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武当遭难

    皇帝让臣下退下后，自己也想是时候回朝理政了。陈精炜、王成二人拜谢了皇恩，从府邸出来，陈精炜二人继续闯荡江湖。皇帝回朝后身边的锦衣卫也离开了这座神秘的府邸，前往江浙一带，倭寇出没的地方潜伏，一边查探倭寇踪迹，一边监督地方官员的一言一行。

    魔火神宫的倭寇听说中原的皇帝微服私访，本欲在江浙境内截杀他们，后来听说皇帝已离开江浙，便派手下宫本健次郎伺机而动。于是宫本健次郎带领着十个武艺高强的倭寇，一路躲躲闪闪的跟在皇驾之后。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没惊动圣驾，宫本也长舒一口气。

    魔火神宫中，佐藤信一正在焦急等待宫本健次郎的捷报，只见山本太郎道:“此刻正是进军中原武林的大好时候。”佐藤信一道:“山本有什么好主意？”山本太郎道:“我们可以使一招狸猫换太子，将武当众高手引下山来，于半路击杀，一了百了。”

    佐藤信一闻言，当即召集手下道:“有谁愿随山本下山立此盖世奇功！”一连问了两遍，只有十五人愿往，山本太郎说道:“门主，有十五个人随我前往，亦足矣。人多反而不好办事，这几个人随我相机而动，也够了。”佐藤信一说道:“那祝尔等一路顺风，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武当山上，无尘和无相两位道长正在讨论剑术和玄门的关系，忽见山下弟子上山禀道:“掌门师尊，一锦衣卫求见师傅。”无尘道:“快请上山来！”那个锦衣卫上山后对无尘和无相说:“天子圣驾不日到武当，快去准备迎接圣驾。”无尘听罢，说道:“感谢上差，请上差进去休息。”那个锦衣卫百般推辞，无尘等只道他要回去保护皇上，也便不以为意，不再挽留。

    宫本健次郎一路跟踪皇驾，却始终没有机会下手。人多不方便动手，人少不容易下手，只能一路尾随。这时一个穿着锦衣卫服饰的人从身后拍了拍宫本健次郎，宫本回头一看，吓得瑟瑟发抖，只听那人说道:“别怕，小人是魔火神宫的人，这次奉门主之命来提醒宫本先生，不必追了，总部另有安排。”听罢，宫本健次郎长舒一口气，打道回府。

    武当山上无尘道长和无相道长正欢天喜地地张灯结彩，布置皇帝行轅，却不知道皇帝根本不走武当山，他们走的是水路，因此圣驾根本不可能经过武当山。就在武当山上张灯结彩时，魔火神宫也由山本太郎带领一众东瀛武士向武当山行进。

    陈精炜和王成根本不知道魔火神宫的阴谋，一路向东走着。青城派和峨眉派打探仔细，原来皇帝从水路回京，于是派出亲信弟子去武当山告知此事，山本太郎等人一路兜兜转转，穿州过省，来到荆襄地界，才抬轿而行，一路上招摇过市。

    武当派的弟子轮番下山探听，听说已到荆襄地界喜不自胜，赶忙回山禀报，殊不知大祸即将临头了。幸而山本太郎等人一路行来没遇到熟人，否则又该功败垂成。不知是武当合当有难，还是魔火神宫运气好，一路之上竟也无人认出这伙强贼。

    太和宫玉虚殿内，披红挂彩，一派喜庆气象。无尘道长正在看着太和宫中的布置，忽见山下一弟子上山来报:“皇上圣驾已到武当山脚。”无尘道长和无相道长穿戴整齐，下山相迎。无尘等人下山，走到山下一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听旁边侍卫说道:“皇上驾到！”无尘道长和无相道长立马跪倒迎接。

    轿内之人突然发出两柄飞刀，无尘道长见轿内无人说话，便欲抬头察看，正抬头只见两柄飞刀飞来，躲闪不及被刺中肩胛骨，无尘强忍疼痛，来到皇驾之前，只见两个东瀛忍者正站在轿中准备发射暗器。无尘道长正抽剑欲砍时，身后两柄倭刀直贯无尘心脏，一代武林宗师就此陨落身亡。

    无相道长见无尘师弟被杀，瞬间丧失了斗志，强忍着悲痛，在众弟子的掩护下边战边退，身边的弟子正沉浸在丧失掌门的悲痛中，没想起摆真武鸳鸯阵迎敌。待众人回过神来欲摆阵迎敌时，已为时已晚，身边的同门师兄弟被杀得所剩无几。无相道长看身边弟子纷纷倒地，知道这次魔火神宫下了血本，便仰天长叹道:“天亡我武当呀！”连叫数声，饮剑身亡。

    山本太郎直杀到太和宫玉虚殿内，武当弟子陡然间失去两位师尊，悲痛之余，只听玉虚殿内清虚高喊道:“师尊已逝，我等苟活何用，不如自杀殉教，留个清白！”说罢，自刎倒在血泊之中，众人见状，也纷纷自杀身亡。惨状堪比田横五百壮士之壮举。

    武当山下的村民见武当弟子如此悲壮，秀才们发文悼念此事，青松子闻听此事亦从千里之外赶来祭奠好友，青松子赶到武当山时，只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随之而来的还有陈精炜，原来陈精炜听到消息后，立马赶来。本以为能救得了师傅，可找到武当掌门无尘道长时，无尘正怒目圆瞪地看着自己，而师傅无相亦怒目圆睁的倒在无尘身边。

    青松子写着祭文，陈精炜带领着村民们埋葬武当众人，陈精炜和村民们埋葬完武当众师兄弟后，青松子念完祭文后，想起武当山昔日的繁华，再看看如今的残垣断壁，不觉老泪纵横。陈精炜安葬完师傅、师兄弟后，和青松子告别下山离去。

    山下客栈里的王成见陈精炜下山之后，上前把他叫住道：“哥哥，要往何处去，怎地，不等等小弟？”陈精炜正怒火中烧，便道：“我去魔火神宫消灭了那伙东瀛倭贼，替我死去的师兄弟报仇！”王成道：“既然哥哥不怕死，小弟随哥哥前往。”说着说着，两人抱头痛哭了起来。

    在武当山下住了一夜后，二人与青松子相互道别后，也便离开了武当，向北行进，峨眉派弟子吴文清和吕婷，青城派弟子谢无尘及袁轻云四人赶到武当山时，看到满地未干的血迹和墓碑，知道自己来晚了一步，感叹之余，祭奠了一番武当掌门，就下山离去了。

    魔火神宫内，山本太郎等众倭寇欢呼雀跃，佐藤信一也倍感高兴，漂洋过海来中原终于有所收获了，原来山本太郎攻占了武当山后，便带着队伍回魔火神宫庆祝去了，没派一兵一卒把守，所以陈精炜等人才会如此容易就上得山去。

    此事震动京师，皇帝闻之大为恼怒，说道:“弹丸小国屡犯江浙边境不说，此次竟占领武当圣地，真是胆大包天！有哪位爱卿愿带兵讨伐倭寇？”连问数声，堂下一片哗然。只见徐阶出列奏道:“现戚继光在北边抵御蒙古，胡宗宪又镇守江浙，抽不开身，依微臣愚见，不如暂息圣怒，待北方平定再说。”

    皇帝听罢，甚觉有理，此刻出兵虽师出有名，但手下能用之人俱非良才，恐派出去只会大败而归，到时传出去有损天朝大国的名声和形象。于是一次出兵就不了了之了。散朝之后众大臣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