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东阳旭华
旭华深深地看了一眼苏云若,忽然沉沉开口道:“你学舞是为了什么?” “强身健体,留住夫婿。”苏云若扬起脸颊咯咯一笑。 旭华也不自主地微微牵起嘴角,“你这想法倒是奇怪,我便做你师傅了。小丫头,拜师吧。” 苏云若闻言,心里一阵欢快。双手抱拳,弯腰恭恭敬敬地给旭华行了礼。 等卢钰赶出来便看到两人言笑晏晏,心里滋味别扭,心里一口气憋着,一声不吭便走了。 “钰世子生气走了。”旭华拧眉,看着卢钰的走远。 苏云若早清楚卢钰的心思,也从不表态,一直冷淡处理。见他走了才是松了一口气。 “没事,他过几日还会再来。”苏云若笑着,又仰头望着旭华道:“师傅你这般美,为何总是喜欢皱眉?” 旭华微微舒展眉眼,淡然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让旭华留在府内教授自己舞蹈和绘画的事情,还得和苏浙报备。 苏云若亲自去,和父亲说了此事。苏浙一看旭华如此容貌,心里自然十分戒备。便多问了一句,“你是哪里人?” “南临人。”旭华恭敬回答。 苏浙拧眉,他又低头看了看旭华的卖身契。心中有不祥的预感,但只是预感。不好断言,这旭华,绝非善类。 “你住在西苑好了,每日教授繁繁舞蹈。若是没什么成果,你便出府去吧。”苏浙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声。 苏云若和旭华一同行礼道了谢便出去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旭华走在苏云若的身后。几次三番话到嘴边都想问,却欲言又止。 “师傅有什么要问的吗?”苏云若扭头看着旭华,眼睛轻微地米在一起。 “雅阁有名气的舞者多得是,为何偏偏找我?要知道我刚到东阳帝都不过十日。还没什么名气。” 你现在是没名气,可日后你可是名满天下。 不过这些,苏云若没说。而是眨巴了一下眼睛,“暂时不告诉师傅,等我出师的时候再说。” 旭华眉眼舒展,皱在眉间的褶子瞬间舒展开来。 —— 卢钰回了皇宫,气闷不已。搅得宫内一片乌烟瘴气。 连一直跟在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的卢娆都躲到七公主上官棠的住处不回去。 “我哥这几天疯了。”卢娆翻着白眼,表情丰富。 上官棠急忙凑到卢娆的身边问:“怎么了?他最近不是学问做得极好,还被夫子表扬了呢。” “真是分分钟的热情,如今哪里还看书。前几日跑到雅阁去万金赎了一个籍籍无名的舞师,巴巴地送到了西临侯府。”卢娆翻白眼,十分无奈。 “为何要送去西临侯府?”上官棠翻翻眼神,似有若无地打听。 卢娆略微为难地说:“我也不知道,许是看上了西临侯的郡主。不过好像也不是,毕竟那西临侯的郡主苏云若。怎么说呢?总是透着一种让人瘆的慌的气息。” “你是说阿钰喜欢那苏云若?”上官棠忽然腾地站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卢娆。 卢娆被上官棠的反应吓坏了,抬眼看了看上官棠的表情。忽然心里了然。原来她一直深藏不露,是喜欢我哥? 告诉她哥哥喜欢苏云若的事情会不会不好? 卢娆瞬间在心里骂了一声自己真实蠢猪啊! “不算是喜欢啦,只是玩得来罢了。我哥不是和你,和我还有十公主,十三公主都玩得来吗?” 卢娆一边转移话题,一边拉着上官棠。“这几天御花园的梅花开了,咱们去看看好不好?” “梅花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就去看点好的。”上官棠眼睛眨巴,然后凑卢娆的耳边絮絮叨叨说了几句。 卢娆眼神瞬间亮了,两人拉着手便跑出去了。 —— 旭华长得美,换上一身舞衣更是美得让人看一眼都好像是亵渎了他。 他墨色长发,肌肤白胜雪,柳眉细眼。只要开始舞蹈,那双眼睛好似包含了万事万物万象。只看一眼,便好似融化进去了。 旭华一直在熙和园的院子里教授苏云若舞蹈,每每到这个时候,小厨房洗碗的厨娘都不做活了。站在花架边看着,一双眼睛看直了,身子麻了也感觉不到。 苏云若学得认真,每一个动作都学到极致。 即使旭华走了,她也一人在屋子里舞。每日,除了看书习字默书,便是练舞。她不求无一不精,精一样便够了。 日日如此,过了年开春的时候。虚岁也过了十二,成了十三岁。 她瘦了不少,脸颊上婴儿肥少了许多。身上柔软的rou都消散了不少。眼睛更通亮大了,身子也长高了不少。 早前和苏云朵比,还有几分逊色。如今姊妹俩已然不分伯仲。不过,苏云若在气韵上胜了一层,因为她骨子里的气质,浑然天成,那种贵气散发出来。 刘雅敏明里暗里都越看苏云若也不顺眼,可再不顺眼。表面上的平和还在尽力维护。 终于,要维护不住了。 开春以后,苏浙接到圣旨要前往江南去巡视江南织造。 这一走,少则三五月,多则半年。刘雅敏日日盼着苏浙走,等苏浙走了,她还不是任自己玩弄! 苏云若早知道苏浙会走,也为自己打算好了。 送苏浙走的那日,晴空万里,空气回暖,苏云若,刘雅敏,苏云朵和苏云州一起送行。 苏云州年年纪还小,才七八岁。送行的时候还在人群中吸鼻涕,十分不耐烦。而苏云朵这几月,已然被刘雅敏训练出了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早没了之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形象。 苏浙走到苏云若面前,望着她十分不舍,“繁繁,府中事务繁杂。你娘亲你要多担待。”好像料到了刘雅敏会如何对待苏云若,便只能叮嘱到这里了。 “我知道了,爹爹!”苏云若点点头,笑得十分甜美,“娘亲对我那么好,爹爹放心去吧。早日回来!” 点点头,苏浙又和刘雅敏,苏云朵和苏云州说了几句话。上了马车,马车后尘土飞扬。不多时候便消失在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