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小家伙,你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云羡弯下腰,与她平视,微笑着说道,“我还从未见过如此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女’子。.。” “云公子,你看起来十六?十七?” “问这个做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叫我小家伙,我不是个小家伙!”明明自己实际年龄都二十多岁港大毕业了好伐? “真是个孩子,”他宠溺地笑了笑,“过完年我刚好十六。等到了极乐岛之后,让小芍陪你逛逛,那里有很多孩子喜欢的物件。” “公子,皇室‘女’子跟咱们极乐岛不同的,她们早熟的很,才瞧不上那些幼稚的玩意儿呢。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现在便启程出发吧。”白芍说道。 “那些救下来的无极大陆的‘女’子,都已乘船去往极乐岛了吗?” “刚刚收到消息,她们全部已经安全抵达了,这次我们救下了几十万的‘女’子,恐怕要把南边几座没有人烟的岛屿清出来住了。” “这次被无辜屠杀的人,何止千万,我们的救助也只是杯水车薪,苍生何辜啊?”他叹了口气。 “公子,我们极乐岛已经做的够多的了,改变格局之事,得徐徐图之。尽人事,听天命,其他的我们便是有心也无力,”白芍咬了咬牙,“虽然我也极想宰掉那几个狗皇帝的脑袋!” 正说着,头顶上飘来一艘空船,空船缓缓降落下来,停在院子里。 “公子!”空船内走出几个‘女’子,为首的一个穿着赭石‘色’衣服的中年‘女’子说道,“昨日接到白芍的信,说是公子遇险了,我们都担心得不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梅姨,这位是慕姑娘,”云羡牵着她的手走了过来,“往后她便跟我们一起住在极乐岛。”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梅姨的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长得可真水灵。” “云公子,抱歉我不能跟你们去极乐岛。”她抬起头为难地看着他。 “为什么啊?你现在可是整个曜日帝国的通缉犯,你知道你回去后会面临什么吗?双拳难敌四手,便是神祗圣堂也未必能真正保护你!”白芍焦急地说道。 “可是我有放不下的……” “有什么可放不下的,等你去了极乐岛,一切你都会放下的!” “我真的不能……” “先去了再说吧!” 慕回风没有防备,白芍一个手极有力地捏在她的后颈上,直接‘弄’晕了她。 在云羡担忧的眼神里,白芍大喇喇地说道:“公子,对付小孩子就要简单粗暴,直截了当!” 这一晕,就整整晕了一天,等醒来得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摸’了‘摸’有些疼痛的后颈,打量着这个房间。 这应该是个船舱,船舱内的所有家具都用铁钉牢牢地钉在了船板上,防止暴风雨发生时,家具倾倒。 下‘床’穿上鞋后,她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迎面就遇上了端着晚饭过来的白芍。 面对慕回风怨念的眼神,白芍有些尴尬地说道:“哎呀,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嘛!反正你跟着我们去极乐岛就对了!” “现在到了哪里了?”她走到围栏边,看到的却不是茫茫的白云,而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水的‘色’泽呈现一种危险的黑‘色’,冒着白‘色’的泡泡。 “现在快到极乐岛与时空风暴的‘交’界处了,”她将晚饭放在一旁的桌上,从怀里拿出一张羊皮纸,指着上面的路线凑过去给她看,“瞧,咱们马上就到了。” “这些弯弯曲曲的折线是什么意思?”慕回风指着上面类似于股票一般的线条问道。 “三千年来,那些臭男人一直想攻陷我们极乐岛,但总是在距离我们极乐岛很近的地方,遭遇船只失踪,或者遇到大风暴、大漩涡,船只绞成了渣,原因便在这些线条上,”她解释道,“第一个折线点,船只行驶会进入过去,第二个折线点,船只行驶会进入未知的未来,第三个折线点,是一个虚空的未知时空,第四个折线点,会遭遇大风暴……” “那你们极乐岛是处在另一个时空,还是时空风暴的彼岸?” “当然是时空风暴的彼岸,不过这个彼岸要用罗盘来测算,它是随时都会变动的,不会一直在那里,”她从怀里掏出两枚戒指,“对了,这是公子让我‘交’给你的,你上次靠太子讹来的财物就在这里面。” 慕回风伸手接了过去,就在这时候,船上响起了尖锐的喇叭声,梅姨的声音响彻整个海船。 “已经到时空彼岸的连接点了,大家做好准备,将自己绑在船舱,防止被扔出船外!” “怎么这次这么早?”白芍拉着她跑进了船舱,将她绑在船头,急匆匆跑了出去。 慕回风望向窗外,前一刻还是和风丽日的海上黄昏,下一秒便乌云遍布,海‘浪’发出阵阵呼啸声,雷声轰鸣,闪电阵阵,老天爷就跟发怒了似地,要将这浩瀚海面上的小小船只给吞没掉。 “锵” 一个几十米高的大‘浪’瞬间升起,极速打来,整个船翻了个身,溅起了一片高高的水‘花’! 慕回风感觉胃里一阵翻山倒海,整个三百六十度旋转了一圈,当她感受着船只从半空中砸落的时候,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她便感觉置身卷筒洗衣机,整个船不停地翻转着,速度快得跟陀螺似地,她难受得要死了! 终于,船又被一个巨‘浪’抛到了高高的天上,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由于窗户没关,一个蓝‘色’的球形雷像一只暴躁的孩子一样,从乌云的缝隙里冲了下来,钻进窗户击打在她身上! 嗤啦一声,她全身被雷烧得一片焦黑,绳子也断了,又一个海‘浪’打来,她被冲进了蓝黑‘色’的海水里。 她在海水里不停地挣扎着,往海面上游去,就在快要接触到海面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吸力涌来,将她吸进了一个漆黑的地方,与她一同被吸去的,还有无数条蓝‘色’的磷虾。 那是一种会发光的虾子,照亮了这片黑‘色’的地方,这好像是蓝鲸的口腔! 蓝鲸被认为是已知的地球上生存过的体积最大的动物,长可达33米,重达200吨,每天晚上,蓝鲸都会到水面觅食。 完了!要被鱼吃了! 蓝鲸没有牙齿,在被吞进鱼腹的那一刻,她只能敏捷地抓住它的会厌软骨,并牢牢抱住。 这只蓝鲸已经吃饱了,潜入了百米深的海底,每隔十到二十分钟‘露’出海面呼吸一次。慕回风开了天眼,发现蓝鲸游泳的方向,正是海岸的方向,便安心地抱牢了它的会厌软骨,每次在它觅食的时候,抓几只磷虾吃。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蓝鲸已经进入了冷暖海水‘交’界的地方,因为这里食物丰富。 它再一次欢快地跃出海面,喷‘射’出十几米的水‘花’进行呼吸,慕回风趁机松开手,被她高高的水‘花’喷了出去。 可怜的她再次遭遇不幸,被它的喷泉给‘弄’得撞上了旁边的礁石,昏‘迷’了过去。 今日的天气十分晴朗,蓝蓝的天空下是一望无际的白云,像是舒卷的羽‘毛’似地,几只海鸥划过天际,留下俏丽的身影。 蔚蓝‘色’的海面上,远远地划来了一艘小船,划船的是一个老妪,她划着划着,停下来在一旁撒了一把网,在她的身旁,坐着一个打瞌睡的老头。冬日的阳光很温暖,在海面上洒下一层粼粼的金‘色’‘波’光。 “老头子,你看那块礁石上躺着的是什么?”老妪抬起头,看向越来越近的黑‘色’礁石。 “好像是一个人,”老头‘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眯了眯眼,一拍大‘腿’,“哎哟喂,还是个小姑娘!” 老妪急忙摇起船桨,朝她所在的礁石靠了过去。 将慕回风从礁石上救下来之后,两人也顾不得打渔了,划了船便朝遥远的海岸线行去。 两个小时后,两人上了岸,老妪背着慕回风矫健地朝不远处的小木屋走去,因天气晴朗,整个小渔村的人都出去打渔了,只剩下几个‘妇’‘女’在椰子树下补渔网。 将她背到屋内的‘床’上后,老妪烧了热水过来,打算给她换一身衣服。 就在揭开她中衣的那一刻,老妪吓得发出了“嚯”地一声,后退了一步。 老头子听到声音,走进来问道:“怎么啦?老婆子?” 老妪赶紧给她盖好被子,走出来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这‘女’子了不得,纹了曼珠沙华,是千岁王爷的人!” “那她岂不是……岂不是……”老头子吓得脸‘色’发白,“得赶紧将她送去官府!” “不行!”老妪扯住了他的衣袖,“去找东厂的人,还能拿一笔赏金,‘交’给官府,她被砍了脑袋,我们什么都拿不到!” “对对对,”老头子连连点头,“你看住她,我去找东厂的人!” 想到赏金,老头子的速度倒是非常快,一来一回不到半天,便带回了几个穿着蓝衣的太监,其中一个还是穿着紫衣的镇守城池的镇守太监。 瞧那几人的紧张神‘色’,老头子便知道自己救对了人,面‘露’喜‘色’。 紫衣的镇守太监走出‘门’后,对身旁的一个太监说道:“给他一千两银子,割下舌头!” 割下舌头,是为了防止两个老人泄密,毕竟事情一旦关乎慕回风,便万分敏感了。 慕回风再次醒来,又换了一个地方。 此时她身处的地方,是一个破旧的通铺,她正躺在通铺的最里面,身上的被子散发出一股‘潮’湿的霉味,一只老鼠从‘床’尾爬过,钻入了墙角的老鼠‘洞’。 掀开被子,她发现自己穿着一身低等宫‘女’的衣衫,棉麻的质地非常粗糙。 清脆的瓷器相击声响起,慕回风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桌旁,紫宸公公正刮着茶杯中的碎末,漫不经心地抿着茶。 即使是在如此简陋得环境中,也能自成气场,如处皇家园林。 “怎么哪儿都能看到你?” “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紫宸公公放下茶杯,墨黑的眉头微微蹙起。 “千岁爷神通广大呗,果然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耸了耸肩膀,“不过这次的事情可真心是个意外,我跟那白芍姑娘从前就不认识。” “知道你为什么还能好好地活到现在吗?” 慕回风沉默。 “九千岁很忙,最近没空搭理你,此处乃是皇宫最偏僻的掖庭,你好好呆着,最好别再闯祸,否则等千岁爷闲下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他冷冷地警告道。 慕回风咽了口口水,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 “这是一瓶易容‘药’水,一次喝一口,能维持12个时辰,五国峰会就要开始了,你最好老实点儿!”他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个白‘色’的‘药’瓶,“现在全国上下都在通缉你,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还是好好在掖庭当一个洒扫宫‘女’吧。” “小瑶、素华和阿云现在怎么样了?”慕回风赶忙问道,她之所以不愿意去极乐岛,就是因为割舍不下她们。 “只要你乖乖地别闯祸,她们一切都好。”紫宸公公有些头痛地说道。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们?” “你先坚持低调到五国峰会再说吧。”说罢,他便起身离开了。 五国峰会?那是什么鬼东西? 她下了‘床’,走到桌前,拿起那瓶‘药’水,拔开瓶塞,‘药’水咕噜噜地冒着紫‘色’的泡泡,看起来可怕极了。 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后,一股暖流涌进她的胃里,然后迅速被胃壁吸收,她的骨骼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连带着肌‘rou’和皮肤也开始发生变化。 很快,她便变成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她凑到墙上挂着的一面镜子前瞅了瞅,出现在镜子里的,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一张脸长得就跟脸朝下生下来似地,扁平无比,整个人皮肤枯黄又暗淡,双颊被冷风吹得通红,一双手上满是紫红‘色’的冻疮。 “你个死丫头?生病?敢拿生病来做借口逃避干活?我看你是活腻了吧?”‘门’口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一个胖乎乎的掌事挥舞着一根‘鸡’‘毛’掸子迈着小脚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