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张叔往事（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说着张叔放下了铲子来到了地头，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烟缓缓的点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坐了下来，吐了一口烟圈，浓重的白烟弥散在空中越来越稀薄，张叔叹了一口气和我说起那段尘封了二十年的往事。 记得那是一九九零年的事了，我老家本来不是这里的，我是河南洛阳人，从小生活在山里，我十五岁就跟着父亲学厨，父亲说厨子这门手艺不会饿死不论是战乱还是和平能吃饱饭，就是到灶台上抹点油也不至于让自己饿死，当然了最起码是厨艺好，这样才会有人请你。我十五岁跟着父亲学厨，不论春夏秋冬都随着父亲到处给人家做酒席，也算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二十五岁那年我可以自己掌勺，一年之后父亲去世了，这一年我的大儿子出生了，可以说是悲喜交加的一年，但是好在我这个大儿子生的白白胖胖的为这个家增添了许多欢乐，可是好景不长，第二年的冬天我的第二个孩子也出生了，刚好那一年家乡闹饥荒，大量的田地都没了收成这下可苦了我们的日子，二儿子饿的哇哇直哭，后来没办法我和媳妇带着两个孩子辗转反侧来到了辽宁葫芦岛这座城市生活。那个时候的葫芦岛还不像现在这样城市和乡村有着这么大的区别，那个时候其实这里没有现在发展这么快。来之前我本想靠着自己的手艺能在这里立足，可是来了之后我才发现不是这么简单，举目无亲，身上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老婆和孩子跟着自己已经五天没有吃上一顿饱饭，我们找了许多家店铺他们一看到我带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老婆都摇了摇头没有收我们，也有好心的留我们吃一顿饭，但是终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大人的饭都是问题更别说孩子了，冰天雪地，鹅毛大雪不停的下着，我手中抱着一个孩子，媳妇手中抱着一个孩子，我们就在大街上这样转啊转，转啊转，直到转的走不动了，我们坐在了雪窝里，手中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饿的不停的哭着，我看着手中的孩子叹了一口气，我一狠心把二儿子放到了雪中，媳妇看着我哭，我也看着媳妇哭。 我们没有走远在一个转角处静静的看着，祈求一个好心人能救救我们的孩子，半个小时过去了眼看着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小，我正准备冲上去，这个时候突然走来了一个醉醺醺的老道，衣衫褴褛，破破烂烂的，手里拿着一瓶白酒，他听到孩子的哭声之后愣住了一下停了下来，走到的孩子将孩子抱了起来，抱在怀里取暖，接着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我们一直目送着老道，直到视线模糊，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中。 老道走后，孩子的哭声久久环绕在我们的耳边，他在哭，我们的心更在滴血。 我抚了抚身上的雪，每一步都走的是如此的艰难，路上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 大雪还在呼呼的下着，这一夜我未眠，第二天我只身前往街上的店铺，找了五天终于一个老掌柜看我们可怜准许我来到他的店里帮忙，我的媳妇也进来一边帮忙一边照看孩子，虽然住的不怎么样，但是好在能吃饱饭，这样的生活过了两年，我手里慢慢的有了一些积蓄，我辞去了这家店厨子，来到城西开了一家自己的小饭馆，这一开就是十八年，街道的店铺老板不知道换了多少家，但是这十八年我哪里也没去一直盼望在这座城市能再次遇到我那失散多年的孩子，我每天夜里都在想我的孩子到底怎么样了，他是生，是死，饿了没有渴到了没有，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人欺负他……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都下来了，十八年来我心里一直有个执念，我总是希望能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看到他的出现，哪怕认不出他但是好歹让我心里有个念想，每次我在街角看到和他年纪相仿的热都都会多看几眼。 。 说着说着张叔的眼泪又下来了“张叔，你也不要太伤心他现在肯定活着，相信我你一定会见到他”我这样安慰到，人在情绪极其低落的时候是极易做出悲观的事，不管怎么样他想听到的不是什么所谓的人生哲学，只是一点点安慰，仅此而已，即使那是假的但是依然能让他有足够的勇气活着。 “嗯！”张叔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他老伴早已泣不成声了。 “张叔，相信我，只要人还活着什么都有希望”我攥起了拳头说道。 “嗯”张叔也攥起了钻头含着泪说道。 夕阳渐渐落下大山，夜色渐渐暗淡，天边出现了几颗斑斑星辰，我和张叔踏着乡间的小路朝城里走去，跟着张叔回到他的餐馆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下来了。 老孙头已经早早的在餐馆外面等着我们了，张叔把菜放下然后从腰里拿出了钥匙把铁门打开。 “里面坐”张叔说道，我们被他请到了里面的包间。 坐下去之后张叔把里面的电视打开让我们看“你们在这里看，我去给你们炒菜”张叔说道。 “我去帮你！”说着我站起身，张叔立刻不干了，急忙把我按了下来。 “不用，你就在这里坐着就行了，做饭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张叔笑着说道，我跟着坐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不会回一道辣椒炒青菜做好了，张叔把菜端了上来“趁热吃”说着他又转身把一道土豆炒鸡块端了上来，香喷喷的味道顿时弥漫在整个房间。 一个香菇菜，一个猪rou炒辣椒很快也上来。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十点多我们才离开，和张叔聊了很多，感概了很多。 老孙头开车把我送到了店铺门口然后离开了，我到店铺里推出了三八大杠带上了家伙出发了，凉风阵阵吹得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我骑着单车在街道行走着，陪伴我的只有孤单的树影和斑白的城墙，偶尔几只流浪狗经过抬起头看了看我又离开了。 深秋的葫芦岛半夜时分已经变得十分寒冷，出门前我穿了一套御寒的军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个头。 大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群了，即使刚下班的也迈着脚步匆匆离开。 大街上快关门的音像店还在放着好meimei乐队版的《往事只能回味》 “时光一逝永不回 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 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时光一逝永不回 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 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春风又吹红了花蕊 你已经也添了新岁 ……” 秦昊那怀旧般的嗓音总能带给人些许回忆。 我骑着三八大杠在葫芦岛的城郊漫无目的的转悠着，祈求着哪里能突然蹦出来个鬼拦住我的去路，即使是吓到我了我也愿意。 “咚”突然车子不知道压到了什么东西猛地停住了，我赶忙下车检查，一看下面什么都没有 “站住！”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前面五个小黄毛挡住了我的去路。 “兜里装的什么”一个身材在一米五上下的小毛孩走了过来上来把我车把上的挂的袋子拿了下来，这是我出门的时候刮的大字里面装了一包瓜子一杯热茶还有自己的打火机和手机。 五个小黄毛手里人人拿了一根木棍，看样子像个惯犯。 “下车，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五个小黄毛说道。 我从车上悠悠的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放着五十块的钱包和一沓符咒，七枚铜钱，五个小黄毛一看地上的东西眉头一皱，一个个子小的看这东西就想跑被一个大的拦住了。 “还有没有东西了？”走在前面的小黄毛说道，声音没有了刚刚的底气 五个小黄毛从我看到他们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不是人。 “把兜里的的钱，手机还有……还有吃的留下其他的马上拿走离开”大的小黄毛说道。 “这些符篆不如也一并送你们了”五个小黄毛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撒开退就准备跑。 “想跑，问问我手里这把铜钱剑”我一掐动手诀，七枚铜钱齐齐的从地上飞了出去带着强大的金光朝五个小黄毛齐齐的而去。 五个小黄毛还没跑出两米远就被铜钱剑打的“啊”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这些东西还要不要了？”我拿起钱包晃了晃。 “道爷我们不要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们吧”五个小黄毛跪在地上说道。 “放过你们，放过你们我范无救还怎么赚那一百万了”我蹲在地山看着他们说道。 “道爷你放过我们，如果你想要钱我们五兄弟会帮你，给我们一天的时间，你想要多少钱我们都会帮你搞到！” “放肆，我范某人是像那样肮脏的人吗”不义之财如流水，我答应过师傅不能做有违天理的事情，五个常人看不到的小鬼搞来一百万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这和监狱里蹲的小偷有什么区别。 “像！”那个大的小黄毛说道。 “嗯？”我眉头一皱小黄毛吓得不停的在地上磕头。 “道爷，我说错了，不像，不像” “嗯，好了别再磕了”我说道。 “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谢谢道爷，谢谢道爷”五个小黄毛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但是，你们必须跟我走”五个小黄毛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撒腿就准备跑，我掏出收魂碗左手剑诀，右手雷印大喝一声将他们收进了进去。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五个小黄毛在收魂碗里不断的闹腾着。 “再叫唤我就把你们五个一张符拍死”五个小黄毛立刻安静了下来，可是没过多大一会又开始叫唤了起来。 “姓范的，你说话不算话，背信弃义，大逆不道，天理难容，等我出来定要你不得好死，五马分尸，碎尸万段，割了你的rou吃了你的血……” “小屁孩给我闭嘴，你再叫唤老子现在就把你们的嘴巴缝上，会的成语还挺多的，九年义务就教会了你骂人吗”我拿着搜魂碗开始大肆的摇晃了起来，一直摇了十多分钟才停下来，五个小黄毛被我摇晃的昏头转向立刻安静了。 这种安静仅仅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又起来了。 “姓范的，我告诉你，赶快放了小爷，不然等小爷出去后让你不得好死” “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哈哈哈”我把收魂碗摆在了地上把裤子脱了下来，对着碗里呼啦啦撒了一泡尿。 “姓范的，你在碗里放了什么，啊，好sao，啊，我受不了了放我出去……”小黄毛捂着鼻子在收魂碗里叫道。 “你倒是再叫唤啊，刚才不是叫的挺响亮的，现在怎么不出声了” “算你狠！”小黄毛叫道。 “你们还叫不叫了？” “不叫了，不叫了” “不行，先闻一会，再敢骂我，下次就不是这个味了” “姓范的，算你狠！！”小黄毛叫道。 我收起了收魂碗装在了袋子里，骑着车子朝店铺走去。 夜里寒气已经下来了，所有人都躲在被窝里睡大觉了，大街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过了前面那条巷子再往前走十多分钟就是店铺。 我骑着车子一边走一边嘴里哼着小调朝巷子里面走去，走到巷子口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从头顶飞了过去，我猛地低头看搜魂仪“飞天鬼”，我一惊，这是什么鬼？ 我放下车子跳了下来，走出了巷子，这时飞天鬼已经远远的飞了出去，天空中只能看到一个红光在闪烁。 我迅速的跑了回去把收魂碗倒了出来，将五只小鬼放了出去，没等他们反应我就一人在他们身上甩了一张追踪符。 “看到天上那只飞天鬼了吗，抓到他，我就给你们自由，你们不要有别的想法，我已经在你们身上贴了一道死符，三日内不会来你们就会灰飞烟灭！” “姓范的算你狠”说着五只鬼化作一道红光，朝飞天鬼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