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大乱将至
经过几日，可以确定触发轮回事件的击败练武之人，肯定是已经学成出事的武师了，因为自己击败何止七人，可是迟迟没有触发什么轮回事件。蔡寅有些头疼，如果都是像郑老头这样的，别看他枯瘦的身材，但是其即便年老，气血境界肯定在自己之上，更何况还有什么神神秘秘的劲，打败一个都是痴人说梦，七个？根本不可能。其他什么命魂碎片更是没有见过，偷偷从侧面套了一下郑老头的话，他老人家根本都根本不知道，还说自己是不是想练什么邪功，严厉呵止自己，什么命啊魂的，别接触那些，搞得自己哭笑不得。 而命魂之力，灵气斑驳，自己那命魂就如老僧坐定，根本一动不动，这什么之力，一点头绪都没有，试着念想与其沟通，完全没有反应啊。 夜幕降临，天刚完全黑，一个铺子在黑暗中闪动着红光，有节奏的迸溅着橙色的火星，美丽绚烂却一闪而过，消逝于黑暗之中，一声声沉闷的叮叮声，似不舍别离，传向远方的夜空。 张弛停下手头的铁锤，走了几步，俯身用力拉了拉风箱，炭火顿时剧烈，照亮了铺子周围，也使得张弛额头又冒出几滴汗水，身后传来脚步声，轻快却有力。有人进了铺子了。 “客官是要打农具？还是要打点家伙傍身？这附近几个町，你打听打听就我老张的手艺最好。”铁匠自得的说了两句。 “要现成的也有，都在墙上挂着，想要什么你可以自己挑，都是好铁一锤一锤敲打的，您可以拿下来细细看。”他这才转身。 大晚上进门的，是个身材精壮的年轻人，一身练武马褂，被其身上的匀称的肌rou刚好撑起，适中匀称不算明显太过夸张。双腿敦实，犹如松木一般，扎根在地上，一看就是个富家少爷练家子。 张弛面上一喜，现在世道不好，就这些富家少爷出手大方，不过他们都是去大铺子，很少有人来自己这种小铺，没成想今儿遇到一个，要开张了，不错不错。 “客官要什么？”他路过墙边的木架子，摆满了各式各样农具，锄头、菜刀、柴刀、体杵...应有尽有。最终停在里间布帘旁，伸手一拉，里屋很小，透过火光可以看见，一个一丈高的木架子，环绕三面，隔一段有一把木柄，一把把兵器竖立其间，有序放者，朴刀、宽刀、细剑、长剑、短斧、铁棒...。每件东西散发出明亮的冷光，已经是开过刃的，并且细心保养，用核桃油檫拭油光锃亮。 来人是个年轻的后生，面容冷漠，身上有一股阳光的味道，算的上俊，这是从拳院离开，直奔这里的蔡寅。 “掌柜，买把趁手的家伙，还有你看看这样的东西，你能打吗？”从怀中掏出一支造型小巧有巴掌长的铁质器具。一直没空，那柄从混子那“借用”的刀经过一战，刀身、刀口已经损坏了，而且怕刀痕能够被认出，已经仍了，要找个铁匠铺再买一件，不然没有傍身的东西，蔡寅心里头空落落的，赤手空拳，总觉得没有安全感。还有就是刚刚收获的小铁器，这些铁匠见多识广，应该知道是什么用途。 “先说好，价格公道，概不还价，还有违禁的东西...嘿嘿好商量，但是不能说是出自我之手。”张弛提前说面，一脸市侩。用满是糙茧的手接过了蔡寅递过来的小玩意。 拿到眼前定睛细看，摸了摸，又虚握右手弹出食指和中指落于其上，一声清脆的颤音传来。这是个尖头的铁器，整个造型有点像完整的鱼骨，只是没有那么多细骨，只有三对弧形尖刺，锋利还淬有蓝光，尤其是连接“鱼头”和刺的圆柱铁棒，正反各有一道凹槽。 “嘶~这年轻人杀性好重，打铁这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阴狠的暗器，这放血槽可是失传的工艺，还有这倒刺，一旦入体便很难拔除，少则掉一块rou，重则性命不保，还是淬了毒的，这东西就是杀器啊，直奔取人性命，有损阴德啊。”铁匠心想。 瞟了一眼冷漠的少年，开口道：“这暗器我没见过，而且这种工艺和材料，啧啧啧，我这小小的铁匠铺哪有这种好东西，这陨铁世间少有，轻快、坚硬，最是适合打造暗器，不过就算有也很难打出来，制作这件暗器的一定是个中好手，老张我可不行。”摇了摇头，将东西小心的还了回去。 蔡寅收了回来，本来也没打算这铁匠能打出来。暗器？听郑老头提过一嘴，是方便暗中偷袭的兵器，体积小、重量轻、方便携带，大多有尖有刃，有效距离可以到达几丈乃至十几丈远，速度快，隐蔽性强，往往威力极大。暗器可以分为四大类手掷、索机、机射、药喷。看来这应该就是手掷的，可惜郑老头没有教授习练暗器之法，不过看他那性子，自己应该也不会。 不过他倒是讲了，遇见暗器能躲则躲，很多往往都是独家的，还很可能附有毒或者其他阴招，中招了基本就下辈子再来练拳了，不过很多造价高昂或者技艺难度高，所以数量不多，躲过了，练暗器的就是砧板上的rou，凭双拳随意揉捏。因为练暗器很花费苦功才能大成，而且手法都是独门绝技，现如今很少会，不用太过担心。 蔡寅并不知道，这三枚暗器是这三次气血的男子，几乎花光了身家，找了名家打造的，跟着师傅端茶送水、忙前忙后，苦苦求了一个月，才从他老人家那里学了手法，用来保命，是逆境中的绝招后手。谁知道，花了那么大苦功练的绝活，被这小毛孩子偷袭，斩了练暗器的右手，用不出来，憋屈的想要吐血。 “行吧，那我挑吧趁手的家伙。”蔡寅说了一声迈进里屋。 “好嘞，你随便看，都是上好的。”火热的铺子中又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蔡寅看着面前各式各样的铁器，拿起一把朴刀，试了试感觉太轻了，很不得劲，又拿起其他的试了试，都不趁手，太轻，看了看东西都差不多，好是比那把破损的刀好，但也有限。 “掌柜的，还有没有更重一些的家伙。”蔡寅朝外面喊了一嘴，询问道。 “东西都在那了，要更重的，可以给你打，要花费些时日，还有现如今世道不好，这生铁石不好运进来这飞业城，价格可不便宜。那些你都不够用，那至少要百斤以上，算你便宜点也一千两起，客观你可要？说个样式和要求。”张弛便锤边有条不紊回道。 蔡寅走出铁匠铺，最后买了把横刀，用了三十两黄金，感觉钱囊都被掏空了，没想到这么不禁花，买了把兵器居然这么贵，难怪郑老头说兵器都是给有钱人练的，这么贵，有几个平民百姓买得起？。没办法，凑合着用，幸好自己还是练拳的，刀就算趁手也是为辅。 已经一更天了，街面上不少铺子都关门了，漆黑一片，少有几家门前点着灯笼，有些捕快服装的官差，在街上三两成群，大摇大摆走过。也有一些帮派成员，带着统一的标志，招摇过市，挨家敲门，四处征兆保护费。不给就打砸，甚至对人大打出手。 一个年轻的官差看见这一幕，想去阻止，被旁边的同伴拉了拉，说了几句，于是停下动作，口头对着这群乌合之众张口说了几句什么，就离开了。 蔡寅对比了一下这边和靠近内城区，两边简直不像是在同一个城池，那边繁华，热闹，治安好，灯火通明，摇了摇头，隐入黑暗中。 隔天，蔡寅依旧如常去拳院练拳，一进门感觉哪里不对，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院子里少了许多了，将近三分之一，平时蔡寅埋头练拳，根本没管这些，不知道个中缘由，偌大的院子相比往日，有些冷清。 难道是找寻出路不练了，自己知道，在这个院子，要是长时间无法突破，就要考虑生路，练武很费钱的，虽然对于他们来说，可以勉强应付，但也颇为艰苦，毕竟花大部分时间练功，少时间赚钱，练拳大多家中没什么钱，现在世道又乱。不可能啊，之前都是三三两两偷摸走的，总不可能一下子没这么多人。旁边的弟子在窃窃私语，蔡寅动了动耳朵。 “很多突破不了的师兄，听说去洪家堡参军了，待遇非常好，表现突出的，还可以直接当伍长、什长。” “据说仅仅伍长，都能有大补气血的特殊药膳提供，还有军中高手当面指点功夫。” “好可惜啊，我练了这么久，都没有突破牛皮层次，去了就只能是小兵小卒，唉！不然，我也跟着去了。” 蔡寅在郑老头的教诲下对练武大致了然，二十岁上下是气血巅峰期，一旦过了，状态体力就会走下坡路，过时就不是练武的时机了，基本往后就定性了，无法突破离开的师兄情有可原。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参军？那可是要用命在尸山血海中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