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历史小说 - 妃常毒宠在线阅读 - 第142章

第142章

    萧袭月本不想答应多罗的请求,可接下来两天,多罗一直像苍蝇一样,赶也赶不走。【】无奈,只得收了这“诡异”的徒弟

    “本宫从未收过什么徒弟,也不知道如何教你,你便自己摸索吧。”

    “没事没事,只要让我跟着你就是了”

    多罗如影随形,拿了纸笔用做记录,想仔细学萧袭月对付人话数和方式,可跟了一两日,发现都是屁萧袭月这院子实在与世隔绝根,本,没,有,敌,人

    多罗抓耳挠腮叹气。

    “没人来送死,本郡主无从学起啊”

    多罗跟了两日,也不来了,打算等萧袭月出去之后,再寻机会去学习。

    萧袭月在这小院子里安宁地住一二十天,踏出这个院门,便是一番血雨腥风了。萧袭月透过小窗,再将院中的花草小径凉亭看了一回,身后正收拾东西香鱼问道:

    “小姐,我们今晚直接偷偷回平津王府么”

    萧袭月回过身去。“不回。”

    荷旭道:“丫头傻了咱们娘娘是被国公府的人掳走的,这般堂而皇之的回去,岂不是自己打脸了如此好的机会,不好好将姚夫人坑咱们的坑回来,岂不是对不起咱们在这小地儿憋憋屈屈的这段日子。到时候,殿下定然找国公府姚夫人母女要人,便是为咱们娘娘出气了郑舒窈仗着与殿下旧日的那一点点恩情,就不将娘娘放在眼里,这回就让她知道,究竟在殿下心中谁更重要让那自以为在殿下心中地位了得的母女看个清楚,究竟谁是无足轻重的。”

    荷旭一言说得正是萧袭月所想。秦誉会为她与郑舒窈母女翻脸吗会为她拒绝娶郑舒窈为妻吗萧袭月收到了消息,秦誉出发胶东后的半月,是郑舒窈的生辰。秦誉送了她一只陶笛,据说是他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

    她也想知道,究竟秦誉对郑舒窈是不是真的如他出发前告诉她的那般,一切都过去了。

    另外,她悄悄离开,也是给秦越这厮一个教训叫他出语不敬

    想要得到她、掌控她,也得他有那本事

    是夜,四合小院儿里似一切如常。

    洗漱完毕之后,差不多时候熄了灯,主仆几人聊了几句,便歇息了。

    院子门口出监视的那两双眼睛看了没有异常,便离开,去秦越处禀告了一番。

    “殿下,萧侧妃院中一切无异。”

    “好,明日继续看着。”

    “是,殿下。”

    第二日一早,秦越一起来,还没洗漱便得人来禀告:“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四合院里的萧娘娘不见了”

    什么秦越忙赶去,只见那桌上放着一张叠好的兰花儿手绢儿,手绢儿上一只小王八正费劲的爬着。

    这手绢是前两日他命王府里最好的绣娘给萧袭月做的。丝线有兰香味道,很是少有。

    该死秦越一脚踹飞了王八。“噗通”一声,王八落进院中的小塘里。

    秦越“啪”一声拍碎了桌角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

    “杵着做什么,还不快追”

    平津王侧妃不见了而下胶东已打了胜仗,传闻平津王带了一队随从精兵,已快马加鞭、先一步赶了回来

    平京的人都在等着,看这位骁勇善战的王,究竟在他未来王妃和宠妾之间,如何选择

    七日之后,一队百余人的骑兵簇拥着为首的银甲男子,奔进城来。如林,经过战火和鲜血洗礼的士兵,个个威武无比,让人只需看一眼便失了一半的胆而为首的银甲男子,铠甲比旁人华丽,气度也更加轩昂。银甲头盔下,他一双斜眉入鬓,眼睛深邃浩瀚,那瞳孔的光点如印着山河乾坤,在浩瀚中熠熠生辉。

    若说天人之姿,也不过如此了

    “平津王回来了”

    “英雄回来了”

    “”

    百姓们奔走相告,有的端来了水碗、热茶,撒花喝彩相迎。平京百姓都有这习俗,打胜仗便会庆贺迎接。

    秦誉在一片喝彩声中,直接奔往平津王府,他的耳朵里听不到喝彩声,也没有半点打胜仗的高兴如果这一场胜利,是以失去萧袭月为代价,他宁可不要

    可恶秦誉心急如焚,又狠狠的抽了马一鞭子。

    才到王府门口,秦誉便见成管家就急匆匆的跑出来,又是着急又是愧疚,跪下大呼:“殿下,娘娘给国公府的人掳走了恕老奴无能,没有保护好娘娘”

    “什么”一声怒喝,秦誉翻身下马,一把提起成老管家的衣服,“你仔细说,说清楚国公府何时何地,将娘娘掳走的”

    成老管家将国公府老太君寿宴上之事,以及萧袭月被姚氏下落子之毒之事,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殿下当日走后,娘娘便被国公府的大夫人姚氏下了毒,若不是恰好反胃吐了出来,只怕已经而后,国公府的老太君办寿宴,硬是将娘娘请了去。看着是示好,谁知老太君当众陷害娘娘要害她,结果被拆穿。娘娘一气之下便将姚氏毒害她的事,揭发了出来,让姚夫人被关进了大牢。结果国公府狗急跳墙,将娘娘,掳走了”

    成老管家本还想说失踪现场满是血迹,却被秦誉红眼的暴怒模样吓住了

    秦誉攥着成老管家衣襟的手,关节被绷得发白低沉的声音,从紧咬的牙关缝里蹦出来。

    “失踪多久了”

    “大,大大概,二十余日了。”成老管家说着老泪红了眼睛。虽说萧侧妃城府深沉,但对他一向是极好极尊重的,他一直很爱戴这位萧侧妃。一想到她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成老管家心头的就跟火烧着一样的难受。

    二十余日若真是落在国公府姚氏的手里秦誉不敢再往下想下去。都怪他,都怪他考虑不周只想着陈太后那一头的迫害,未想到姚氏也会出手相害是这女人总是把自己伪装得太强了,让他一时大意了,她其实也只是个需要他保护的弱女子

    几月来,他一心对付着战场之事,除去秦壑一雪前世之仇,得到胶东暗藏的宝藏、作为平津军的粮草,未能照顾到她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去没有在她身边让萧袭月因为他过去的一些事,而遭受磨难。

    秦誉忽然发现成老管家的脸颊、脖子有淤青伤痕,皱眉问道:“你的伤怎么来的”

    成老管家双眼含了老泪。

    “娘娘失踪后,老奴急得没办法了,带了家丁二十余人闹上国公府去要人,结果被国公府的郑大爷带人打了出来。小虎儿和成富儿被打断了腿骨,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得身他们便是欺负咱们府上无人当家,根本不将咱们这些奴才放在眼里,殿下快些去将娘娘找回来吧,不然去晚了,恐怕就就”

    秦誉呼吸都染了怒火他离开后,竟然发生这许多事姚氏母女,竟做出这般狠毒的事来

    “驾”秦誉翻身上马,策马冲进狭长的街道,朝国公府冲去

    国公府这方,姚氏两日前终于得了陈太后的解救,说此案尚有疑点,且并没有造成什么后果,亲自开口让放了人。

    陈太后何许人也亲自开口,那便是给足了姚氏的面子了不过也是,朝廷众人不难理解陈太后为何会出手。陈太后早就说过,秦誉大胜归来,便将国公府嫡长孙女郑舒窈赐婚给秦誉做正妃

    虽说郑舒窈年方十九了,年纪是大了一点,不过人才品貌和家室摆在那里,试问现在平京中,还有哪家的贵女能比得上她英雄美人,也算名当户对,何况二人本就是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呢。

    且说秦誉策马冲到国公府,怒气冲冲,将看门的人给吓得摔了两筋斗

    姚氏夫妇正在府内训斥着郑舒窈与白靖宇之事,商量着准备国公府与平津王府的婚事,却突然得知了大门外秦誉闹上了门。

    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萧侧妃好狠的毒计真是让咱们有嘴也说不清”姚氏恨声。

    “夫人莫急,平津王好歹在咱们府上出入过些年头,他性子虽看似冷漠无情,实际心里是最重情义的人。高mama,你先去看看”郑建鸿道。

    郑舒窈见来禀告的人那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心下有些黯然。誉哥哥竟为了那女人闹上府来了,是因为她肚子里怀着孩子,所以他才那般紧张吧

    姚氏夫妇在高mama之后出来,走到门口却是被满地的鲜血下了一大跳

    高mama哎哟哎哟的痛叫着躺在地上,耳朵已经被削了一只秦誉气势汹汹的立着,手里的长剑染着血,双眼十分可怖。“孤王是来领人的,你们当知道是什么意思。”

    “平津王,你这是做什么虽然咱们国公府而今不是高官门楣,但也是故去郑国公的府邸,你这般未免太过分了些”郑建鸿也被秦誉那模样给吓了一跳。

    秦誉哪还管郑建鸿这个酒囊jian商说什么废话,一剑指着郑建鸿的脖子。“孤王的侧妃在哪里,交出便可活命”

    秦誉一喝,将国公府一众人给吓了一跳。尤其是姚氏,立刻含了眼泪挡在丈夫面前。“誉儿,你怎么这般拿剑指着你郑伯伯呢你忘了小时候你溺了水,是窈儿将你救起,你郑伯伯给你熬的药么有什么话进屋里去,咱们慢慢说,在家门口闹着总不是个事啊。”

    姚氏心慈长辈一般语重心长,全然没有半丝算计之色,见秦誉紧抿了唇,虽然眸子依然燃烧着怒火,但到底没有进一步发作,心说果然还是有些效果。秦誉此人的弱点便是不喜欢欠人恩情,一旦欠了就会记着,定会报答回来。

    秦誉与姚氏夫妇进了前院堂屋。此时,郑舒窈已在堂屋里,心头七上八下地等候着了,见秦誉大步跨来,脸色不善,身上还配着剑,她心里的担忧又重了一分。

    几人坐定,虽然还是从前熟识的几人,姚氏夫妇面上的客套好客还是依旧,但,就是那种气氛不对了。

    郑舒窈亲手给秦誉斟了杯茶:“誉哥哥,这是你最喜欢喝的碧螺春,二道水,取的中间的水位,不浓不淡,香味最馥郁。你尝尝。”

    秦誉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冰寒的声音似从阴暗的角落里传来的一般。

    “我并不是来府上做客。多余的话,也不想多说一字,若两位长辈还顾念着往日的情谊,便将萧袭月交出来吧”

    交交交,他们拿什么交姚氏被关了那半月,吃了不少苦头,也是上火。“这真是天大的冤枉萧侧妃并不在我国公府上,她是自己不小心遇上了坏人,并不是我们害的,让我们交什么”她在牢里吃了那番苦头,都还没处伸冤呢

    “确实如此,平津王殿下,这萧侧妃失踪跟咱们是半点关系都没有啊”

    砰秦誉重重放下茶杯。“那萧侧妃中毒一事,以及寿宴上被陷害一事,是不是也跟你们无关”

    秦誉一句问话,将姚氏夫妇顶得哑口无言,尽是羞愧之色。郑舒窈见父母窘迫,含泪道:“誉哥哥,这事是我娘做得不对,但她也是情非得已,也是因为怕我受委屈。你想,我若嫁过府,便是你的正妃,却让侧妃先生下世子,我有将如何自处,我爹娘又将如何在平京立足罢了,我们也知道害人不对。好在萧侧妃并没有中毒,胎儿也无碍,就看在从前的情谊上,原谅窈儿妹子的父母一回,好吗”

    郑舒窈突然跪下。

    “窈儿替娘向誉哥哥赔罪了。”

    害人是不对,可是明知故犯岂不是更罪加一等

    “你们最好祈祷萧侧妃平安若我查明失踪之事与你们有半点干系,休怪我秦誉翻脸无情,不念旧日恩义”秦誉未看郑舒窈,冷面道。

    郑舒窈听在耳里,心凉一片。“誉哥哥,你,你怎么说出这样无情的伤人之话萧侧妃是你的女人,难道窈儿就不是吗”

    郑舒窈眼泪含在眼眶里,强撑着坚强的模样十分惹人可怜。

    “陈太后已经下了懿旨,只待你大胜归来,便让窈儿嫁与你为妃,你怎能如此狠心待我”

    秦誉眸光有些许的闪烁,语气虽依然冷,却不如方才对姚氏夫妇那般冷硬。

    “孤王何时说过,要娶你为妻。”

    郑舒窈,以及座上的郑建鸿、姚氏,如同头顶挨了一道霹雳具是震得说不出话来他们从未想到过,秦誉会为了个区区妾室,敢违抗圣旨

    郑建鸿勃然大怒,跳起来怒指秦誉“现在整个平京都知道陈太后亲自开口下旨赐婚,都知道窈儿是你的未婚妻,你一句不娶,又将窈儿置于何地,让她今后如何做人”

    郑舒窈本就是个闺中老姑娘了,若再出了这等事,婚事恐怕就更难了。

    姚氏急得抹泪,忙去扶瘫坐在地上的郑舒窈。“我苦命的女儿啊”“誉儿你忘了吗,窈儿可是救过你的命的呀,你怎能这般对她”

    郑舒窈终于泪如雨下,忽然心底有种恐慌,比白靖宇拒绝她时的恐慌,更加让人害怕,心痛

    白靖宇是她的一个梦,而这个男人是一直守候她的英雄。她本以为他深爱她,会一直等她,而如今回过头来,却发现他身侧早已有了别的女人。

    “圣旨不日便下,你若不从便是违抗君命。誉哥哥,你宁愿违抗君命,也不愿娶我么”

    耳朵里是美人凄楚带着绝望的声音,秦誉未看郑舒窈。前世,郑舒窈是在战场上替他挡箭而死的。所以,实际上,她救过他两回。那次正是他“强暴”萧袭月未遂,放她离开之后的几日。他心不在焉,没了斗志,溃败遇险

    但,他也明白。感情不是人情往来,两个女人之间,不可能让两个人都满足。他不会是第二个秦壑,也决不能是第二个秦壑

    “我会对圣上禀明,为你再寻如意郎君,定然不必我差,能够给你幸福。”

    郑舒窈从秦誉的声音里寻不到一丝的留恋,心口肝肠寸断。

    世上,还有几个男人比你更好

    郑舒窈捏着秦誉的衣袍,仰面泪眼看自始至终眉眼都冷漠的秦誉。

    “誉哥哥,我知道,你是因为萧侧妃怀了身孕,而你又不在她身边,而感到愧疚。可,为你生了子嗣的,并不是只有她萧袭月一个女人呀还有我”

    郑舒窈含泪说出这一句,让屋里秦誉、姚氏夫妇几人都是脸色一变。姚氏率先反应过来,抓住郑舒窈的胳膊摇着问道:“窈儿,你把话说清楚,是什么意思”

    郑舒窈已经哭成了泪人,把埋藏心底的秘密抖落了出来。

    “娘窈儿,窈儿已经不是清白的闺女了这几年窈儿随着师父学画行医,其实都是幌子。是四年前,窈儿怀上了孩子,不得不离开”

    “孩子的爹,是谁你告诉娘,是哪个天杀的欺侮了你”答案似乎已呼之欲出。

    郑舒窈摇头,含泪低下脸,颤抖的纤细手指,却指向了秦誉

    他的孩子秦誉呼吸重了几分,双手在袖子下紧成了拳头。这个消息太过震撼,如雷炸在他脑子里,脑海里轰隆隆的,瞬间有些发蒙。

    郑舒窈眼前一个天旋地转,秦誉将她一把从地上拉到了面前,盯着她的泪眼,呼吸凝重:“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们何时”他怎么记不得。

    “四年前,我及笄后生辰那晚,你喝醉了”

    秦誉在记忆里搜索这那些遥远的片段。

    及笄,生辰,醉酒

    他朦胧还记得一些,当时他因为被郑舒窈拒绝而低沉屈辱,喝了不少酒,是醉了。喝醉前似是见了郑舒窈。但,之后的事,半点都记不得了

    未婚产子,那可是惊天的丑闻姚氏夫妇又是大恐,又是大怒。

    “平津王,你摸着你的良心,你对不对得住窈儿”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地如此糊涂”

    秦誉血红了眼睛,钳着郑舒窈的双臂,问道:“孩子现在在哪里带来让我见见”

    郑舒窈讽刺的笑了一声。“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还以为我在骗你孩子,就在西郊的一处院子里。这些年,我都住在那儿。你若要去见他,现在我就可以带你去”

    秦誉刚迈了一步,却止住了。不,他现在不是去看孩子的时候。萧袭月还不知所踪,他要先去找她

    “你先好好在府上歇着,此事不宜声张。我改日再来找你”

    郑舒窈闻言心如死灰。他选择先去找那个女人

    秦誉提剑便要走,却被郑建鸿怒气冲冲,拦了去路看样子不会善罢甘休。

    “你玷污了我女儿清白,还留下这么一个祸根,你就这般一走了之”

    姚氏也不会让自己女儿白白受苦,与郑建鸿一个脸一个唱白脸,上前软言劝道:

    “誉儿,眼下窈儿已与你有了孩儿,你们这桩婚事既是迫在眉睫,也是顺理成章。好事多磋磨,你们从前便是青梅竹马,此番正好百年好合,岂不正好。”

    秦誉紧抿了唇,从未觉得说话会如此艰难:“若此事是真,我秦誉定会娶她”

    说出这句话,秦誉心头似有个伤口在崩裂,直到从国公府回到平津王府,心头那道伤口还在汩汩流血,痛得心和脑子都是麻木的。

    他脑海里全是萧袭月的影子。她的笑,她的嗔,她的温柔,她的依恋好想立刻见到她,却又害怕见到她,怕她知道了此事,怕她生气不理他。

    以萧袭月的性子,定然会伤心,说不定会一怒之下离开

    好不容易才等得到她打开心扉,接纳了他。他等了这一天,太久太久,曾心头暗暗发誓今生只对她一人好,而今却突然多了个郑舒窈母子杀得他措手不及

    若是他第一次喜欢上的女人是萧袭月该多好,若是早些遇到她,该多好

    秦誉心头有一种害怕越来越明晰。前世那些痴等远远守望萧袭月背影的回忆,又一幕一幕的涌进脑海里。

    他不要再重蹈覆辙

    “殿下您回来了,找到萧娘娘了吗”

    “殿下”

    秦誉失魂落魄走进平津王府大门,对身旁成管家一干人的问询声,恍若未闻。想了几个月的家,回来了,没有萧袭月的身影,半点喜悦也感受不到。

    秦誉说不出的沉闷、低落,直到抬头,看见前头那倚在回廊边儿上,含笑看着他的女人

    远远瞧去,那一袭浅淡的水绯色衣裙的女子,好似一片娇嫩的杏花,笑容似春光将他冰冷的心暖得活了过来

    风吹过,长发摇曳,裙裾飘飘,越发将女子白玉做的身子勾勒得曲线毕露。虽然腰间是粗了些,但其余的部位一点都未发胖,依旧充满了美感。倒是因为多了几分rou,更多了些少妇的妖娆妩媚。

    “怎地,看傻了,还是几个月不见,连自己娘子都不识得了”萧袭月问。

    虽然本是打算晚些日子再出现,让他急一急,可当她躲在街角,看见秦誉飞驰在马上,急匆匆的朝王府赶的身影,所有等待的怨言,全数都化了、散了,只恨不能快些回到家来。

    那个百姓喝彩的风流英雄,是她的男人,每想到这一点,萧袭月心里就不得不承认,真有那么一点庸俗的喜悦、骄傲。

    别人梦得到看的到却得不到的男人,是她萧袭月腹中孩子的爹爹。

    秦誉听清了萧袭月的声音,脚下略作了迟疑之后,上前一把将萧袭月搂进怀里,触感那般柔软,直软进了心里。

    秦誉蠕动了下唇,半晌才说出话来。她没有丢,没有丢

    “是傻了。想你想得傻了,也被你吓傻了。这些日子你到底去了哪里知不知道我真的快吓傻了”他连夜赶路,三天未闭眼。

    虽然萧袭月很想让国公府那姚氏夫妇背黑锅,但到底,还是不愿骗秦誉。

    “是陈太后要宣我进宫,漠北王使了计将我藏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是秦越那贼人使的计。

    “外头风大,我扶你进屋。”

    萧袭月本说天气转热了,不碍事,可还是拗不过秦誉的关心,被他搂着,宝贝似的捧进屋里,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嘘寒问暖。

    萧袭月略觉得秦誉有些不对。若说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应当说是,温柔体贴得不像话,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肚子大了,腰有些酸,萧袭月侧卧在床榻上。秦誉正与她按摩着腰。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不必藏掖着。”

    这女子还是这般敏感,却让他更加的谨慎小心,怕伤到她。秦誉俯下身子,将萧袭月母子抱入怀中,想紧紧搂着,又怕伤了她,在萧袭月耳边轻声道:

    “你怎地就这般聪明是有话”

    “那便说来吧。”

    秦誉默了默,语气虽轻,却十分认真:

    “月儿,你要记住,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