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历史小说 - 家父汉中王在线阅读 - 第二章 孔雀东南飞

第二章 孔雀东南飞

    家父汉中王正文卷第二章孔雀东南飞就在刘常夫妻窃窃私语之时,远处的屋子里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常儿、常儿,你婆娘给阿爹喝的什么?快找医匠……”

    厢房里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面容枯槁的老者一边惨叫一边在床上痛苦的翻滚,“常儿,快救你爹……”

    三旬出头,略有姿色的杜应娘上前将门锁了,双手叉腰骂了起来:“刘括,老而不死是为贼,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刘常跟在媳妇身后,嗫嚅着道:“阿爹,你都在床榻上病了三年,因为给你买药咱家已经穷得叮当响。原先咱刘家可是有七八个婢子和奴仆,现在就剩云儿一个了,还得靠卖豆腐维持生计,你就安心上路吧……”

    “逆子……咳咳……”

    因为极度痛苦而导致表情狰狞的刘括发出不甘心的怒吼,“好你个刘常,阿爹还以为你被蒙在鼓里,原来你们夫妻合谋毒杀亲爹,你可真是个好儿子……”

    刘常谆谆善诱:“爹,你就安心走吧,我和应娘会把兰芝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嫁给陈公子,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你在九泉之下不用牵挂。”

    “你们这对见钱眼开的畜生!”

    刘括花白的胡须气得不停颤抖,忍着剧痛想要下床,却两腿一软跌倒在床下,“你敢逼阿芝出嫁,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呦呵,老东西吓唬谁呢?”

    杜应娘在门外连声冷笑,“你疼女儿,你给他嫁的焦仲卿这个如意郎君可好,被人家一纸休书送回来,还好意思提?”

    杜应娘骂完叮嘱刘常道,“你在厢房前守着,我去大门瞧瞧,别被人撞见。等老不死的咽了气,你来门前喊我。”

    “救、命……”

    服下剧毒的刘括在厢房里翻滚,沙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也就在院子里能够听到。

    天气寒冷,穿着棉衣的刘常抄着双手站在门前,悻悻的道:“阿爹,你也别叫了,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你活着也是受罪,死了找娘享福去吧,儿多给你烧点纸钱,多扎几个纸人伺候你。”

    刘括自知在劫难逃,便不再骂他,用沙哑的声音央求道:“爹可以去死,但你要善待阿芝和阿斗,他们是你的meimei弟弟,千万不能再受毒妇的蛊惑。”

    刘常讪笑道:“爹你放心,陈县尉派人送了许多聘礼,比焦家大方多了。等你死后,儿就把兰芝嫁过去享福。”

    “咳咳……你这样会逼死兰芝的……”

    刘括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能见钱眼开啊……”

    “我的阿爹,你真是老糊涂了,要不是你一直宠着兰芝,也不会逼的应娘给你下毒。”

    刘常双手抱在胸前取暖,冷森森的道,“阿爹你放心走吧,兰芝敢不答应,我就打断她的腿!你这是典型的慈父多败女,你死了,她一定会活的更好。”

    躺在磨坊里的刘北听着外面的对话,几乎咬碎了满嘴牙齿,也弄清楚了整个谋杀案的前因后果。

    这个叫“阿斗”的前身是老头的养子,有一身过人的力气,但脑子不灵光,所以被唤作“大牛”,被刘常夫妻当牛做马的拿来赚钱。

    刘常的meimei刘兰芝嫁给了一个叫做焦仲卿的夫君,但因为四五年没有生孩子,所以被一纸休书送回了娘家。

    因为女儿被休,刘母忧愁过度,不幸辞世。

    前些日子,有个姓陈的县尉托媒人登门为儿子提亲,送了价值不菲的聘礼,使得刘常夫妻见钱眼开。

    但刘兰芝心里挂念前夫,不肯答应这桩婚事。

    患病在床的刘父也支持女儿的决定,因此惹怒了这对歹毒的夫妻,今日找借口把刘兰芝支出门,又给阿斗下了蒙汗药,然后一起下毒谋杀亲生父亲。

    “先不管我是谁,毕竟养育之恩重如泰山,我得想个办法救下这个养父。”

    刘北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四肢却依旧绵软无力,只能举举胳膊抬抬腿,蒙汗药的药效看来一时半会散不去。

    “如何是好?”

    刘北思绪如电,当眯起眼睛的时候便看到了眼前的虚拟面板【账户:阿斗,可用余额3001009币。】

    “还好,时空商城这个金手指还在。”

    作为网络小说作者的刘北自然知道金手指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便用意念询问“时空商城如何使用?”

    只见他眼前的画面一闪,刘北如同身临其境一般进入了VR世界之中。

    他看到自己穿梭在一个巨大的商场之中,里面陈列的商品五花八门,从吃的到用的,从古代的到现在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只不过,这个商场之中只有刘北一个人,既没有其他顾客也没有营业员。

    “药、药、药,这么大的一个百科商场,肯定有药品出售。”

    刘理在VR商场中疾步穿梭,穿过熟食区、生鲜区、休闲区、服装区、珠宝区、化妆品区,终于找到了药品区。

    刘理在里面寻觅了片刻,找到了一支标价65金的肾上腺素,又买了一支10块钱的注射器。

    “再给这个养父拿点解毒的药物试试能不能抢救一下?”

    一念及此,刘理又认真的在药架上翻箱倒柜,最终找到了催吐的藿香正气水,以及具有解毒功效的乙酰胺,花费120金。

    就在刘理准备离开的时候,目光瞥到了一个写着“武装类”商品的分区,便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当看到“武装”区的时候,刘理的内心突然激动起来。

    脑子里一瞬间掠过无数念头,如果可以买到枪支弹药,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开启称霸模式?

    可惜的是,武装区里面并没有任何热武器,基本上都是各种样式的警棍、防爆盾、防暴头盔、各种军刺、匕首,以及其他朝代的一些做工精致,售价不菲的刀剑。

    “这把剑好精致啊?”

    刘北的目光停在一把寒光凛冽,剑柄铸成龙头形状的宝剑上,只见标牌上写着“七星龙渊剑”。

    再一看价格,刘北顿时xiele气。

    “他娘的,这柄剑竟然售价269万?老子全部身家才只有三百万。”

    “能不能偷走呢?”

    刘理做贼心虚的四下瞄了一圈,心里跳出了一个不太君子的念头。

    【警告:体验官如果不付款,不但无法将物品带到现实世界之中,还要承担十倍的罚款。】

    “好吧,习武之人的事情能叫偷吗?”

    刘北马上放弃了这个念头,迅速挑选了一把售价1200金的三棱军刺,精钢所铸,长45公分。

    刘北拿着挑选的东西快速来到收银台,在无人收款机面前结账,闭上眼睛,VR商城就消失不见了。

    但他所购买的货物却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三棱军刺、肾上腺素、注射器、藿香正气水、乙酰胺,一样都没有少。

    “这金手指果然可以用。”

    刘北心中暗自狂喜。

    有了这个金手指,就算自己不是季汉的皇帝,在这乱世也能有一番作为。

    杜应娘离开后,院子里只剩下刘常来回踱步的声音,还有厢房内刘括痛苦的呻吟。

    刘北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侧过身子小心翼翼的用注射器把肾上腺素吸进针管里,然后咬牙扎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推进了自己的身体。

    片刻之后,刘北觉得自己心跳逐渐加快,四肢也慢慢有了力气,便试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好结实的体魄,好魁梧的身躯!”

    这是刘北起身后对这具身体的第一印象。

    由于常年干体力活,尽管穿着上衣,但依旧难掩结实的胸肌,一双粗长的胳膊几乎过膝,长满了老茧的手掌又粗又大,像是一把蒲扇。

    刘北在磨坊里小心翼翼的活动着四肢,恢复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这才把三棱军刺藏在袖子里,迈步走出磨坊来到院子里。

    只见这是个一前一后的院落,白墙黑瓦,古朴典雅,看起来刘家的家境还算不错,放在刘北穿越之前至少是中产阶级。

    “刘常。”

    刘北面无表情的走近厢房,轻轻拍了下负手而立,凝视房门的刘常。

    “谁?”

    刘常吓的跳了起来,脸色都变得煞白起来。

    当看到站在背后的是阿斗这小子之时,登时气得暴跳如雷:“你个傻子不声不响的要吓死老子?给我滚去磨豆子!”

    “你敢谋杀亲爹,你猪狗不如!”

    刘北伸出蒲扇一般的手掌,拎住刘常的衣襟,把矮了自己一头的家伙提了起来。

    刘常惊讶不已,这个往日一棍子打不出屁来的傻子竟敢骂自己了?

    还有,方才他竟敢直呼自己的名字?

    “大牛,你想作甚?”

    刘常又惊又惧,双脚使劲扑腾,想要踩在地上,“阿斗、刘斗、升之,好弟弟,你放哥哥下来。”

    寒光一闪,三棱军刺一下子刺进了刘常的心脏。

    然后刘北放开提着刘常衣襟的手掌,只见汩汩的鲜血从他的胸口流出,整个人顿时像断了骨头一样瘫倒在地。

    “你个傻子……竟敢……杀我?”

    刘常像死狗一样蜷缩在地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刘北冷哼一声:“我呸,枉为人的畜生,杀你脏了我的手掌。”

    外院的杜应娘以为自家男人在跟老头子做最后的诀别,因此并未在意内院的说话声。

    此刻的她精神高度紧张,在栓起来的大门里面来回踱步,生怕被人撞见恶行。

    “嫂子,你来看看大哥咋了?”

    刘北站在月洞前轻轻唤了一声。

    “大牛,你、你咋醒了?”

    杜应娘下意识的走向内院,脑子里出现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买到了假的蒙汗药,或者用的剂量不够。

    “你哥还能咋了?你赶紧去磨坊磨豆子,天黑之前把那五袋全部磨出来。”

    虽然大牛的出现吓了她一跳,但显然她并没有把这个傻子弟弟放在眼里。

    当她前脚迈进月洞的时候,突然就被粗壮有力的胳膊勒住了脖子,登时吓得大喊起来:“大牛,你敢对嫂子无礼?放手,畜牲!”

    寒光一闪,锋利的三棱军刺一下子就撕裂了杜应娘的喉管,鲜血“滋滋”的喷了出来。

    刘北面无表情的松了手,在杜应娘倒地的瞬间把军刺上的血渍在她身上抹了一下。

    “你敢……”

    杜应娘只吐出了一个字,殷红的血渍就从她的嘴里冒了出来,寒风呼呼自撕裂的口子灌进她的腔子里,整个身体逐渐瘫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