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闵家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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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阳阳和一群狐朋狗友在少城公园里泡着,开了一桌茶玩纸牌。 “阳阳,多久没见到刀娃了。他去哪里混了?” 刘阳阳看着手里的牌,头也不抬:“我知道个屁!” 一边上看热闹的青年放下茶杯:“他昨天才把车还我。我问了几句,他也没说。” 刘阳阳的眼珠子转了转,问那人:“他借车做什么?” “说是带朋友去旅游,借了几天。” “就几天?” “真就几天!” 刘阳阳扔出手里的长牌,大喊:“和了!财神到家,多一番。” 对面的青年唉声叹气道:“你今天踩狗屎啦?” 刘阳阳嘚瑟地摊开手:“给钱!给钱!” 一把块票到手,刘阳阳龇牙咧嘴地捂着肚子,哎哟几声。 “哥们儿,我肚子疼得不行。” 对面青年一瞪眼:“赢了就拉稀摆带啊!” 刘阳阳把包里的一团块票放在桌上,看着几个人道:“今天是我不地道,你们看着分了吧!” 几个青年这才没说什么,换了旁边的青年坐到刘阳阳的位子上,刘阳阳趁机脱身。 走出茶馆,他回头一望,露天坝里十几张茶桌上都是人,花白的老人在喝茶摆故事,调皮的小孩在一旁跑来跑去,年轻的男男女女在联谊聊天,这就是江市的市井生活,几十年来都如此。 出了公园便是车轮滚滚,街头上走着形形色色的人,年轻男人头发蜡得油亮亮的,妙龄女子穿着南边来的时髦衣裙展现着曼妙的身姿,满大街不少人带着蛤蟆镜,连小孩都带着卡通造型的墨镜。 刘阳阳站在路口,不知道去哪里,便找了个树下的阴凉处,蹲着发呆。 “阳阳!” 刘阳阳抬头一见来人,一时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 张小刀笑了笑,蹲到他身边:“想你了呗!” 刘阳阳给了他一个白眼仁:“你和他们去柳江镇了,还找黄毛借了车!” “嘿嘿!你怎么知道?” 刘阳阳移动脚步,和张小刀面对面:“你怎么和他们混一起了!他们太邪门了,找的东西也邪门!你看他们在通阳镇干的事,还有那个戴墨镜的,绝对不是好惹的。你可是独苗,你要出了事怎么办?” “我哪会有事?我就是觉得跟着他们混,比我一天瞎混好。你看我以前手痒,不是开这家门,就是撬那家锁,三天两头被抓进去教育。现在我这手艺也有地方使了!他们是不简单,我觉得吧,反正是混,跟着他们混更有前途。” 刘阳阳认真看着眼前的发小,发现他不一样了,眉眼间少了几分桀骜,好像多了一丝稳重。 “说吧!想打听些什么?” 张小刀傻笑一笑:“上次让你打听的人,有结果了吗?” 一提起这茬,刘阳阳脸色一变:“闵怀理吗?你还好意思问我?人家后人不就是那个美女jiejie吗?我说,你们什么意思啊?” 张小刀继续傻笑:“有没有特别的人或消息传给你?” “特别的倒没有”,刘阳阳想了想,“就是这个消息在道上传了两天就销声匿迹了,这算不算特别?” 张小刀点了点头,又继续问:“你知道盛家口那片发生过哪些奇奇怪怪的事?” 刘阳阳奇怪地看向他:“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八大监、铁棺和洋房。” “不是!”张小刀连忙辩解道:“就是在那之前的事。” 刘阳阳铁青着脸:“谁会知道在那之前的事情啊!蜀地本土有几个人啊!‘湖广填蜀’,你不知道吗?你家不也是湖省来的嘛。你还不如去望江的图书馆,找两本历史书看看。” “嗨,这不是暑假嘛!再说了,哪有历史书上写鬼事的?” 张小刀凑近刘阳阳:“之前你不是说盛家口那片都邪门吗?你听谁说的?你不说,我还不知道那片以前叫盛家口。” 刘阳阳耸耸肩:“我就是听耙子说过。” “耙子?” 张小刀知道这个人,因为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人长得矮,鸡胸驼背,两条小腿没劲,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总爱被胡同里的小孩欺负,一般不出门。 “他和我们差不多大,能知道这些?骗你的吧?” 刘阳阳一听不乐意了:“浅了吧!人家虽然有些残疾,但脑子好使,可聪明了。就你那把破管子,我还就问的他,他一眼就看出是把钥匙,而且专门开一种锁,黑金锁链也是他说的。” “哟!他怎么知道呢?” 刘阳阳又摆出了神秘的姿态,小声道:“他家祖上代代都是风水先生。我听他说过,当年为什么要‘湖广填蜀’,因为偌大的江都府只剩二十户人了。你知道这二十户各姓什么吗?” 张小刀听入迷了,摇摇头。 刘阳阳挑起得意的笑:“我也不知道!” 见张小刀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他赶快补充道:“我只知道耙子的祖宗就是那二十户人之一。据说当年他祖宗能掐会算,早就知道有一场浩劫,带着一家老小躲去了雅县的大山里,一直等豪格带兵离开,才回了江都府。不仅如此,他家先人因为能测吉凶,是很有名的算师,所以以前但凡是修宅看墓,都会找上他。比如四大监的选址堪舆和挖址奠基,都有他家先人的参与。” 张小刀脸色一沉,严肃地问:“耙子姓什么?” “姓昝,这个姓倒是很少见。” “他一般都在家吧?” 刘阳阳叹口气:“他能去哪里?他会修电视收音机,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张小刀也叹了声:“我现在去请教他,你看成吗?” 刘阳阳斜瞥了他一眼,歪歪嘴:“你要是想看他笑话,就别去了。我去问,回头告诉你。” 张小刀眼一瞪:“我有那么肤浅吗?人家残疾还会修电器,养活自己不成问题。我这四肢健全,一天到晚不做正事,我笑话他做什么?” “行!”刘阳阳这才松了口。 两人离开公园大门,急急地往胡同走去。 路过一个小卖部,张小刀停住脚步,转身去小卖部里买了不少东西。 刘阳阳在一旁看着,冷笑道:“你什么时候发财了。” “嘿嘿”,张小刀傻笑两声,“这不是郝哥的叔叔来找他嘛,我认了他叔做爷爷,人家给了个大红包。” 刘阳阳一听,反而皱起了眉头:“无事献殷勤,这钱烫手!” “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但我觉得我应该去做。以前我就是个小混混,没什么人生目标。现在我好像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刘阳阳见发小难得的认真,便耸耸肩道:“有难来找我,我也没什么本事,把你藏个几十年,还是没问题的。” 张小刀苦脸抱怨:“你就豁我嘛!” 两人回到了胡同里,一路走到底,只见一个小杂院大门开了一条缝。 刘阳阳自然地推门进去,脸上带着笑意,招呼了声:“耙子,哥来找你玩。” 张小刀跟在后面,跨进小院,只见一个男孩坐在小木凳上面,在院子里晒太阳。 那人张开眼,见着来人,也招呼了声:“阳阳,好几天没看到你了。” “外面混去了”,刘阳阳笑着招呼张小刀,“还记得他吗?以前小时候在这个胡同里住过。” 那人打量了几眼张小刀,便笑了笑:“刀子哥,你以前给我吃过糖。” 张小刀想起来了,以前看耙子被几个小孩欺负,他和阳阳把那几个孩子给打了一顿,正巧从那个孩子头包里翻出两颗糖,他顺手递给了耙子。想不到,耙子还记得这件事。 他把买来的东西放在耙子脚边,随便坐在耙子前面的地上:“你还认得我!” 耙子看了看脚边的东西,笑了笑:“认得!对我好的人,我都认得。” 阳光下的少年皮肤苍白,明明眉眼清秀,却身患残疾,眼神中并没有对世间的抱怨和阴鸷,自然而成的乐观通达让他看起来很平和。 一股酸涩感升上张小刀的胸臆,不自觉地握紧手心。 刘阳阳也坐到张小刀身旁:“耙子,刀娃特地来请教你。” 耙子诧异地看向张小刀:“请教?是电器坏了吗?刀子哥尽管拿来,我帮你修修。” “他是找你打听江都府以前的事情。” 耙子更诧异了,现在谁还会对这些旧事感兴趣,更别提阳阳和张小刀这个岁数的人。转念一想,刘阳阳曾经找到他,让他看了一把铜钥匙。 他便站起身,对二人说道:“哥哥们进屋坐着说,外面太晒了。” 张小刀瞅了瞅院子里的门户,各个屋都上着锁,一看就是久没人住了。 “这院子怎么就你一家住啊?” 刘阳阳接过话:“都去南边做生意发了,在南边安了家。” 张小刀心里一动,便问道:“这些屋出租不?” 耙子回头道:“租的。刀子哥有朋友要租吗?那几家人托我看着,有人租就应下,租金不多。他们也不图那点租金,有人住着,还可以帮着看下家。” “那行!回头我问问!” 张小刀想着王叔是灵族的人,他们几个要商量什么也不安全,还不如搬到这里来。这里清净,适合几个人住着,平时还可以帮衬一下耙子。 进了屋,只见虽然没有什么家具摆设,却异常整洁。 两人坐在竹沙发上,耙子拐着去给他们倒水。刘阳阳连忙起身帮着拿杯拿水壶。张小刀把买来的东西提进来,放在墙边的小桌上。 张小刀问道:“耙子,你知道盛家口吗?” 耙子瞳孔一缩,回道:“现在是宁夏街,前清是盛家口,可最早叫‘闵家祠’。” 闵家祠? 张小刀心下一定,看来还真问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