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一、绝对之暗

    ‘这样就结束一件事了。’心中如此想着的芙拉向着尸体走去，准备取出朗基努斯，但她的步伐在中途停顿住。

    “可惜魔枪也不是万能的，你说是吧？”

    “jiejie大人，你在……”就在萝拉还在不明所以，想要问明的时候。

    黑骑士的‘尸体’重新动了起来，扯断了身上的荆棘，站了起来。

    犹大抬起头，说：“果然没办法瞒过你吗？”

    “怎么会！”萝拉小手捂着嘴，惊讶于竟然有人能从魔枪的必杀一击中存活。

    犹大反手将魔枪从自己身体内抽离，枪尖上还带出鲜血，原本的蓝色枪身正在被一股诡秘的黑色的魔力包裹。

    “不巧的很，失去自己武器的控制权我还是能感觉到的。”芙拉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她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躲过了枪的封印。”

    芙拉有点疑惑，朗基努斯出手失败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

    犹大说：“你以为我是毫无准备就来迎战你吗？”

    芙拉闭上眼睛，思索着过往几次失败的情况，然后用不确定地语气说：“你改变了自己的真名？”

    犹大表情一滞，“……这样都让你猜中。”

    “改变自己的真名，不仅要让过往的魔法研究重归于零，还要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芙拉知道这个办法说起来很简单，可实行起来，却必须将身体中原有的魔法回路全部破坏，血管与神经全部再造一次。这样的痛苦足以让最坚强的士兵都抑制不住死亡的冲动，可犹大竟然成功了。

    犹大惨然地说：“比起承担背叛之名的痛苦，这种rou体的痛苦算得了什么！”他将枪尖指向芙拉，“而只要能杀了你，我就能从痛苦中真正地解脱。”

    “不过让我失去一把武器，你就觉得自己能胜我？”

    犹大摇摇头，“这把魔枪既是你的必杀，但我也发现了，它也是你的弱点。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有多难对付，拥有这把魔枪，我就有了将你斩杀在此的手段。所以我早就改变了自己的真名，引诱你使用魔枪并且夺去控制权，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完成了。”

    他手中的朗基努斯彻底变成乌黑的色彩，同时身上的光芒更加炽烈，夹杂着深红和金色，气势越过人类极限的基准，继续向上提升。

    “这是双重天使凭依，大天使长乌列，大天使长米迦勒。”芙拉平静地说。

    萝拉问道：“jiejie大人？我也来帮忙吧。”

    芙拉微笑着说：“不，接下来的战斗不能让你旁观了，我无法顾得上你了。”

    不等萝拉的回应，芙拉直接将脸上带着错愕表情的萝拉送出了镜反世界。她已经看出了犹大的能力正在接近’10=1‘的境界，如果对方袭击萝拉，她就会陷入窘境。

    犹大不断上涨的气息终于停滞下来，他一手持枪一手持剑，“闲杂人等也走了，魔女，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啊！”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就朝着芙拉冲击。

    芙拉毫无畏惧地拔剑，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锵！”

    半空中，犹大凭借一剑一枪压制着片手剑，推进到黑发少女冷静的脸颊前。

    疯狂与冷静，火与冰，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对峙着。

    两人的身影再次消失，只剩两道残影用rou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不断地对决冲击，激起恐怖的音爆声。

    他们从天空追击到地面，冲击的余波将整片地域蹂躏，化作炼狱。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焦灼的味道。

    这样的非人怪物的战斗，终于在一次全力的对决后，战斗的两人同时倒飞出去。

    “嘭！”

    黑发少女身体嵌入墙壁中，持剑的右手从臂膀处折断，无力地耸拉。即便魔枪因为犹大的魔化而使等级下降，但是封印的效果犹在，在同阶的战斗分心终于让她出现了致命的差错。

    “哈哈，你也不过如此啊，魔女。”犹大也很狼狈，他将剑反手插在岩石间，蹲在地上喘息着。即便是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依然被芙拉的侧踢击中了腹部，“不过这仅仅只是开始，我会慢慢把你压到死刑架上的。”

    “呵呵呵。”

    不合时宜的笑声，在这只有两个人的战场上回响着。

    犹大说：“已经绝望到失声了吗。魔女、”

    “绝望？的确你的实力接近’10=1‘，但就像我先前说的，这不是你自身的力量，两种大天使之力你能cao纵其中多数比列，又能继续控制多久？”

    “......能绝对杀死你的程度。”

    “哈哈哈哈。”

    “你到底在笑什么！魔女。”犹大烦躁地喊道。

    黑发少女终于抬起头，素颜的脸上现出抑制不住的笑靥。直视犹大的瞳孔中不在是绚丽紫色，而是墨水般的黑色。

    “说真的，我很开心呢，难得的热身活动，不是吗？”

    犹大吼道：“魔女你不要故弄玄虚了，失去王牌的你还能怎么挣扎？”

    ‘是的，这不是最好的时机，却已经是最适合的时机了，魔女眼下已然受到重创，就在这里一口气解决掉她！’

    犹大用剑撑起身体，压榨自己剩余不多的体力，说：“就让你也体会下老师当初的痛苦吧，魔枪，指定封印——芙罗莉斯！”

    被犹大掷出的魔枪，在空气中划出一条笔直的黑色轨迹。

    然而就在魔枪即将贯穿魔女，犹大迎来胜利的时候。

    少女低声说：“失去王牌？那只是我手中的明牌而已。”

    一道突兀升起的黑色水幕阻挡在魔枪的路线上，很快将魔枪包裹在内。

    犹大猛然感觉自己与魔枪的联系断绝了。

    他不禁自语：“这是什么？”

    还不待他继续辨清，全身突兀地打了个寒战，他低头一看，脚边这种液体也在蔓延。

    水？不是，这种液体很粘稠。石油？不对，没有那种异味。

    与这种液体接触后，他身体内大天使的力量突然间像开闸的流水倾泻出去，保守估计几十秒就会彻底流失。

    更可怕的是，

    “啊啊啊！”犹大痛苦地呻吟着，按着自己的前额。

    有什么东西在入侵自己的脑子里，愤怒，哀伤，痛苦，嫉妒，恐惧……在种种糟糕情感的冲击中，他感觉自己的精神有迷失的危机。

    犹大赶忙进行低空的悬浮，躲开那层水面，总算阻止了这种趋势。

    他大口地喘着气，以前不是没有遭遇过精神类的攻击，但从没有这种可怕的遭遇，无孔不入，将所有的阴暗无限放大。

    “呵呵呵。”黑发少女诡异的笑声依旧在延续着。

    犹大对着魔女喊道：“你到底弄了些什么！”

    “光是什么，它是一种能量，人能感觉、观察的到，从内心底生出温暖。”

    “但与之相对，暗又是什么？答案是——什么都不是，没有光就是暗，连相对地形容都这么浅薄。这个世界本来不存在着暗，可是这种没存在的东西天生遭到了所有生灵的恶意，被迫混杂了种种不堪的内含。在你的面前，就是生灵千百万年负面的集合体”

    “——绝对之暗。”芙拉用飘渺的声音说道。

    她断折的右手以诡异的情况扭转。恢复了原状。

    犹大感觉呼吸中都开始带上那些可怕的液体，他终于知道魔女放出了怎样可怖的魔物，“你是在自毁吗？接触这种东西你也会毁灭的。”

    芙拉回答道：“你还是不懂呢，犹大。人类的感情，对我而言，只是不错的调味剂。我不会，也没有被困惑的时间。”

    犹大还想反驳，但眼前的一幕，让他无从出口，那位黑发少女站在’暗‘中，液体已经淹没她的脚踝，可她依旧亭亭玉立，如同出淤泥的莲花。那双直率的眼神，已然斩断了一切的迷惘。

    ’是啊，魔女就是这样的人，责任感让她用绝对的理智行事，所以她才能毫不犹豫杀了阻挡自己的约书亚大人。‘

    无数的人型从黑色的液体中孕育，变化为黑发少女的外形。但是不具备五官，越发地充满诡异感。

    它们的脸上裂出一道似嘴的口子，

    “我是暗，暗是我。”

    复数的女声音交叠在空气中。

    犹大的全身颤抖着，这就是约书亚大人面对的怪物。自己理性已经无法承受下去，接近崩溃。

    “不！！！还没结束！”

    犹大大声喊道，他不顾自己身体的魔力承受量，绽放出如同恒星般耀眼的光芒，随后带着剑冲向芙拉。

    复数的人型同时抬起手，

    “绝对之暗。”

    在这片暗编织的黑洞中，恒星也没有任何的意义，黑骑士的身影被暗瞬间吞没。而空间重新恢复死般的沉寂。

    PS：芙罗莉斯追加持有技能——绝对之暗EX，理性固化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