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盖棺定论
第四十八章盖棺定论 皇上虽知惠婕妤为人机警，但却容易轻信他人。一直对她收养门客这事儿不置可否。从秦公公处听闻门客骂她，便以看戏的心情尾随出宫。 事情发展果然如同他们所料，这群男人不仅不服惠婕妤，还对她将奏折分给他们看表示反感。而后，惠婕妤当场破口大骂，这与一直以善良纯真示人的她相差甚大。 皇上挑挑眉，暗喜。嬅儿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甚好。 而后，他嗅着满院子尚未飘散的香味，见角落里有两男子在吃面。凑近一看，立马被馋得受不了。吩咐小秦子去找厨娘要早饭后，他便凑近两人拉近乎。 “你们觉得这造纸坊怎么样？” 谢宇吸溜一口面，见说话的人身穿布衣却是他没见过的，以为对方是想投靠造纸坊的人，遂万分热情。而周恒亦是如此，虽然他奇怪为什么此人眼熟，但终未多想。 见对方发问，周恒笑道，“造纸坊极好，不仅让天下读书人有了便宜书读，也能得一些纸张写字，是再好不过的利国利民之举”。 谢宇挑起蘑菇送入嘴后道，“是这个道理，若是惠婕妤这种宫妃多一些，我大丰何愁不强”。 皇上闻言，暗自点头，“那皇上呢”？ 两人闻言，默然不语，他们可以评价惠婕妤，但却不敢评价皇上。毕竟那位可是真龙天子，天子一怒血染万里。 许久，周恒苦笑，“若是皇上多纳一些惠婕妤之流的女子，于国于家自有好处”。 谢宇知道周恒这是为不得出仕而苦恼，若不是他们恰巧进了造纸坊，哪里接触得了奏折。所以从心里来说，他们很感激惠婕妤。 “皇上若是在朝政上用心，自然不错。若是不喜欢，那就找一些忠臣帮助处理朝政也很好。但一直让宦官外戚专权，怕是祸福难料。” “咳咳。”周恒扯了扯好友的袖子，示意他闭嘴，这些话若说出去，岂不是惹事儿嘛。“庶子唐突，还请兄台恕罪。我等能有这片瓦遮身已是极好。这天下的寒门庶子出头无望、衣食无着，比我等更苦”。 随后，三人又聊了聊家事。 皇上家里自然妻妾成群，奈何媳妇不喜欢他，于是他离家出走了。 而周恒擅律法，因爱妾（青楼女子）不娶妻被逐出家门；谢宇擅兵事，因继母不喜被逐出家门。这两件事都被皇上摸了个一清二楚。 而后皇上又考校两人的军事素养和法律素养，对两人的表现俱是赞赏有加。最难得的是，他们不讨厌嬅儿，这是最重要的。 毕竟，这是他帮嬅儿挑的门客，怎么也不可以找不喜欢嬅儿的。而后，秦公公端了两碗厨娘特制刀削面过来，那小鸡炖蘑菇的量远超谢宇两人。 秦公公腆着老脸凑过去道，“老爷，您尝尝，这味道确实不错，难怪婕妤喜欢”。 “噗……” 周恒、谢宇双双喷面，将对面的秦公公喷了个正着，皇上谨慎的看了眼因嬅儿的反驳而群情激奋的众人，见没人发现他们方才松了口气。 “嘘，你们小声点，朕偷偷跟婕妤出来的，可不能让她知道了，不然晚上不让朕进房睡怎么办？” 周恒、谢宇闻言，赶紧捂住嘴并狂点头。片刻，皇上将面条吃光后，拉着秦公公要走，两人方悄声道，“草民会保守秘密，万岁爷走好”。 随后，两人战战兢兢的坐在原地，与那一直盯着这边的圆掌柜六目相对。哦，那个圆掌柜似乎不是个男人啊，这咋整？一会是叫圆公公，还是叫圆…… 而后，未出多久，惠婕妤怒而喊人要将院内的寒门庶子全部扫地出门，周恒谢宇不敢反驳，立马起身打算跟随人流离开。 就在此时，脆生生的女音响起，“周恒、谢宇何在？上次你们提的地动善后措施被我交给皇上了，皇上对你们很是欣赏，你们可以留下来”。 两人闻言，赶紧顿住，好不容易逆着人流挤了出去。待见到惠婕妤坐在桌边又喊了一碗面开吃时，心中的紧张感消失。据说吃货都是善良的，嗯？ “见过惠婕妤。”两人跪倒拜服。周恒看了眼好兄弟，遂道，“得蒙圣恩与惠婕妤结缘，是我等幸事，娘娘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惠婕妤捧着碗埋头苦吃，并不理会两人，待面条吃完后，方让两人起身，“你们告诉我，如果我收你们做正经门客，你们是否会像他们一样？不仅吃我的还背后骂我”。 两人顾不上膝盖酸痛，再次跪倒表忠心，“唯娘娘马首是瞻。”毕竟娘娘可是有皇上撑腰的，他们万不敢有二心。 “那好吧，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这事儿皇上知道。等你们多历练一段时间，日后必定有更公正的选拔官吏的方式，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榜上有名才行啊。” “若有此机会，必不负所望。”两人拜谢。 在三人闲话时，小圆子见到一个瘸腿兵哥打手势后便悄悄离开了。他得去处理那群背主的家伙，惠婕妤将奏折给他们看，是婕妤善心。这些人既然背主，他自然要帮主子清理干净。 半个时辰后，小圆子将沾满血渍的衣服换掉，并接过瞎了一只眼的兵哥递给他的一大堆零食。 环顾四周，看着遍地斯文不在的尸体，小圆子冷笑道，“杂家与人打了招呼不会有人查这些人的下落，你们放把火把这些渣宰烧了，记得此事不可与人浑说”。 周围人等打了个寒颤，俱是不敢与他对视，只敢一直点头应诺，“喏”。 而后，小圆子点头，并提着给婕妤买的小东西离开。 惠婕妤见到小圆子时，她与两个新入伙的小伙伴已经谈妥了，日后的门客以他两为首，他们要负责把关。而两个门客为表忠心，愿意私下签卖身契，惠婕妤应允。 见到小圆子后，惠婕妤立马笑道，“小圆子可会起草卖身契，若会，便起草两份，让两位先生签了”。 语罢，又回头道，“两位先生莫要心有芥蒂，若今生无背叛之举动，卖身契是绝不会面世的”。 “怎敢。”两人笑而不语，只是看着圆掌柜草拟契书，而后签字画押，盖上拇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