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面不改色

    “贫尼明空，乃是尼姑庵小姑子。”尽管楚雪跪在地上可依旧昂首挺胸气势逼人，丝毫没有胆怯惧怕之意，如此一幕倒是让四皇子秦瑾瑜十分钦佩，也断定此次案件与她无关，不过他倒是颇为好奇她会如何为自己开解。

    “民女丁香/民女兰香。”两人跪在楚雪身后，身子颤巍巍有些害怕，但是因为她们是楚雪的贴身侍婢，在尼姑庵只是近身伺候也算不上正真的姑子，自然也就没有名号。

    莫言与落尘俱是站在一旁，面色各异，各怀鬼胎，不过结果都是希望她楚雪没有好下场罢了，如此对她二人而言自是百利而无一害。

    “啪”惊堂木再次一敲，县丞王大人指着跪着的楚雪面容严肃的质问道：“明空姑子你可认识悟禅方丈？”说罢又指了指担架上盖着白布露着脸的悟禅方丈。

    “认识。”

    “据尼姑庵的众位姑子指正，说是你杀了悟禅方丈，可有此事？”王大人再次问道，眸光不时瞥向坐在一旁的四皇子殿下，瞧见他神情淡然，优哉游哉的在品着香茗心中悬着的石头也就落下来了，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楚雪跪立笔直，昂首挺胸，森冷的回道：“贫尼冤枉，事发当晚贫尼与丁香兰香二人正在大殿守夜并未曾离开过，又何来行凶之事。”

    闻言王大人挑眉，脸色阴沉了几分，似有不满：“哦？听你这么说倒是被人冤枉了？这丁香兰香二人属于你的贴身侍婢不足以为证据，你可有其它证人证明你未曾离开过大殿？”

    “无。”她淡然无波，面不改色的回道。

    王大人冷哼一笑，嘲讽道：“既如此，你如何证明自己被冤枉？”

    “贫尼一早与众位姑子在大殿前准备晨课，突然一姑子喊道死人了，贫尼适才随着她们一同前去案发现场才知道悟禅方丈死了，自然此事与贫尼无关。”

    “哼，说的倒是轻巧，那你倒是说说在案发现场遗留有你的贴身物品是怎么回事？”王大人拿起案桌上的那个镯子拎了拎，再次责问。

    楚雪嘴角勾了勾，眸光熠熠生辉，亦是与其她犯人不同，在被问责之时她依旧言辞灼灼，不肯俯首屈服：“贫尼与悟禅方丈无冤无仇如何要杀他？县丞大人仅凭一个镯子就认定贫尼杀害了悟禅方丈？如此说来，那若是那悟禅方丈身上还有别人的东西是否就是他人也参与这次谋杀之中呢？”

    “放肆，事已至此你还胆敢信口雌黄，看来不用刑法你是不肯招认了？”王大人哪儿知道这女人竟是个硬骨头，言辞谨慎，据理力争，更是善于狡辩，如此以来增加了破案的难度，这样下去定然不好收场，加之四皇子在此，他自然要认真对待不得出现半点疏漏。

    一听说用刑丁香兰香担心急了，可是为了小姐的安危着想兰香耸了耸肩，壮了壮胆子说道：“我们家小姐乃是正四品通政司副使楚大人之女，王大人怎敢擅用刑法？就不怕重伤了我家小姐被楚大人问责吗？”

    朝廷正四品通政司副使楚大人？坐在上方的王大人脸色一变，他哪儿知道这名不见经传的姑子竟然又如此背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眸光又瞥向四皇子，希望四皇子加以定夺。

    不过，不待四皇子开口，一旁站着的落尘就按捺不住了，冷哼一声上前跪地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大人只是尽忠职守如何会怕楚大人问责？再说了，这尼姑庵上上下下谁人不知道悟禅方丈天性好色，早就觊觎明空已久，纵使你二人无冤无仇，可若是悟禅方丈对你行不轨之事你被迫无奈不小心杀了他也犹未可知呀？”以往性格软弱的明空今儿这般的能言善辩，差点坏了她的好事，若是她无罪开拓对她来说就是极大的威胁，她自然不允许此事发生。

    “嗯？竟有此事？”见着落尘直言相告王大人竟有些许感激，毕竟能助他破案比什么都强。

    落尘点点头，继续说道：“自有此事，不信你可以问问这尼姑庵的姑子们。”原本悟禅惦记明空的事情在尼姑庵之中就是人尽皆知，如此一番推说也算是顺理成章，纵使她明空再怎么能言善辩，恐怕此次也是无言相对了吧。

    王大人抬眸，眸光扫向一旁站着的所有姑子们，只见这些姑子们纷纷点头，表示确有此事，如此说来此案情也算是合情合理。应该就是这个悟禅意欲图谋不轨，明空反抗，疏忽之间下手打死了他，仓皇逃窜之后却没有发现自己的镯子落在了案发现场。恩，是了，应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