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节奏不太对
老妈的反应也令霍娉婷很意外。她探头往外看了看，问：“你一个人回来的？古言没送你？” 霍娉婷随手关了门，走到老妈对面坐下，摇摇头回答：“没有，他明天过来。” 老妈勃然大怒：“大晚上的，他居然让你一个人回来？” 霍娉婷眨眨眼睛，生出几分疑心。虽说老妈一向彪悍，雷厉风行的，但是她跟古言认识才多久，居然让他跟着回家，这节奏不太对呀！她怀疑地问：“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老妈冷哼一声：“我知道的多了，你问哪方面？” “古言的身份。” “狐狸精呀。你自个儿说要狐狸精，我要是不知道，怎么把他介绍给你？” “不是这个。你给我定下婚事后，我那边出了很多事……”永远抓不住重点的霍娉婷，丝毫没意识到，自家老妈为什么会认识一只狐狸精。 老妈对她的话不以为然，十分平静地问：“撞邪了还是见鬼了？”那口气，像在问她晚饭吃的什么一样。 霍娉婷愣住：“你早就知道？” 老妈特别淡定地来了一句：“迟早的事。” 霍娉婷接着追问：“那你知不知道，这些是因为古言的缘故？” 老妈疑惑地问：“跟他有什么关系？” 霍娉婷如实回答：“他说是因为他的缘故。”老妈这反应，是觉得跟古言没有关系，还是不知道跟古言有关？ 老妈托着下巴想了想，自言自语：“这么说也没有错。”她抬头望望墙上的挂钟，起身关了电视，把满头雾水的女儿往洗漱间赶，强硬地宣告今晚的谈话到此结束：“时候不早，洗洗睡了。有什么话明天睡醒再说。” 霍娉婷拧不过她，也确实累了，顺从地进去洗漱。老妈听着洗漱间里传出的流水声，刷地拉上窗帘。 到底是从小长大的地方，格外有安全感。霍娉婷洗漱完毕，跟老妈挤一张大床，沾了枕头很快睡着。老妈看着她的睡颜，想起刚才关窗帘时，看到外面路灯下的人影，惆怅地叹了口气。 霍娉婷一连几天都没睡过安稳觉，这一觉一口气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闻到厨房里飘出来饭菜的香味。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打着哈欠爬起来，结果出了卧室就看见古言的俊脸。 他仔细观察，发现她气血比昨天好很多，松了口气，温和地问：“醒了？” 霍娉婷以为自己眼花，抬手揉揉眼，发现他还在，讷讷开口：“你怎么大清早过来了？”不会是用妖术进来的吧？ “懒鬼！中午了，还不赶紧洗脸！” 厨房里传来老妈中气十足的喝骂。 霍娉婷赶紧转身溜走。她叼着牙刷，脑袋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老妈战斗力爆表，谅那老狐狸不敢擅闯。——等等，如果他使了妖法，老妈是不是对手？可是如果他真使了妖法，会被老妈拿扫把赶出门吧？ 古言靠在墙边，从半开的门口看到她变来变去的脸色，分明恢复了大半活力，唇边便带了笑意。那是他看中的姑娘，不管失望多少次，永远不会放弃生活的乐趣。 老妈烧菜是一把好手，霍娉婷收拾完毕坐到厅里，看到一道道摆上桌的菜色，口水直流：窝笋rou片、油焖笋、清炒空心菜，还有拿手绝活栗子鸡，都是她喜欢吃的。她刚拿起碗，还没尝上一口清亮的鸡汤，就被老妈一筷子敲过来：“猴急什么，客人都没动呢！” 客人自然是指古言。他洗了手过来，闻声接过她的碗，先替她盛好鸡汤，同时递她一把汤匙：“慢慢喝，小心烫。” 老妈分他一个眼神，没有说话。 古言笑笑，回到位置里坐下。 一顿饭吃得分外安静，只有电视里综艺节目的声音。霍娉婷饿得发慌，完全顾不上说话。古言偶尔替她挟两筷子菜，霍家老妈目光一直粘在电视里，好像看得聚精会神，却一次也没有跟着笑过。 吃饱喝足以后，霍娉婷靠在柔软的沙发里，揉着肚子大呼过瘾。老妈大眼一瞪：“没规矩。洗碗去！” 霍娉婷嘿嘿一笑，没胆子跟老妈叫板，乖乖爬起来收拾碗筷。 古言伸手去接：“我来吧。” 霍娉婷哪里敢给他，赶紧抱着碗一溜烟跑了。这里是她家！哪有给客人洗碗的？ 刚把碗放进洗碗池，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霍娉婷回头一看，发现古言跟着进了厨房，立即冲他挥手：“外面去，这里没有你的地儿。” 古言倚门而立：“我就站这里，不会碍着你。” 霍娉婷便懒得再搭理他，打开水笼头，趁着哗啦啦的流水涮锅洗碗。 古言才站一会儿就不安分了。他探头往厅里看了一眼，见霍家老妈注意力仍然电视上，便悄悄关上厨房的门，走到霍娉婷背后，伸出双手抱住她的腰，将脑袋搁到她肩膀上，低声唤她的名字：“婷婷。” 早晚有一天，她会成为他的人。身体里有种莫名的冲动，叫嚣着蠢蠢欲动。好想把她关在自己的世界里，谁都不许看，谁都不许碰。 客厅里，霍家老妈的目光从电视上移开，盯向厨房门口。 霍娉婷则被古言吓一跳，差点失手摔了盘子。她手上沾满泡沫，不好乱动，偏过脸警告道：“放手。” “不放。”古言睁着清俊的双眼，像是忘了她此行回家的原因，撒娇一般问她，“什么时候搬去我那里？” 又来！哪有人没脸没皮，三番五次催着姑娘搬家的！ 霍娉婷心头火起，抬起胳膊肘撞他：“我都说了不会嫁给你，更不可能搬家，快松手。” 古言贴着她的脸颊，触感温温软软的，勾得他心头发痒，好想咬一口。 他收拢双臂，将她抱得更紧：“你mama不会同意解除婚约的，呆会儿就跟我回去，直接搬过来好不好？” 霍娉婷忍无可忍，抬手甩了他一脸泡泡：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 洗碗足足洗了大半个小时。霍家老妈见厨房的门重新打开，遥控器一按关掉电视，冲自家女儿招招手，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这是打算开始谈正经事了。霍娉婷赶紧擦擦手去客厅。 古言发梢还在滴水，跟在霍娉婷身后，一起挨过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