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比武

    又是一夜未眠，断桥边，风雪渐停。武当金殿之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兄弟子正在扫着地上的积雪，清理着昨夜因打斗丧生的尸骨和满地流淌的的血渍。这时一个秀才模样的人在山门外求见，清虚见此人拜山，便问道:“阁下何人？到此何干？”只听那人说道:“小师傅，劳驾你通禀一声，铁笛秀才求见。”

    无尘闻弟子通报此言，心想:“听说华山被灭，无人生还，看来传闻也不可尽信。”不过一会，铁笛秀才已到了太和宫玉虚殿外，无尘说道:“听闻华山门下有个诗画、笛箫样样精通的秀才章鸿飞，可是阁下？”章鸿飞笑道:“无尘道长果然好眼力，正是在下。”无尘道:“听说华山被灭，阁下来此何干？”章鸿飞道:“在下自华山灭门后，一直流落江湖，近日闻得武当击败倭寇，特来相贺。”无尘道:“区区小胜，何足挂齿。”

    自铁笛秀才上山后，峨眉、少林、崆峒及飞虎庄、涯龙寨等正道人士纷纷赶来。大殿之内好不热闹！众人在无尘道长的指引下纷纷落座。众人一一向武当祝贺之后，九凌师太道:“今日我等前来，一是为了庆贺武当击退魔火神宫的那帮倭寇，二是为无尘道长五十诞辰而来庆祝。”无尘说道:“如今江南有倭寇滋扰，北方有蒙古鞑子犯边，何况华山被灭，我哪有心思做寿辰？”“虽然目前形势紧张，但人生在世又能有几个春秋？”众人劝慰道。

    寿宴开始，每张桌子上摆放着各种新鲜果蔬和茗品、糕点。武当众弟子写福字的写吉语，说福寿的说福寿，陈精炜亦随清虚、清净等跪拜无尘道长。待众弟子祝福完后，铁笛秀才吹着福寿歌，清平与崆峒掌门陈日成吹着洞箫，笛声悠扬，箫声低沉。

    无相道长与了印禅师见众人欢会，便对无尘说：“趁着今日我等众人高兴，不如让各派弟子比试一番，看看他们的拳脚功夫，如何？”无尘听罢，说道：“师兄、禅师说的是，且让他们比试比试。”话音未落，崆峒派弟子刘宏音率先登台嚷道:“有谁来领教我双斧的厉害？”只见从台下跳上来一人手使九环刀道:“在下程五凌领教高招。”说罢，两人便刀光斧影地开始了争斗。

    只见程五凌九环刀刀刀生风，刚劲有力，刀上铁环抖动间随风摇曳，发出铮铮的声音，一刀下去力可劈开千斤巨石。可当程五凌一刀劈下时，刘宏音身法一动，巧妙避开九环刀。程五凌见一击不中，又是一刀砍过来。刘宏音双斧挥舞，程五凌挡住刘宏音一斧，却没躲过腰间那一击，当场伤重而亡。

    程五凌的师兄弟见状，怒火中烧蠢蠢欲动，只见崆峒掌门陈日成道:“今日比试，纯属以武会友，刀剑无眼，不可伤了我等武林正派的和气。”说罢，刘宏音丢下双斧向程五凌的师兄弟道歉。道歉过后，刘宏音拿起双斧走下擂台。第二场比试在锣鼓喧天中开始了。

    众人看得津津有味，清虚、清平二人因连日来未休息好，此刻便在座位之上进入梦乡。当无相道长叫清虚时，连喊数遍，清虚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听见无相师伯唤他比武，抽出三尺长剑上场，对面之人使一根狼牙短棒，清虚见长满倒刺的狼牙棒，暗地里倒吸一口冷气，内心道:“看来此次只能使出毕生所学。”无尘道长看狼牙棒时也替清虚捏了了一把汗。

    剑光寒，棒无情。狼牙棒落皮开rou绽，太极剑变幻多端。棒来剑格，两人你一言来我一语，打斗之间，双方边说边战，不觉已斗了四五十回合，清虚渐落下风，狼牙棒再次落下时，清虚见这招劈天盖地来势凶猛，急忙提剑格挡，不料手中长剑被这一击，断成两段。清虚身受重伤。幸而使狼牙棒者未出全力，否则清虚必定命丧当场。清虚被扶下去后，比试依然继续。第三场比试继续开始。这一次出场的两位，分别是飞虎庄的二庄主杨书牟和涯龙寨寨主夏侯元。

    正当武当山上锣鼓喧天的比试时，牛头山上近日聚起一批土匪，专营打家劫舍，到处扫荡抢夺。牛头山附近的村镇早早便栓上门闩。聚义厅内为首的是裹着红头巾的彪形大汉，此人名唤金眼龙吴骠，两边坐着军师和各位当家。只听军师说道:“我等来此不久，集镇上的村民为何早早便关上门闩，看来我们要想办法与村民搞好关系，否则不出二日，我等皆饿死矣！”金眼龙问道:“我等该怎么做？”军师继续讲道:“这几日，轮流派几人下山帮助村民干活，这个既改善了我们与村民的关系，又做到了盗亦有道，日后说不定还能有点好处呢。”吴骠说道:“还是军师这小子鬼点子多。”

    却说牛头山下有几家富贵人家，金眼龙带手下几次下山都在这几处碰一鼻子灰，特别是黄有财家、何五银家及朱明传家，三家都是富甲一方的大户，而且手下打手很多，令不少盗贼望而生畏。自从牛头山的金眼龙听了军师之言后，便带头下山帮助村民挑水干活。

    自从牛头山土匪下山帮助村民时。一日，一帮土匪帮助村民挑完水，劈完柴火后，在镇上的酒馆中喝着酒，对面一个腰缠万贯的富商说道:“听说少林、峨眉及飞虎庄齐集武当比武会友。已比过多场，精彩非常。”说着说着，又抿一口酒。土匪闻言，心底道:“若能结识那等英雄好汉，便是见上一面亦足矣。”说罢，两人相互搀扶向牛头山走去。

    武当玉虚大殿上，经过这几日的比试，众人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觉佩服对手。陈精炜看了比武全过程，更觉一山更比一山高！比试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不知不觉间，已比试了十余场，可比试还在继续。每日都有新人加入，日日都精彩非常。陈精炜正看得正到妙处时，忽地从人群中跳出一人，手拿一杆红樱枪，指着陈精炜道:“我乃峨眉胡媛媛，请赐教。”

    陈精炜见状，一跃而起到了擂台上，陈精炜抽出腰间的刀说道:“请赐教！”胡媛媛初见此等怪异兵刃，先是一惊，心底道:“真是奇哉，怪哉！世上竟有此等武器，不得已只好尽力而为了。”只见红樱枪招招直冲要害，陈精炜举刀格挡，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两人都使出浑身解数。红樱枪扎来，枪上红樱左右翻飞。断魂刀，刀刀夺命，却又刀刀留情。

    两人拆解三十招后，胡媛媛因是女流之辈，体力不支，渐落下风，陈精炜也没有乘胜追击，毕竟，对方一介女流，胜之不武。于是又拆数招后，陈精炜露出破绽，被一枪挑下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