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教化一州百姓;黄龙禅师,血满饶平!【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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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教化一州百姓;黄龙禅师,血满饶平!【求订阅】 潮州依旧是潮州,但又不是潮州。 韩愈到任潮州,便对这一州之地,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先是狠狠惩治了一些贪官污吏,让吏政清明。 接着又将那些冗捐杂税,统统取缔,减轻了百姓们的负担。 此外,韩愈还大力发展学堂,由县衙出面,必须在每一村镇盖有村塾。 当然,潮州靠海,江河不少,韩愈也命人修筑堤坝。 在韩愈不懈努力以及潮州百姓们共同奋斗之下,这潮州已是焕然一新。 昔时。 韩愈离开长安时,在圣上面前,除了许诺要解决了潮州鼍龙为祸,更要紧的教化这一地百姓。 如今来看,也颇有成效了。 …… …… 潮州、州府。 一偏殿中,韩愈正聚精会神批阅潮州下辖县令所递上来的公文。 这公文之中,陈述了潮州各村塾的情形,不仅有入学人数、连其年龄也有详细记载…… 不多时,那韩愈的贴身小厮,突然走了进来,禀道: “老爷,饶平南岸的堤坝,马上就要竣工了。” “陈县令,想请你前去观礼。” 韩愈从折子上抬起头来,问道: “竣工之期是何日?” “三日之后。”良安答道。 韩愈想了想,便吩咐道: “良安,回去告诉陈县令,就说老夫会去的。” “是,老爷。” 良安恭身点头。 见韩愈还有事要忙,就识趣退了出去。 结果,刚一出门,就见天边之上,云彩一璨,似有霞光照来。 良安抬头一望,骤然见一身穿袍服,腰悬玉箫的道人,驾云而来。 “天师!” “是天师来了!” 见状,良安忙大呼道。 声音之大,也把韩愈给惊动了。 心知是湘子来了…… 他忙放下手中公文,起身离开了桌椅,还未走到门外,迎面就有仙光射来,就见他侄孙韩湘子,兀自出现在他面前。 “孩儿见过叔祖!” 望见这近一载未见的叔祖,韩湘子起手问好道。 韩愈见状,摆了摆手: “湘子,不必在老夫面前客气。” 旋即,有些埋怨道: “你说你到东海龙宫做客,怎一去快一载光阴了?” “叔祖有所不知,侄孙是被旁事耽搁了一阵,才来迟了。” 韩湘子笑着解释道。 他自是不会告诉韩愈,自己在东海之中,惨遭东海太子算计一事。 二人寒暄了一阵,韩愈忽提起此事来,对韩湘子颇有感慨道: “湘子,叔祖托你的福,赶走了那些鼍龙,陛下已下旨不再迎佛骨入长安了。” “此事,你为功臣,当受叔祖一拜!” 说完,韩愈径直朝韩湘子拱手行了一礼。 “叔祖,你们爷孙何需如此客气?” 望到这一幕,韩湘子忙把韩愈搀扶住,莞尔一笑。 当下,二人来到偏堂之中坐下,韩湘子喝了一口清茶,便开口与韩愈道: “叔祖,这潮州一事,以贫道来看,已快解决完了,不知你打算何时回长安?” 韩愈并没有明确答复,只是言道: “先不忙,三日之后,饶平南坝即将落成,你若有空,咱们不妨去瞧一瞧。” “也好。” 韩湘子微微点头。 二人谈了一阵,韩湘子杯中的茶水,已快喝没了。 一旁的良安见状,却察言观色上去又倒满了一杯。 旋即,悄然退了下去。 望着良安这一举动,韩湘子笑而不语。 同一时间,他暗中已施展了那善知他心智神通,瞧出此子有赤怀之心,但依旧夹杂一丝谄然溜须之心。 但这些,无伤大雅。 至于韩愈吗? 韩湘子分明望见一颗忠胆热枕,文清浩然之心。 收回目光来,韩湘子便低头喝了口茶。 又询问韩愈,这一载之中,可有人来找自己? 他所问的,自然就是敖皎。 这敖皎在长安待了快一载时间,调查那日是谁背地里出手,兴云作雪,谋害他叔祖一事,也该水落石出了…… “并没有。” 韩愈摇了摇头,道。 “看来三公主多半在长安遇到了麻烦,要么就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听到这里,韩湘子暗忖道。 “良安,去后院为湘子收拾一间干净安谧的房间出来。” 韩愈与韩湘子闲叙了半个时辰过后,就转身对良安吩咐道。 “是,老爷。”良安应道。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偏堂。 …… …… 潮州。 饶平县,南坝大渠。 说这陈县令,这旬月之中,几乎快睡在坝地上了。 他今年三十有九,步入仕途,已快十二载了。 只可惜在任期间,担任的一直是芝麻大小的官职。 三载之前,饶平县前任县令因病亡故,他这个县丞才有机会替补上来。 他是略有风骨的文人,看不惯官场上那些阿谀奉承,自然而然就没有人愿意提携。 故而到了不惑之年,官运一直不亨通,才坐到七品官。 好在眼下韩愈来了潮州,他有心整顿潮州官场,用起人来,自是不拘一格。 陈县令此人,可谓是颇对韩愈胃口。 而陈县令也明白,一旦被韩愈看重,自己将迎来崭新的前途。 为此,韩愈下旨要在潮州修筑堤坝,他因地制宜,出谋划策,在饶平县率先组织乡勇壮丁来建这南坝。 甚至在竣工这些时日,与百姓们同甘共苦,吃住全在一起。 “老爷,出大事了!” 南坝,一工棚之中。 陈县令穿着麻衣短打,为一旁工人填石装车,正卖力出劲时,忽有随从急跑过来,大声呼道。 “到底出何事了,如此惊慌?” 见状,陈县令皱眉问道。 同一时间。 其他工人,也是纷纷停掉手里的伙计,望向那位随从。 “老爷,南坝大梁的石柱,压根打不下去。” “好不容易打下两尺,就见地底流出汩汩血水来,很是渗人,把大家全吓坏了,老爷您快过去看一看!” 那随从解释道。 “竟有此事?” 陈县令脸色一变,陡然间有些发白,待心神稍缓过来后,忙催促那人道: “快领我去看看!” 说完,他二话没说,就跟着那随从走了。 只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众人。 其中,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在陈县令离开不久,突然发出一声长叹: “唉!” “之前那桃山寺的黄龙禅师说过,咱们这饶平南岸这条江,有头灵蛟在此居住。” “这南坝打柱之地,离江中不过几百丈之远,没准石柱刚好钉在那灵蛟身上,这才出了血水。”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色变。 这事儿也太邪乎了? 有后生闻言,当即取笑道: “老翁头,你也太蠢了,那灵蛟乃是活物,有腾云走水之能,岂会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让你打桩!” 话落,立马有人出声附和: “东哥说的对,既是灵蛟,肯定是通灵之物,不会傻愣在原地,任由咱们打桩!” “说不定,咱们要修堤坝时,那灵蛟早就走了……” “老翁头,你还是少在那里危言耸听,更何况建这南坝,可是昌黎公的旨意。” “……” 被年轻一辈如此顶嘴,那老翁头被呛地不轻,涨红着脖子,本还想怼上几句。 可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开口? 毕竟,人家说的有道理。 憋了半天,这老翁头才扯出话来: “哼!一群小辈,知道什么?” “黄龙禅师,就不支持修坝!” 果然。 他一提黄龙禅师,那些后生一下子神色一凝。 这黄龙禅师,乃远近闻名的有德高僧。 他有慈悲之心,救死扶伤,且神通广大,本领不凡。 这些年,潮州鼍龙为患,若非是他庇护一方,怕潮州百姓早就流失大半了。 老翁头搬出头来,也让那些小辈们值得闭口无言。 …… …… 言陈县令,跟着其随从,一路几乎跑往那打柱之地。 还没到,那随从眼尖就发现,在堤坝下方的滩淤之地,已被一层厚厚的血水覆盖。 未曾,他赶紧用手一指,道: “老爷,是血!” 陈县令凝目望去,果真发现下方那染红了整个江滩的血水。 其中,还夹杂不少血块,以及乌紫的血糊,看了让人不禁作呕。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望此情形,陈县令没来由的心中一慌。 “对了,那些壮丁呢?”
陈县令环顾四方,没看到人影,下意识对随从问道。 这位随从闻言,望向左右,哪里有半分人影? 对此,他忍不住嘀咕起来: “奇怪,小的刚才离开时,那些人还在这里,怎转眼功夫就不见了?” “难道是被吓跑了?” 回过神来,随从见到空中泛起的薄薄血雾,立马对陈县令劝道: “老爷,咱们还是先走为妙,要不然一会儿血雾起大了,可就不妙。” 见状,陈县令微微点头,道: “是该离开,兹事体大,本官得亲自去趟州府,找昌黎公一趟。” 当下,二人不敢在此久留,忙急匆匆离开了。 陈县令离开工棚,就直接骑上快马,直奔州府而去。 至于那随从,已奉了他的旨意,劝诫众乡亲快些回家。 事实上。 不用陈县令命令,这些老百姓见势不妙,早就动了离去的心思。 当夜,这饶平南坝打柱出现血水一事,就在县城里传的沸沸扬扬,闹的人心惶惶。 一夜之间,出现了不少的传闻。 有说是南坝下面,是头灵蛟的洞xue,此物念旧,不肯离去,愿深受这钉桩之苦。 也有人说,整个饶平县是在一巨龟背上,修筑堤坝,下大柱时,打穿了龟壳,这才导致血水暴涌。 当然,还有人说,在南江修筑堤坝,坏了此地风水,截断了江脉,地涌血水是示警之兆。 …… 总之,传闻不少。 但没有人能说起,这地涌血水是怎么一回事? …… 饶平县,距离州府尚有两百余里。 这陈县令一路骑马而来,足足跑了一夜,天亮时分,才到了州衙。 一到州衙,他就迫不及待去求见韩愈。 彼时,韩愈早起后,正在用膳。 良安在旁服侍。 很快,州衙里的衙差就走了进来,对韩愈禀道: “大人,饶平县陈县令求见!” “这饶平南坝落成之礼不是还得两日嘛,这陈县令怎么有空来这州衙了?” 听到此话,韩湘子纳闷道。 紧接着,他就对那名衙差,吩咐了句: “让他稍等片刻,老夫随后就到。” “是,大人。”衙差应了句,就恭身退去。 百息过后,韩愈放下了碗筷,准备去州衙前堂接见那陈县令。 良安见状,忙劝道: “老爷,时间还早,您再喝一碗粥吧?” “不必了,那陈县令来此,必定是有要事。” 韩愈摆了摆手道。 说完,就径直离去了。 良安对此,只得无奈跟了上去。 …… 州府,前堂。 奔波了一夜的陈县令,到了此处之后,忽然觉得腹中饥饿难耐,正欲出门,找点吃食时,迎面却见双鬓斑白,面容清癯的老者,走了进来。 “拜见昌黎公!” 一望到此人,陈县令赶紧跪下行礼道。 韩愈没料到陈县令仅穿了短打衣衫,就来了这州府,为此不仅愣了下,旋即摆了摆手道。 “陈…陈县令,不必多礼。” 他刚一坐下,听见陈县令肚子咕咕叫。 又望这陈县令风尘仆仆的样子,韩愈心里明白,他定是一夜未眠,赶到了此处。 想到这里,韩愈就对良安言道: “去后厨端一份早膳,送给陈县令。” “是,老爷。” 良安不疑有他,赶紧应下。 “下官这般,让昌黎公见笑了。” 这厢,陈县令见状,面色一苦,道。 韩愈摇了摇头: “无碍。” 紧接着,就问道:“陈县令连夜赶至此处,不知你那饶平县发生了何等大事?” “昌黎公,此事说来古怪,容下官细禀。” “昨日傍晚,下官……” 当下,这陈县令把昨日傍晚发生一事,一五一十与韩愈讲了一遍。 得知那南坝下面水底,竟然无端涌出血水来,韩愈也是吃了一惊。 “此等传闻,老夫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韩愈轻捋胡须,缓缓开口。 话音落下,陈县令立马起身,朝韩愈拱手道: “眼看南坝就剩几根大柱沉江,就可落成,值此紧要关头,却发生此事,卑职情急之下,只能连夜来州府,请昌黎公来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