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三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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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智对于孟海这个问题,还是思考了一阵子才回答道。 “朝廷当中的官员的确有钱,但是也都是在表面符合情理的范围内,这些官员可精明着呢,不会让人抓住把柄的。就像花了一千八百两纹银买下第一幅画的礼部尚书,他每月的俸禄除去他府中必要的开支,还能够攒下一百两。” “八个月前,他与鸿胪寺卿一同接待了十几个外国使节。送走这些使节之后,皇帝圣心大悦,直接赐了一千两白银,再加上他这八个月来的积攒,正好一千八百两。如果当时与他竞价的明月候再往上加几两银子,恐怕礼部尚书就该放弃了。” 一同跟进包房的玉如心点了点头,他说道。 “那些朝廷官员可聪明着呢,他们刚刚竞价所表现出的财力,是外人所看到的极限。也就是说,他们所报出的价码都是外人能够查到他们积攒下的正规资产的价码,既然是正规的家产,旁人为什么要说三道四。” 孟海张大了嘴巴。 宋智又说道。 “其实这中间还有许多弯弯绕绕,还有啊,咱们这一辈的朝廷当中的官员,那是咱们大秦开国以来最富有的一代官员。在先帝爷在世的最后那几年,随他开疆拓土的官员几乎都有所封赏,即使是没有与他征战过的寻常官员,先帝也都大肆奖赏过,这就造成了朝廷的官员非常有钱。” “天历皇帝陛下对于有功之臣,那也时不时的便有所封赏。朝廷当中的官员有许多还是世代为官,今天这个皇帝有所封赏,明天那个皇帝又给点赏赐,两三代人积攒下的财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再加上我们大秦给那些官员的俸禄也不低,这也就造成了你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其实,朝廷当中的那些官员如果想要继续加价,上千两黄金或许都会有人出。” 孟海这下是彻底的震惊住了。 孟海自打重生以来,路边随便吃一碗饭那也就三、四文钱,他最高的一次花销,那还是花费了三十五两碎银子买下了海宣书铺的地契。 而那些官员,一个月的俸禄就几百两。 底下的人没钱,上面的人有钱,还攒着,这就造成了整个大秦财富两极化极为严重。 如果时间长了,这或许就会成为大秦灭亡的根源。 孟海作为一个文科生,那也是熟知唐宋元明清灭亡的原因。 要么冗官冗兵太过严重,要么地方的藩镇割据无法控制,要么就是不顺应时代潮流开拓创新,再或者税收太重对百姓压迫太深造成农民起义…… 而现在听宋智这么说,这大秦的祸患之一,可能就是关明之间财富太过于巨大,时间长了,要么通货膨胀,要么通货紧缩,无论哪一条,对于这种封建王朝来说都是致命的。 只不过这一切和孟海又没有半点关系,他只想做个土财主。 孟海靠在软椅上,脑海当中正在思索着其他事情的时候,玉如心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或许大秦的官员太过于有钱,这也是这任皇帝无奈之举。毕竟上一任务,宗皇帝任用的大多数都是武将,重武抑文的政策太过严重,这任天历皇帝无奈之下,只得大肆犒赏这些文官,从而达到武官与文官之间的平衡。其实天历皇帝还是有些本事的,武将与文官之间的制衡,新旧文官之间的制衡,新旧武将之间的制衡,士家门阀与寒门氏族之间的制衡,甚至就连部门与部门之间也有所制衡。” “在朝堂之上,左丞相与右丞相之间的制衡。文华院大学士与翰林院大学士之间的制衡。镇国大将军与忠国公之间的制衡。巡御司指挥使与中庭首府之间的制衡。咱们天历皇帝可以说把制衡之道已经玩的炉火纯青,这些官员之所以这么有钱,也是天历皇帝为了想要通过这些文官打压武官所造成的直接结果,只不过他玩的似乎有些脱,让这些官员实在是太有钱了。” 宋智在一旁低头不语,像这样敢直接提及当朝皇帝的话他可不敢说,万一一个弄不好,传到皇帝打中,他的师徒可就算是完了。 玉无心一个人无官无职,自然不怕这些。 玉如心说完这段话之后,整个包房的氛围也显得有些沉静。 孟海适当的打了个哈欠,缓缓的站起了身。 “今天我的任务也算是结束了,我这身上的伤口疼的要命,就先回去了!” 赵宣自然也蹦了起来,不用说,他这个没家的孩子,今天又得去瀚海学堂住宿。 孟海在临走之前,给看台上的杨玥儿打了个招呼。 孟海来到美食楼,一楼停放步辇的位置,六人抬的步辇晃晃悠悠的朝着瀚海学堂赶去。 三楼。 “鱼跃龙门”包房之内。 赵琦缘坐在包房松软的皮椅上,在他的面前放着十几样极为精致的小菜,他仅仅只是吃了几口。 指挥使廖言回来了,他双手握刀成抱拳行礼状,朝着赵琦缘拱了拱手,随后说道。 “回陛下,臣刚刚已经瞧见汪竹了,想必这个时候,汪处已经在前往北城的路上。只要汪竹离开了京城,他将插翅难飞,京城外全部都是我们的人,都是我亲自安排的,即使他再想回到京城,也很难做到。” 赵琦缘点了点头,此时的他,手中正握着三张宣纸。 这三张宣纸上对应的是今天的三首诗。 第一首“鹊仙桥”,第二首“江湖行”,第三首“苔”。 赵琦缘坐在松软的皮椅上,嘴中反复念叨着这三首诗,他在听了廖岩的话之后,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赵琦缘笑着说道:“你是天历元年的文武双状元,你说说孟海写的这首诗,怎么样啊?” 廖言在此抱拳行礼道:“这三首诗风格各不相同,所抒发的情感也各不相同。无论是辞藻还是意境,甚至里面所表达出的情感都是围城所不能及的。” 赵琦缘听到这话,缓缓的点了点头,他将手中的三首诗放在了前方的桌案上,站起了身,走到了包房的窗户边,望着窗户外车水马龙的街巷。 他说道:“我对这个孟海是真的越来越感兴趣了,我原本以为他只是书呆子,只会摆弄些书本上的文典知识。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写出这样的诗来,那首“鹊仙桥”让我想起了当初与高皇后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江湖行”让我想起了当年与父亲征战沙场时的情形。“苔”让我回忆起了我当时启蒙时的夫子教书时,我学习的童年岁月。” 赵琦缘站在窗户边,望着外面因为诗会而显得极度热闹的大街小巷,他笑了。 “也不知道这孟海是神童还是文曲星下凡,不过从今天起他就要出名了。那些官员想要查到那三首诗是他写的,其实并不难,尤其是他后面还写了“广告”,也不知道这所谓的“广告”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这下子“海宣书铺”名气也算是上来了。” “还有啊,孟海这小子也着实聪明。知道那些书生没有钱,所以第一首“鹊仙桥”是来吸引那些大家闺秀的。第二首“江湖行”是为了迎合那些江湖人士,第三首“苔”是为了那些想要巴结上司的官员。他这三首诗所面向的这三类人,恰好是我们大秦比较有钱的一批人,也难怪他这三首诗居然能够卖到如此高的价格,咱们大秦这位神童也的确有心机。” 廖言站在一旁,默默的听着皇帝所说的这些话,他就像是一位忠实的听众,在此期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赵琦缘目光望着外面热闹繁华的街巷,忽然挺起了背,目光幽深,深邃,在他的身上也瞬间多出了一种威严之感。 “朕今日微服私访,也就通知了巡御司的你,还有公里信得过的几个内侍。但是从今日情况来看,无论是礼部尚书还是明月侯,还有国师于文墨,包括没有露面的文华院大学是与翰林院大学士,左丞相……他们都是知道朕今日出宫的,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廖言听到这里,身躯抖了抖,他立刻下跪道:“陛下恕罪,是臣失职!” 赵琦缘摇了摇头,说道:“那些官员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还敢把眼线放到我身旁。你回去以后好好的调查一下这件事,我倒要看看我身边到底是谁通风报信,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了那些官员。” 廖言点了点头。 作为指挥使的他,知道皇帝的这一生彻查,恐怕又有不少人得要官职不保。 赵琦缘顿了顿,又说道:“还有,你去通知宋智,太子的课业该交了!” 廖言又点了点头。 赵琦缘白起手关上了窗户,一步步走向包房的大门。 “朕今日也累了,回去吧。” 廖言点了点头,跟随在其后。 ………… 瀚海学堂。 孟海回到学堂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钟了。 由于今日金晨不必宵禁,所以在孟海前往瀚海学堂的这一路上,所看到的尽是一副繁华的景象。 孟海靠在步辇那松软的靠垫上,没过多久就传出了呼噜声。 直到快到瀚海学堂的时候,宋智这才叫醒孟海。 孟海在步辇上一睁眼,就看见了赵芳秀和孟远生。 这两人站在瀚海学堂的大门口,目光不断朝着远处张望着。 孟海知道,这两人是在等他。 孟远生和赵芳秀看到步辇晃晃悠悠的被人抬过来的时候,这二人赶紧快跑了几步,跑到了孟海面前。 孟海也看见了这两人,朝着孟远生和赵芳秀呲了呲牙,表示自己没事。 赵芳秀和孟远生的脸上都做出了一副容释重负的模样。 步辇停在瀚海学堂之前,宋智搀扶着孟海一步步的走入到了瀚海学堂当中。 玉如心已经回去了。 所以这次跟过来的只有宋志和赵宣。 这一次赵宣没有和孟海争床。 孟海躺在大床上,身上的刀伤所带来的刺痛感,让他的意识愈发迷迷糊糊。 他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将近两点左右。 孟海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床边温暖的阳光清扫在他整个卧房当中,只感觉神清气爽。 赵宣一大中午就堵在了门外。 孟海打开卧房大门的时候,恰巧看见赵宣正蹲在地上数蚂蚁。 孟海觉得有些好笑。 “你在做什么呢?” 孟海扶着墙,站立着。 他身上的刀伤居然奇迹般的开始结痂,伤口边缘部位也传出了极度瘙痒的感觉。 按理来说,这种刀伤在床上至少躺上两三天,或许才会出现结痂,瘙痒的感觉,但是这才过了一天多的时间,那些刀伤部位就这么开始出现了一道道暗色的痂痕。 这或许还是琼花玉如膏的作用。 孟海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只不过扶着墙走几步,那是没问题的。 赵宣在看见出来的孟海时,双眼亮晶晶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孟海看着都快要哭了的赵宣,还以为这熊孩子被人欺负了。 赵宣从怀里取出来了一张折叠本。 孟海知道,这是他找自己写作业。 恐怕这熊孩子这段时间又玩疯了,忘记写作业,等到作业该交的这最后一天,这才来找他这位夫子。 赵宣声音凄凄惨惨的说道:“老孟,孟夫子救我呀,昨天我父亲连夜差人送信,如果今天晚上我再不把课业交上去,我父亲又要把我吊起来打了!” 孟海万分好笑的看着赵宣,说道:“先去书房吧!” 赵宣眼睛当中的晶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欢呼雀跃。 书房。 打开折叠本。 课业是三道题,或许是为了迎合诗会,这次的课题是让写三首诗。 第一首诗是写“相思”。 第二首诗是写“春天” 第三首诗题目自定义。 孟海说,赵宣写。 孟海说道。 “《相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赵宣刷刷点点的写上了。 “《春晓》”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赵宣刷刷点点的写上。 “《静夜思》”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赵宣不写了。 虽然以他的文化造诣不知道这三首诗写的怎么样,但是却知道这三首诗实在是太短了。 如果他敢把第三首“静夜思”写上,恐怕他那“残暴”的父亲又会以他偷懒为由把他吊起来打一顿,所以这第三首是一定要长。
赵宣哀求道:“老孟啊,你看看你在诗会的时候,前两首诗一个比一个长。你现在也给我想一个长一点的,万一我父亲说我偷懒,告到我母亲那里,恐怕我父亲和我母亲都不会放过我!” 孟海一脸无语的看着,满脸害怕担心的赵宣,有些好奇赵宣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让这熊孩子这么害怕。 恐怕赵宣躲在瀚海学堂也是因为太过害怕他的父亲,所以找一个能躲藏的地方躲着。 孟海看在赵宣可怜的份上,想了想,换了一首。 “《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赵宣即使是一个不爱读书的人,在写完这首诗,也觉得这首诗写的好,尤其是这首诗够长。 即使是这首诗写的不好,他的父亲看他如此辛苦的写了这么一长首诗的份上,恐怕也会放过他。 “相思”,“春晓”,“春江花月夜”,赵宣看着这三首诗,美滋滋的道了一声谢,随后一溜烟的跑了。 孟海看着少年星星的赵宣,也不由得有些惆怅。 孟海不知道的是,跑回去的赵宣还是被罚了,罚抄这三首诗,前两个一个抄一百遍,最后一“春江花月夜”抄五十遍! 赵宣不知道他为什么被罚,总之是被罚了! 孟海目送着远去的赵宣,开始坐在书房里面发呆。 不用上学,不用上班的感觉真好,还是颓废的日子过的舒畅。 孟海在书房里,天马行空的想着各种各样的事,直到将近三点,他这才站起身来,想起来还没吃饭呢。 孟海一路走到后院,后院的“胖厨”正在收拾着,中午所吃过的饭菜,他见到孟海来了,热情的打了一声招呼。 “原来是小孟夫子,小孟夫子这是还没吃饭吧,我现在给小孟夫子做一些!” 不得不说,胖厨还是十分有眼色的,半刻钟之后,两样小菜外加一碗米饭就放在了外面的石桌上。 孟海身上毕竟有伤饮食什么的,也需要注意,所以这几样菜那都是非常清淡的。 吃过饭,喝了孟远生从回春堂带来的草药,孟海又开始坐在后院的摇椅上发呆了。 但随着多垫了几张纸垫的摇椅起起伏伏,刚吃完饭的孟海只感觉一阵困意袭来,这颓废的日子实在是太罪恶了。 孟海想着,意识也就迷迷糊糊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前堂院外的凶虎一路小跑了过来,他对着办税办行孟海说道。 “小孟夫子,外面来了个人,说是找你!” 孟海睁开了还有些迷糊的眼睛,含糊不清的说道:“谁啊?” 凶虎回道:“那人自称为陈大年!” 孟海脑海当中先是反映了一下这个名字,忽然坐起了身,因为行动太过于迅速扯住了伤口,疼得孟海一阵呲牙咧嘴。 孟海想到了分钱这件事。 计划书二十一天分前的约定,今天也就到期了。 难不成陈大年过来是因为这事? 孟海想到这里,就想要起身去迎接陈大年,但是陈大年在夜鹰的带领之下已经进来。 陈大年见到孟海,那肥硕的脸上就乐开了花。 陈大年向前快走几步,笑着说道:“孟兄身体如何,没打搅到你吧?” 孟海西安市在陈大年那肥胖的身上打量了一圈,看见陈大年胸口衣襟部位鼓鼓囊囊的,他的眼睛一亮。 “不打扰,不打扰。咱们先去书房,有事情书房里面去说!” 孟海说到这里,脚步虚浮的先一步进了书房。 陈大年跟随其后。 凶虎和夜鹰两个人不明所以的互相对视一眼,又去前堂忙活了。 书房中。 孟海目光热切的看着陈大年。 陈大年愣了一下,也有些兴奋的从怀中取出来了个鼓鼓囊囊的包裹。 打开包裹,里面放着一沓银票。 陈大年一边打开包裹,取着银票,一边说道。 “这是昨天那三首诗的钱,我父亲让我先送过来。计划书是今天晚上才到限期,我父亲今晚连夜把钱算出来,明天早晨给你送来。这三首诗的钱你先点一下,除去要交的朝廷赋税,一共是三十多万两,后面那些小钱我父亲都给你折算成了碎银子,想必你平时的时候也用得上。” 孟海自然不认得银票。 但是也在上一世的历史书里见过。 这大秦的银票有将近两个巴掌大小,上面写着可兑换银票的商行,写着日期,写着处理这件事的人的名字,上面还盖着各种各样的印章。 这银票的纸张也颇为厚实,触感有点像是布匹只不过颜色显得有些发黄。 银票上的数额有一万两,五万两,还有一千两,五千两之分。 这以后他银票拿在手里面,那可是沉甸甸的。 三幅画就拍卖了这三十多万两…… 孟海觉得他以后可以靠这个发家致富了,只不过物以稀为贵,如果这种说话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其实在这三十多万两当中,贡献最大的还是第二首诗“江湖行”。 王鉴当初那可是用两百两黄金外加九千两白银买下来的,一两银子折算一千铜币,一两金子折算一千两银子。 所以在这三十多万两银子当中,将近八成都是“江湖行”这首诗所贡献出来的。 没想到这些官员还没有武林人士有钱呢,下回得要多写几首武林人士的诗。 三十万两的银票,加上一大包碎银子,孟海觉得他可以颓废一辈子。 十几年以后,再来上三首诗,如此循环往复下来,那就真正可以坐在家里数钱数到手抽筋,什么也不干,就能够富甲天下! 孟海想这些的时候,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