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〇章 岩壁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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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应龙十指停顿,用力下压,每指弯曲形似龙爪,他侧转头,用眼角余光瞥向刘开文,声音突然变得尖细起来:“莫家启动瓦屋计划的两年前,有人在丹霞区发现了一些远古的岩画符号,相关部门曾组织了一支队伍前往该地考察。凌依作为闵怀理的助手同行,莫延迟和郝大富两人,一人是向导,一人则是挑夫。他们在丹霞区考察了十天后,转向进入了塔里木。两个月后,照片中只剩五人归来,其中一人重伤昏迷。我所知道的消息是他们最后去了昆仑山脉某处。” 刘开文则问他:“你有什么目的?” 莫家已经提出和仇家联合探索灵族圣地,仇应龙此时却抛出了丹霞区的线索,难道仇家不打算和莫家合作,想利用他们另辟蹊径,探明其他线索? 对面的人眨了眨眼,一双眼波媚如春夜,寒星闪烁,忽明忽暗,那尖细的嗓音又一变,柔如江南三春雨丝:“正好有这么一条线索,权当是练练手下人,大家有了默契才好进入圣地。” 郝有富颇为无奈,用看傻子的眼神瞅着他:“我们长得傻吗?” 仇应龙缓缓转过脸来,依旧是斜斜而视,对着郝有富眨了眨眼:“我很好奇,他们之后所到之处几乎都是无人区,郝大富竟还能在途中捡回来一个小——婴——儿!” 这男人长得极其美艳,再配上他那细声柔气的嗓音和时不时的媚眼,郝有富却丝毫不觉得骨头酥麻,反而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心中暗暗抱怨这仇家生了个什么怪物,要是早个百年出生,哪还有莲公公的传说啊! 听到他说起郝大富捡了个婴儿时,郝有富脸色突变,小眼睛开始滴溜溜转起来。 关于他的身世,郝有富只知道自己是被叔叔郝大富捡回来的孩子。那时郝大富也没结婚,便将他记到一直没有生育的兄长名下,至于自己是在哪里被捡到的,他叔从来没有提过,况且在那个年代,扔孩子的人家多得是,这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刘开文屈指敲了敲桌面:“那里有什么?有什么比灵族圣地更有吸引力?就算那里有过东西,也该被他们拿走了。” 仇应龙蹙眉轻叹:“不知道。” 赵一慧反驳他:“魏解之也在队伍里,你们会不知道?” 哪知这一问让仇应龙变了颜色,垂下眼帘,冷声冷气道:“在进塔里木之前,他们的营地曾遭遇一伙匪徒袭击,魏解之在那场混乱中身受重伤被送进医院,昏迷了两个多月。我们的人从他口中只打听出考察队在丹霞区的活动,对于为什么要改道塔里木却不得而知。他们在那一带考察的成果始终是我们缺失的一环,而且闵怀理后来的行动也止步于瓦屋墓,没有更进一步,为什么呢?” 刘开文忽而明白了仇家的策略。 多年前,闵老他们在西北之行中一定有所发现,可紧接着时局动荡,闵老受到了打击,莫家才不得不逼着闵老和郝叔进入瓦屋。从瓦屋出来后,闵老将郝叔藏在灵族,自己返回江都,开始装疯作傻,不再有任何的探险之举,说明闵老肯定知道了某个秘密,而这个秘密足以让他放弃一切探险计划。 圣地凶险,仇家担心莫延迟引他们入圣地是别有用心,因此希望与刘开文、郝有富他们联手,探究西北之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再决定是否接受莫延迟的邀请。 刘开文问:“你们为什么不问郝叔或者莫延迟呢?” 仇应龙淡淡一笑,身体靠向椅背,仿佛又换了一个人似的,正视着对面几人,声音是低沉的男声:“你们可以试试!三天后一早从这里出发。” 说完他站起来,修长的身材展露出来,个头不在刘开文和郝有富之下,下半身穿着一条白色西裤,腰间没有扎皮带,却系着一条用金银线穿梭编织的绳带,绳带上缀着各色水滴状宝石,熠熠发光。 “等等!” 见他似要离开,郝有富出声问道:“请我们来,光说话不吃饭?” 仇应龙离开座位,越过众人,在几人身后道:“诸位随意!” 刘开文的眼角余光瞥见他的腰带流苏顺着腿边垂到脚踝处,而他迈步的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有女人的半分神韵,且那垂着的流苏在他的步履间竟然保持着纹丝不动的状态。 刀疤和大虎没有落座,一直站在刘开文背后一个身位处,两人觑着仇应龙皆皱了皱眉,大虎扭头盯着他左侧垂下的流苏,向来平静无波的面孔上出现了一丝凝重。 饭店服务员走了进来,带着八颗齿的微笑亲切问道:“这是饭店菜单,请问谁点餐?” 郝有富大声回应:“菜单就不用了!把你们饭店里的招牌菜和最贵的菜都给我们来两份,一份上桌,一份打包。” 点完菜,他又叫刀疤和大虎上桌,说花仇家的钱一定别客气。 刘开文看了一眼门边杵着的西服男子,无奈地摇摇头。 酒足饭饱后,众人扬长而去,尾随的西服男拿出对讲机:“他们已离开饭店……要跟吗?” 得到答案后的西装男站在原地,视线扫过前后左右,目光闪了闪,转身走回饭店。 众人回到小院,郝有富急切地唤来刘阳阳和耙子,让他们趁热赶紧吃。 刘阳阳见着满桌珍馐,好奇地问:“到底是谁啊?这么大方!这些菜我都没见过。” 郝有富贼贼一笑:“仇家人请客,咱只点贵的,吃一份带一份。” “仇家?”刘阳阳愣在当场。 赵一慧问刀疤:“刀疤叔,仇应龙称呼闵家的时候,用的是‘三道六门’,闵家还有这些区分吗?” “不止这个”,张小刀也在一旁说道:“他还说他们从魏解之嘴里打听到一些消息,这个魏解之不是他们一伙的吗?还有,为什么他那么肯定郝爷和莫延迟不会告诉我们?” 刀疤开口:“‘三道六门’是指以前闵家的势力网。‘三道’分本、内、外,‘本’指族长一脉,‘内’指族内旁支,‘外’指族外门人。‘六门’即官、学、医、马、杂、荣六个行当。这三道六门里的人只有闵家族长才知道。我是‘内’家‘明’字辈人。” “明?”赵一慧恍然大悟:“闵家排字‘明’在‘开’后。”
“官学医马杂荣……刘宽属于官门吗?昝无咎是学还是杂?马是指什么呢,马夫?”郝有富搓着下巴胡茬,嘀嘀咕咕地琢磨着。 刘开文闻言想到了一个人:“马帮?” 郝有富瞪圆眼:“是他!看来闵家以前在江都府的势力真不小啊!诶,刀子,你这手艺是祖传的?” 张小刀猛摇头:“个人爱好,手痒!而且我家是后迁来的。” 郝有富对此保持怀疑,就凭张小刀的天赋和悟性,指不定老张家正对应了六门中的荣行一门,撇撇嘴又问大虎:“虎子,我叔在哪里?怎么能联系到他?” 大虎恭敬回道:“目前郝爷不在国内,无法联系他。” 郝有富咂咂嘴:“挣外汇去了?那他留话没有?” “有!郝爷说‘遇事不决问延祖,延祖不在由文首全权做主’,郝爷还专门嘱咐您‘不要冲动’。” “不要冲动”这四个字怎么那么应景呢?难道他叔知道仇家会抛出西北行的线索?郝有富索性不再思考,看向刘开文:“老刘,你决定!”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移到刘开文身上,让他倍感压力。说实话,他压根不想配合仇家人蹚这浑水,可这关系到郝有富的身世,他怕郝有富这厮头脑一热,跟着仇家人去了。 顶着郝有富热切的小眼神,刘开文慢慢分析了一番。 首先,西北发现岩画,引得闵老带人前去,然后他们在那里遭到了匪徒袭击。照常理说,他们应该返回确保安全,却突然改道塔里木,最后进了昆仑山脉。这样的行程说明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地并不是昆仑山,有可能是被发现的线索引过去的,但那群匪徒却成了整个事件的转折点。 其次,他们回来后,闵老回了江都,郝大富回了豫省村里,他们的生活似乎都归于平静,但随着闵老人生轨迹的巨变,导致莫家出手相逼,绑了他们下瓦屋墓。是什么原因让莫家宁可与三族翻脸,也要下墓? 最后,诚如仇应龙所说,闵老的一切行动都止步于瓦屋墓,之后既没去圣地,也没入禁区,甚至下达了命令,不惜毁掉一切与秘密相关的痕迹。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都不知道当年考察队的路径,在沙漠戈壁中瞎闯更危险。 郝有富很心急,急赤白脸地问:“你就说怎么办吧!” “不急”,刘开文眼神暗了暗:“还有三天时间,我们看能不能找到闵老当年去西北的档案资料,既然是考察队,回来之后,肯定要形成记录资料……阳阳,继续让你的人盯着岷山饭店。” 赵一慧赞同:“我们明天去学校查查,看能不能找到当年的记录。” 吴为则摇头道:“很难,毕竟时间太久了。我听说过一个人……” “谁?” “一位老教授,是研究上古史的专家,那群采风的大学生带着他写的书,我翻看过,内容是关于贺兰山岩画天书的研究,只是不知道这个人还在不在人世。” 赵一慧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名:“卜世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