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抉择
“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厉害，不是说只是个普通东方女性吗？” “她受伤了，很快就会支持不住的，一起上。” “背上还有一个昏迷的，她跑不了多远。” fbi探员配合默契的从四面包抄过来，顾忌妙零的可怕杀伤力，几乎谁都没有吝啬子弹，反正命令是生死不论，作为经验老道的探员，他们很清楚，死人是没有威胁的。 一时间，子弹横飞，枪火频闪，侧翻倒地的小货车顷刻间被打得千疮百孔，“轰”地一声爆炸了。 “应该已经死了吧。”一名走在最前的探员小心翼翼的靠近，不想一道人影突兀从旁窜出，还未等他将手中的枪转向，就已被一拳砸飞出十多米远。 “她没死，快开枪。” “真是顽强啊，可惜了。” “在fbi的天罗地网下，没有谁能够逃出升天的。” 刹那间，至少有十多支枪口闪出火舌，所瞄准的对象，自然是妙零无疑。 妙零似乎早已料到了自己在暴露身形的第一时间就会遭到无数枪火的洗礼，只见她猛地一个重踏，娇柔的身躯竟好像脱离了地心引力般，飞也似的拔空数米，两手拉住商铺二层的广告牌，曼妙身姿如同空中飞人般横移数米，投身于街对面商铺二层的紧急楼梯上。 十多秒后，妙零现身于街后的尾巷中，飞快发动了一辆蓝色雪佛兰。 “她在车上！” “上车，追。” “火箭炮呢？把车打翻。” “不，等等。” “你们开车跟上，通知直升机就位，等她开出小镇再动手。”此次抓捕行动的fbi负责人最终下达命令道。 盐湖城郊区小镇外的公路上，身上几处负伤的妙零强打着精神，将车速提到了最快，现在她脑海中只存在一个念头，那就是绝不能让沉寂中的苏阳落入他人手中，即便自己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蓝色雪佛兰在公路上卷起一路烟尘，在后头，紧紧咬着另外五辆载满fbi探员的车子。 一架黑鹰直升机从天空呼啸而过，飞速追上了妙零驾驶的蓝色雪佛兰。 从天窗位置窥见黑鹰直升机的妙零，眼中闪过一抹绝望神色，她很清楚，一旦对方出动了直升机，想在这荒无人烟的公路上成功逃亡，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这么放弃吗？” “不，绝不！” 妙零看似柔弱的身躯，在这一刻却爆发出令人震撼的顽强，猛地方向盘疾转，竟驾车驶出了公路，雪弗兰一头撞入颠簸的戈壁之中，以惊人速度朝不远处的悬崖方向冲去。 “苏阳，是我没用，没法保护你了，这是唯一的方法。” 妙零切换到了自动驾驶系统，她已想好，准备在汽车飞出悬崖前，将苏阳推出车外，或许尚在远处追击的fbi会忽略她的这一举动。 而汽车坠毁后，对方如果认为车上人都在爆炸中丧生，或许能为苏阳留存一线生机。 而此时此刻的苏阳，依然处于沉寂之中，但即便如此，他仍在酝酿着一场惊天巨变。 追朔源头，苏阳护着妙零冲出核爆中心区域的冲击波范围后，他的修为就已锐降至筑基初期，靠着灵丹补充，强行硬撑着跑出数百里地，脱离了核辐射震动波的范围。 在确保自己怀中****终于安全的那一瞬间，苏阳甚至已连站稳的力量都已经没有了。 “这一次，伤势还真有点重啊！”这是苏阳清醒时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 沉寂中的苏阳只觉整个人都快要裂开了，**上的痛楚根本就不算什么，那种真元枯竭，经脉萎缩，完全无法汲取天地灵气用以补充真元力的难受，才是让人几乎陷入疯狂的痛苦。 那是一种他从为有过的可怕感受，自从踏足修真之途以来，无论是战凌天，还是斗龙魃，苏阳从来没有将自身真元力耗用得像这次般点滴不剩。 由此可见，这次在核爆中心为保护妙零不受伤害，苏阳付出的代价有多么巨大。 沉寂的过程中，苏阳自身意识已然不存，但意外的是，他修炼了千余载的武道巅峰奇功默默自行运转，居然不断为他调养体脉，温润识海。 这是苏阳所不知道的，也是他苏醒的一丝契机。 若无自行运转，就以苏阳如今的伤势而言，一旦沉寂，根本就不知何时才能醒转，甚至大有可能在沉寂之中，就此道消身死，真元尽丧而亡。 蓦地，陷入沉寂之中的苏阳只觉识海一震，一股如同春风般温暖的元气涤荡入体，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苍穹真气。 真气可视之为内气的升阶，较内气更纯粹，更强大的元气能量，当武道修炼的境界迈入半步破碎虚空时，即可将内气转化为真气。 但若是与修真者的真元力比较，却要逊色许多，两者完全不是同一个量级的存在。 苍穹九变本不是修炼真元力的功法，是以，即便自行运转为苏阳调养温润，也只能蕴生真气，而非苏阳此刻最需要的真元力。 但对于如今渴求一切元气补充的苏阳而言，莫说是在武道一途中堪称极致存在的苍穹真气了，就算是再寻常不过的内气，哪怕只是一丝一微，他也绝不会放过。 在自行运转的帮助下，苏阳终于恢复了一缕识念，他毫不犹豫的加强了运功强度，贪婪的汲取着已然被他舍弃许久不曾动用的苍穹真气。 至此，虽然苏阳不曾有苏醒的迹象，但对外界发生种种，已然有了一丝感应。 随着苍穹真气逐渐累积增厚，苏阳对外界的感应也越来越强，但远远没有达到冲破沉寂屏障，恢复行动力的那一步。 到了此刻，苏阳实在担忧妙零处境，拼着神识受损，也不惜强行释出一缕识念，探查起周遭情况。 这个当口儿，正是妙零发现fbi包围了汽车旅馆的时刻。 之后发生的一切，苏阳全都宛若亲见，可他却帮不上丝毫，这让苏阳感到无比愤怒，对于围攻妙零的众多fbi探员，乃至整个美国政府，苏阳已存了必杀之心。 “这样的恢复速度不可以，必须更快速的恢复元气。” 在妙零左肩中枪的那一刻，苏阳内心仿若被尖刀扎中一样，没有丝毫犹豫的做出一个破釜沉舟的决定。 一直以来都是被视作修炼武道的奇功，即便苏阳凭此奇功筑基，以他对千余载的透彻研究，也很清楚，这部奇功的极限也就到此为止了。 之后从青封寒那里得知，这部奇功乃是提升修炼资质天赋的绝世武道修炼妙法，更是凭此大略知晓了苍穹九变的来历。 如今苏阳体内涓滴真元不存，唯有略显单薄的丝丝苍穹真气，想要凭此冲破沉寂屏障并非不可能，但需要的时间却会十分漫长。 想要快速苏醒，恢复行动力的最有效手段，自然是积蓄足够强大的真元力，这才是修士的根本，战力之源泉。 目睹妙零为保护自己而接连不断受伤的那一刻，急切之中，苏阳心中生出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一个可能使自己迅速冲破沉寂屏障的方法。 只是这个方法的危险系数实在太高了，甚至对苏阳今后的修炼之路，都有着莫大影响。 因为苏阳打算将苍穹真气衍化进阶为苍穹真元，彻底舍弃能获得大成就的青龙元力，转修一种经他结合修真武道而自创的修真功法，一种根本没有后续修炼途径，全都要依靠他自行摸索探求的修真之路。 苏阳如此行事，很有可能这一辈子将因无法创研出后续修炼步骤，从而止步于半步金丹境。 毕竟一套修真功法的诞生，无不是包含了无数修真天才的心血，数代人，乃至十数代人的不断完善，方才有希望成为有效的修炼功法。 想想当年创研的那位武道先贤，何尝不是绝顶聪慧之大才，亦是耗尽数百年，方才将此功法逐步完善，并使之能够修炼到筑基阶段，但最后还不是一着错，满盘输，终究爆体而亡，含恨而死。 其中风险之巨大，苏阳全都明白，但此刻，他却没有迟疑，识海生波，运转体内好不容易积存的丝丝苍穹真气，开始转化。 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以苏阳如今的状况，一旦开始，就没可能停下了。 成功了，苍穹真气转化为苍穹真元力，则醒转；失败了，一切归于虚无，顷刻间身死道消，就此形神俱灭，毫无半点生机可言。 但其实，即便成功了，因为苍穹九变根本就没有筑基后的任何可供修炼的方法，苏阳的修为也将停留在这一阶段，除非他能够创造出后续功法。 而创研功法的结果是多变的，创出了，不代表可行，可行了，不代表强大，强大了，也不代表没有后遗症，这一切都蕴藏着太多的变数。 不过，这些顾虑，苏阳已经完全抛之脑后。 因为妙零已经彻底陷入绝境，这个深爱自己，也是自己深爱的美丽女子，竟要用自己的生命来为自己作掩护，如果再迟疑半分，一切都将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