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分式
李元毫不留情的望向撒旦:“开枪。” 天琴座迟疑:“这……” 看着那拟态之物变成鸡仔栩栩如生的脸,所有人都恶寒不已。 李元也正往后靠,虽然心疼,却也顾不得墙上那把刀,想离这玩意越远越好。 鸡仔被这拟态吃掉大脑也就不过2、3秒的时间,他的双手正往四处胡乱摆动,失去方向感,让他手脚一时无法相互协调。 看起来异常滑稽。 慌乱的叫喊被堵在拟态之内,拟态又趁他张嘴之时下渗到喉管中。 这下鸡仔一阵干呕,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嗓子眼里疼痛不已,如塞入一根带着倒刺的软管,而且那软管上还粘着谁人恶作剧一般涂上的强力胶。 不仅如此,那倒刺,竟在附着在他皮肤上的瞬间生根,无数细密的鞭毛精准地刺入鸡仔的毛孔。 其他人只看到那张怪物变成鸡仔的模样,甚至还模拟出他的寸头。 而李元却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些快速生长的鞭毛。 这物质内部完全没有任何生物学意义的器官,就像…… 就像一个原始的真菌,又或者…… 一个巨大的噬菌体。 不能再犹豫,李元回头看向撒旦,眼神凌厉,出言: “我们无法承担把这东西放走的后果。” 天琴座沉默。 就这沉默的片刻,撒旦一枪崩了鸡仔的大脑。 随之破碎的还有那拟态。 那拟态,炸碎开的瞬间,伤口处被量弹烧焦,立刻现出原形,往墙角逃窜。 见状,李元右手出刀,为了以防万一,出刀的那瞬间,他立刻用力场给刀刃上了一张薄薄的膜。 不仅如此,为了保证一击必杀,他的力场还包裹在墙角,给它的后路完全堵死。 破碎的拟态在李元造出的力场中左右碰撞乱跳,最终只能迎面扑向李元的刀口。 它想故技重施,却碰到更凌厉的风刃。 被李元几刀斩碎。 碎裂的rou块还沾着鸡仔的血液和脑组织,散在鸡仔的血泊上。 不,还没完。 在众人长舒一口气时,李元却不敢放松警惕。 他想起来了站在霉樱家门口时看到的场面。 以及,克里斯在高烧喃呢时告诉李元医学研究室内出现的情况。 如果这家伙和那东西是同根同源,恐怕还会复活。 也不能火烧,烧是肯定烧不死,还有可能给它提供重组的能量。 这下要怎么处理? 总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用虐杀者的能力吧? 眼下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工具和手段来对付这家伙,难道就要把它丢在这放任不管,等待蛋子机器人过来收拾残局? 僵局中,李元回头问贾车炮:“老大,要不,我在这守着?以防万一。” “好。我们先去把剩下的事情解决。” 现在也只能如此,还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别的意外。 眼下这场景,无非是一路窄道,也算暂时通畅的最后一段交叉路口,就算来了些许东西,有李元守在这,也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 抽出墙上那刀,李元此刻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士气,给隼龙看得颇感熟悉。 唔,这小子……年纪……当年内小屁孩若是长到现在,也是这般大吧? 隼龙弹了一手胡尖小卷,缄默无言,跟着天琴座的开路队伍继续出发。 再往上,只剩两折走廊,就到了那急需攻关的工程难题。 整段斜上的轨道,说是已经被压作一团烂泥也不为过。 杂七杂八的东西挤成怪石嶙峋,勾扯的线路及管道上下横竖撇捺交错,再过不久,这能被压出点什么新鲜的钢铁片岩,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眼下这恐怕越挖越塌,用挖的,估计还会顺着这路的坡度一路塌到底,把这为数不多的施工通道堵得个七零八乱,让施工的蛋子机器人九死一生。 要抬…… 芸音对此也不抱乐观心态。 他们在暗河里的一切动作都讲精讲巧,闹得动静要大了,被上层的人发现是迟早的事。 肯定是不能上大家伙来起重了。 芸音直摇头。 几个老人家竟然也全然不在意什么上年纪一说,竟是动手动脚,亲自上阵,这芸音身手说是矫健也不为过,竟是直直爬到他们能到的最高处,给一旁的天琴座看得一愣一愣。 “芸音老师,您歇着!” 天琴座吓坏了,生怕她一个脚滑摔下去,可他正准备继续规劝,就看到芸音比他还熟悉挂绳和搭扣,竟现场编出一个他直呼精妙的承重活扣,又借着巧劲栓到朝外戳出的钢筋之上。
他一时哑然失笑,赶紧跟到芸音身边掏出激光迟测距,又帮着测平均密度和压强。 只是这中间还有不少空洞,可是“平均”二字无法表达出的凶险。 “大工程啊,大王。”隼龙拍着这堆废墟,“你打算花多少时间?” “若求稳,至少五年吧。” “唔,确实得有这个数。只是,用些非常手段也不是不行,就是动静大了些,还得上下一起动工。” “又或者……唔……” “龙哥可是有法子了?” “你们那个小子……”隼龙弹起胡尖,“颇有怪异,用得到巧,便是事半功倍。” 撒旦对比大呼不妙,却也不是他该插话的时机。 “龙哥的意思是……?” “哈哈。”隼龙一笑,“也许是我老眼昏花,看错咯。” 言毕,隼龙又拍起那堆废墟,很是悠闲。 贾车炮与撒旦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拿捏不准隼龙的心思。 不久,隼龙念念叨叨,像在说胡话,追忆过去:“曾经有个奇思妙想颇多的小屁孩在我这拜我为师,只是,很久不见,有点想念……也不知他长到现在,成什么样了。” “你说的那个臭小子,我可是记得,”拉康哈哈笑起,“当时可是给我不少灵感,确实是多年未见过面了。” “哦?”赛雷格扒在废墟前,活像一只猴,“我记得,那东西,可是做了咱好长一年。从来没有那种难题让我能冥思苦想一整年。” “我记得我记得,我也记得,而且我还记得,他是个帅小子!”芸音双手正忙,只得以脚代手在半空中挥舞,给天琴座吓得一激灵。 “您小心点!”天琴座恨不得把芸音的脚绑在废墟上,生怕她掉下去。 “哎没事儿!”说罢,她继续扭头去看各个废墟中的空洞和疑杂阵痛。 “有那么帅吗,恐怕不及拉康当年半分吧?”赛雷格真是拱火大师。 “赛格雷,你这可是把我损到泥里去了。”拉康笑着接过烫手山芋,“谁人不知我其貌不扬?” “我就不知!”芸音在上面故意说得很大声。 “嘿,你俩就是沆瀣一气,怎么不早点结婚?”赛雷格又被一碗新鲜热腾的狗粮气得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