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前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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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卫这一次没有再找林保絮叨。 他已经意识到自个在絮叨和追悔之中再次犯下了错误。 若是能够早早收敛心神,专注于大娘子交代的任务,也不至于此。 林卫自责的厉害,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林简的变化,每天都要定时向大娘子汇报情况。 令他无比郁闷的是,夏姬并没有异常,只是每天想尽办法让林简回松园睡觉。 倒也能有几次能够得逞。 林简总不能老赖在王氏哪里,缠的太紧了,也会让对方厌烦。 老和儿子们挤在一处,也不像话。 林简不愿意再睡松园的寝居,有几次干脆睡在了书房。 林卫紧紧守候着,他相信只要有猫腻,总归会有蛛丝马迹露出来。 林乐霜似乎将这件事情完全交给了林卫,并不在过问。 林卫更加加紧监控,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异常。 这一日,林乐霜坐在窗前,正在听林保禀报外面的事情办的如何了,突然就听见林大在院子里着急地问:“大娘子呢?” “怎么了?”她有些奇怪。 林大平日里最注意大奴的体面,表现的都很是稳重周到。 毕竟大奴的体面也代表了林家的体面。 林乐霜一直觉得这是林大的优点。 是什么事情让林大慌了手脚? 林大已经匆匆来到了廊下,垂着手,着急地说:“大娘子,不好了,京兆尹府的人来了,说是要找大将军和大娘子问话。 ” “问话?”林保倒抽一口冷气。 来意不善啊。 林乐霜微微皱了皱眉,声音清冷地问:“为了何事?” 这清冷的声音让人不由自主地一震。 林大的声音变得稳定了些许,“说是出尘道长失踪了,有人说看见出尘道长进过林府,外面又有些大娘子凤命之说的传言。” 意思是出尘道长的失踪是和凤命之说结合在一处了? 林乐霜淡淡“嗯”了一声,“你先下去吧,我随后就来。” 阿桂站在一旁搓着手问:“大娘子,你……” 林保瞪了阿桂一眼,“别多问,大娘子心里有数。” 阿桂立即住了嘴,不发一言。 林乐霜见状,不由得轻笑出声,“林保,阿桂是我的侍女,你当着我的面教训她算什么?” 林保意识到自个有些失态,脸色涨红,“大娘子,我阙越了。” 阿桂突然说:“大娘子,林保这样也是为了让我能好好侍奉大娘子,您可别怪他。” 林保偷偷看了阿桂一眼,意思是让她别乱说话。 林乐霜哼了一声,“我倒是枉作小人了。” 阿桂的脸涨得通红。 林乐霜这才起身,换过了见客的衣裳,朝松园而行。 出尘道长被她关在小黑屋内,因此才无法坐实她凤命之女的传闻。 对方一定是想到了这一点,选择了去京兆尹府报案。 将出尘道长的失踪和凤命之女的传闻牢牢地捆绑在一起。 让人更加相信,她的命格。 倒也算是一步好棋。 只是…… 她也并不是只布下了一步棋。 松园里。 林简与京兆尹府的长丞和功曹椽史两人也没有什么话说,都枯坐着喝茶。 当日该做的后手,林大将军都做了,面对着这两人也并不怎么担忧。 年轻的长丞不怎么说话,每每林简说什么,就是敷衍地笑一笑。 功曹椽史虽然和林家相熟,但和林大将军却也是没有什么话说。 突然,林大喜笑颜开地说:“大娘子来了。” 长丞的眼睛便不受控制地朝门口望去。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父亲,女儿来了。” “快进来,”林简立即说。 长丞就看见一个一身素衣,披着玄色斗篷,身材高挑,明艳动人的小娘子在门外除了防滑的木屐,穿着一双娇小的玄色皮靴进来了。 真是美。 长丞有些恍惚,怪不得有凤命之说。 这个小娘子年纪不大,但清冷出尘,却又尊贵典雅,让人见了就不由得心生尊崇之意。 那位失踪的出尘道长倒真的是个识人的。 功曹椽史在心里叹了口气,每见一次林大娘子就会觉得她更美了几分,怨不得好兄弟袁仵作怎么都忘不掉。 林大娘子若是进了宫,袁仵作也就该死心了。 美人总是这般,轻易之间就将旁人的心神扰乱,而她却毫不自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乎吧。 这样的女子,只有金碧辉煌的宫中才能养得起。 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只能藏在心中的梦。 “见过父亲,见过两位大人,”林乐霜恭敬的施了礼,言行举止之间,一丝错都挑不出。 林简满意地摸摸下巴。 这样的举止言行,就算是真的入了宫,也必然会得到皇上盛宠。 长丞的态度立即变得热络起来,抢了功曹椽史的话,先问林乐霜。 “林大娘子,我们这次来,是因为玄虚观的出尘观主消失不见,有人举报,说出尘道长曾经进入过林府,给林大娘子看相,不知可有此事?” 功曹椽史无语地看了看长丞。 林乐霜点了点头,脸上浮起了一丝困惑:“出尘道长说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不知怎么就会传到了旁人的耳朵里。” 长丞有些失落。 看样子林大娘子的凤命之说,是真的了。 功曹椽史见长丞不说话,只好接了过来,“大娘子可还记得出尘道长说了些什么?” 林乐霜的脸上突然显出怒色来,一双明眸被怒火点燃,分外明亮。 长丞和功曹椽史二人都打起了精神,知道林大娘子下面的话非同小可。 “玄虚观的静虚观主飞升之后,玄虚观就多了不少欺世盗名之徒,这个出尘道长,原本来家里,给父亲说,家里有妖魂之气,所以家里最近才出了这么多事,言辞之间多有不实之处,被父亲辩驳之后,突然又说要给我看相。” 林乐霜顿了一顿。 长丞立即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出尘道长就说什么贵不可言之类的话,但之前又说我是二月生的命硬,父亲和我都觉得出尘道长的话古古怪怪,有不少不实不尽之处,便不再搭理于他,出尘道长自觉无趣,拂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