喊那敖睚一声兄长,不知他治下西海出了什么问题?” 敖皎心中困惑,但她既然接了法旨,便不能迁延时日。 于是乎,她略一收整,就出了五雷院,往人间去了。 ……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自沱江水神敖睚上奏雷部,言那韩湘子僭越之权时,已过去了两日光景。 但与天庭而言,尚且不到半个时辰罢了。 说那沱江水府之中。 敖睚正在醉心他那真器时,忽有人进殿来禀: “报,水府外来一龙女,说来自东海,自称是雷部雷霆督河使,要见殿下。” 闻言,那敖睚便脸色一怔: “哦?” “雷霆督河使,莫不是东海敖皎公主到了?” “难道,她来我这水府是雷部授意?” 一瞬间,敖睚心中闪过诸多念头。 倏忽,就对来人吩咐道: “快请她进来!” 然而,他话音刚落,却陡然间站起身来: “不,还是我亲自去迎接!” 这敖皎在东海地位可不低! 乃是东海龙王最为看重疼爱的公主。 如今,又是天庭雷部雷霆督河使。 不客气的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眼下来此水府,还是自己亲自去接为妙。 同一时间。 敖睚又急忙唤来了水府一应大臣,随他前去迎接。 …… 再有一日,就到了韩湘子给那沱江水神的期限。 这一日。 韩湘子站在府衙内,头顶酷日,望见大地尘土飞扬,忍不住暗忖道: “看来,这敖睚是不打算再给阳亭府降雨了?” …… 沱江水府外。 那敖皎身穿一拢碧绿莲裙,其上绣有玉玑琅,配以珠蚌汀兰装饰,显得她俏丽秀美。 趁敖睚还未出来,敖皎便四处打量了一眼这沱江水府。 见水府如此金碧辉煌,珠光宝气,敖皎心中难免有些不适。 水府不比人间庙堂,如此富贵,倒是张扬铺张了些。 正观望之际,敖皎就见前方,有一身躯挺拔人影,领着十余位鳖帅鳌臣等人,走了出来。 却是敖睚一群人。 敖睚一见府外站着的碧衣少女,便急忙率领群臣,高呼道: “见过雷霆督河使!” 见状,敖皎微微颔首。 看了眼敖睚后,心中一愣。 她本以为这敖皎应有真人修为。 但是从他身上,敖皎却察觉到了一股迫人的气息。 很明显,这敖睚修为应该在真人上。 加之敖睚看上去,年岁比她没大上多少。 敖皎更加好奇了,如此西海俊杰,怎么会在沱江担任一小小水神? 难道是有意磨砺? 回过神来,敖皎就冲敖睚浅笑了句: “敖睚大哥,不必与我客气。” “那就恕我斗胆,对公主以龙妹相称了。” 听到此话,敖睚神色一松,脸上挂起温和的笑容来。 话落,敖皎并没有多说什么。 “敖皎龙妹,请!” 随即,敖睚伸手示意,道。 “有劳敖睚大哥了。” 敖皎开口。 就在敖睚等人的带领下,来到了这沱江水府。 一行人坐下之后。 敖睚正欲吩咐一旁的蚌女去端些伺候时,却被敖皎打断了。 望到这一幕,敖皎却摆了摆手,打断道: “敖睚大哥,不必客气。” “小妹此来水府,是奉了雷部风雷神吏的旨意,让我查明兄长司雨不明一事。” 此话一出。 殿下众臣立马面色微变,心思各异起来。 至于敖睚闻言,先是一呆: “司雨不明?” 随即,长叹了一声: “唉……” “敖皎龙妹有所不知,近日那阳亭府来了个道士,名为韩湘子。” “他见此地多艰,不忍百姓饱受旱苦,就让我与阳亭下一场雨。”
“兴风布雨一事,敖皎龙妹身为雷部之人应当明白,若无旨意,我等可不敢私降?” “但奈何这韩湘子挟民意与我为抗,又说他可烧份文书直达雷部四府,来威胁于我。” “不得已,我才在阳亭府下来一场大雨,然而前几日那韩湘子又来沱江与我催雨,若是不依他,他还不要写文檄诬告于我?” “于是乎,我也迫不得已才与雷部上表了一份折子。” “只是,未曾料到,雷部会派敖皎妹子前来,说起来倒是你我二人缘分了……” 这边,敖皎刚听到敖睚提及韩湘子,就瞬间美眸一愕。 上次,在湘江水府,蕖姨刚与她说了太上门徒韩湘子。 本以为自己与他会在姑射山相遇,没成想眼下他竟与沱江水府牵扯上了关系。 待敖睚说完,敖皎才明白过来此事来龙去脉。 略一梳理了后,敖皎就笑问道: “敖睚大哥,不知这大灾之年,水府在阳亭下了几场雨?” “不满敖皎龙妹,大旱至今,滴雨未下。”敖睚坦然道。 “这是为何?”敖皎一头雾水。 “我这沱江横跨数州,其下一府之地不下双掌之数,本就水少,忙着这州,又丢了那州,也只能顾此失彼了。” 敖睚无奈一叹,解释道。 听到这里,敖皎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但心中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哪怕再顾此失彼,总不至于让阳亭府滴雨未下。 加之来此之后,敖皎总觉得敖睚言语之间有些闪躲。 一时之间,她也明白了在他这里怕是问不出来什么。 思虑间,敖皎便问道: “敖睚大哥,可知那韩湘子如今在哪里?” “他应该还在阳亭。” 敖睚沉吟道。 似乎听出来了敖皎要走,敖睚赶紧挽留道: “敖皎龙妹,初来乍到,不急寻那韩湘子,还是先留在水府,让为兄略尽地主之谊才是。” “若如不然,若是我伯父知晓此事,定然说我怠慢了。” 言语之际,还搬出了西海龙王。 就是希望敖皎念些四海之情。 对此,敖皎却摇了摇头道。 “还是不必了。” “此番,我是有任在身,若是将来有空了,会来沱江水府坐上一坐。” 话落,她便起身了。 敖睚见状,也不好阻拦,只得赔笑道: “敖皎龙妹说的在理。既要去阳亭,为兄就不送你了。” 说完,就见敖皎孤身一人离开了水府。 她走后不久,金盔鳝将立马凑了上来,猜疑道: “殿下,这位东海公主似乎不肯卖我们人情。” “若阳亭一事,真的被她查了出来,又该如何?” 他话刚说完,就有群臣附和道: “尤後大将说的在理!” “若是被查出,我等就完了!” “殿下,我等自奏上表雷部,是否有些多此一举了?” “……” 敖睚看众臣如此忧虑,不由得摆了摆手: “不必争吵!” 随即,他脸上涌出一抹讥讽之色,冷笑道: “就算她查出来又如何?” “雷部仅派她一位七品正神调查此事,就说明那韩湘子并没有什么跟脚。” “更何况,她是我四海之人。” “她若去找韩湘子,后者不能猜出,我早把他威迫我布雨一事,告知了雷部。” “可雷部依旧派出她来调查,很明显就是有意偏袒,尔等觉得那韩湘子会与龙女推心置腹讲出实话吗?” 此话一出。 大殿之人,愣住了。 “这……?” 待思虑一番之后,才豁然开朗起来,不由得纷纷大笑道: “殿下此言在理!” “那韩湘子多半会因她的身份,心有忌惮,不肯实言相告。” “一旦我等再撺掇一二,这雷霆督河使定会相信我等!” “……” …… 这敖皎出了水府之后,便驾起一道云彩,往阳亭府赶去了。 经过与敖睚的片刻相处,敖皎觉得他司雨不明一事,其中必有蹊跷。 但敖睚说话遮掩,有意隐瞒。 她也不能逼问,只能徐徐图之。 故而,敖皎只能先去寻韩湘子了。 或许在他身上才能发现真相。 说实在话。 对于韩湘子,敖皎还是颇为好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