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一大帮(五)四海往事,金乌对降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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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紧舞竹棍,地上尘土飞扬,罩在他周身,俨然一座大钟。陆适道:“你是林老二的帮手么?要打便打,拿那土地爷爷出气可不成模样。” 那人唿哨一声,两道飞尘袭向陆适,力道甚劲如同飞来暗器,陆适左闪右避,总算躲过。那人嘿嘿冷笑,飞尘中,继续舞动竹棍,棍在胸前交叉,以腕带动,棍尖所到处,四、六、八、十道飞沙络绎击来。 陆适大惊,连忙施展轻功,先是一蹬,腾到半空,双手挂在屋檐,避开前面四道,后面四道飞沙呈扇状飞来,再要避开却是不及。 从半空一个筋斗翻下,双掌齐发,准备与这飞沙来个硬碰硬,“砰砰”打落两道,但觉手掌心刺痛难当。紧接再又一掌成爪,一掌作推,抓握一团,推回一道,推回之际,抓那一团沙也已后发先至甩了回去。 但这两道运上正一元气的沙团,到那人身前便即洒落。陆适大惊,一时慌了神,那人疾风骤雨般连点十数道沙石,陆适再欲趁胜追击却已不及,双掌猛打,或推、拍、抓、拿、劈,呈攻势主动打击,或挡、带,以守势被动消击。 七种掌势于电光火石间,尽数施展,然而毕竟那人棍法太过迅疾,陆适又无兵刃,七式落魄掌过后,团身舞动,以青宽袍挡击,无奈下盘落了空,被那人一飞沙打中左小腿,“哎呀”一声俯身倒下。 陆适临敌反应更胜平时,倒地一瞬,倒卷回屋,将两扇木门带上,情急大叫:“大哥,快走!”门外如同飞刀搠来,琤琤作响,又有无数道沙石撞击在门。 只见谭大眼兀自酌酒不停,嘿嘿嘿笑容满怀,缓缓说道:“兄弟,姥姥的,你这是什么掌法,当真千变万化,那人若与你近身相搏却不是你的对手。” 陆适起身道:“小弟这叫‘落魄掌’,共有七种掌式,千变万化实在抬高了。大哥你一点不慌,又说那人与我近身搏斗胜不得我,你与他姥姥的很熟么?” “姥姥的,来来来,你我各饮三碗再说。”谭大眼语气豪迈。 陆适疑惑不解,但情知这二人关系非凡,也不多言,当下痛饮三碗水酒下肚,但觉神清气爽,方才凶险尴尬之情一时消散。 门外乒乒砰砰之声,如同冰雹下落,那扇木门不知还能承受几时。 谭大眼不管许多,也干了三碗,正色道:“这狗贼与你说的林老二是亲兄弟,名叫林凌,是为东海派掌门,与你哥哥我有世仇。” “怎么?大哥你怎惹上了一方大派?”陆适问道。这时,门外忽传来嘈杂的叫嚷声,“死贼子,伤我家林二爷,识相的滚出来。”“喂,里面那位谭掌门,你也甘做缩头乌龟么?!” 谭大眼道:“姥姥的,兄弟,再不相瞒,我是南海派掌门,人称……” 那人舞棍声落,门板打击声顿停,哈哈一声长笑,道:“人称他姥姥的‘怒目金刚’谭大眼,又号臭鳄鱼,武功么,金鸟破掌。” 谭大眼气的咬牙切齿,道一声“你姥姥的”,忽地一掌凌空击出,两扇木门轰隆前倒。抢前一步,又是一掌,掌风激荡,那人舞棍抵挡,匆匆倒退一步。 陆适随谭大眼出门,心下又喜又惊,这谭大哥的掌法刚猛无比,自己此前以落魄掌闪打腾挪,忙得不亦乐乎,兀自落败,不料他只两掌便逼退了那东海派掌门,心下暗赞:“好个南海派掌门!” 其时天下大派分四海,位在东南西北,以地理为名,另加一“海”字,并非靠海而立,而意为海纳百川,声势如海。这四海派建派均过百年,当初因十六国之乱,有四位杰出人物苦于战乱,纷纷擎起一杆义旗,招揽大批亡命之徒、落魄军士、流浪武人、隐士文人等等,整饬出一支义军,随各国征讨,为的是以战止战,以达天下太平。 后来南北二朝渐渐形成,天下稍稍安宁,各国朝廷却心生惧意,生怕这四支随军出征而又不受隶属的勇武义军生出兵变,便即将之遣散,各封一块荒地开垦,颁有“二不”之令,一令曰“千山万水,不养兵马”,一令曰“千秋万代,不参军政”。 四义军首领无奈,只好散了队伍,一心一意种田养生。然而田庄愈大,养士也多,侠客文人便出主意,建立武林门派,维护民间正义,如此门人便都派上了用场,闲时读书耕种,乱时替天行道。 四海派遂各自建立,渐渐地,从军阵作战与剑斗比武中总结武学,各各创立了独门武功,也建立了城蕃山庄,可是好景不长,往后各派生出嫌隙,演变为攻讦仇杀,原先的太平美梦葬竟送在自己手中。 因而在十年前,大乘魔教兴起,教主法庆习练《黄庭内经》便能轻易制霸武林。四海派连同其他各小派,如静轮宫、雁荡门等均被法庆挑落,有的门人不堪欺辱自尽而死,也有门人因势投靠大乘教,甘当走狗。好在茅山陶弘景力挽狂澜,击败法庆,保得各派一息尚存,然而已是元气大伤,再也没得往日辉煌。 这东海派与南海派均在南梁境内,西海派在吐谷浑,北海派在柔然。东海派盘踞于松江一带,南海派称雄岭南,二派自来水火不容,仇恨绵绵。 此次土龙帮召开英雄大会,那梅帮主发帖谭大眼,意思是要做和事佬,助两派消除多年积怨,谭大眼欣喜而来,不料在一滴醉中听土龙弟子说明真相,此次大会实要北上夺鼎,故而心觉被骗,气恨难消。 谭大眼逼退林凌,喝道:“你姥姥的,姥爷这是‘金乌神掌’,怎么,你林大掌门的碧云降蛇棍不行了?” 陆适调笑道:“那是自然的,长虫最怕大鸟,鸟儿专挑蛇吃,正是一物降一物。” 这“金乌神掌”乃是南海派前人于岭南酷暑之地悟出的掌法,金乌即是太阳,因而此掌刚猛霸道,如同天日,中招者霎时只觉火焰袭来,避无可避。 林凌那根五六尺长的齐眉竹棍,舞出的棍法名为“碧云降龙棍”,也自不俗,专以迅捷取胜,棍法如同雨点,令人防不胜防,且可打击他物,融暗器与短打为一体。 这两门武功乃武林大派的看家绝学,不料到了他们三人之口却成戏言,金乌成金鸟,降龙成降蛇。 “掌门,杀了这臭小子。”林凌身后二三十号弟子,各各打个绑腿,装束整洁,身穿青衣,高高瘦瘦,口中呜呜呀呀的叫嚷。 陆适放眼打量,只见林凌身形高瘦,与那杆细竹棍相得益彰,虽是四十来岁年纪,容貌相当俊美,乍看之下便是林老二,心道:“这人长的弱不禁风,棍法却甚凌厉,当真不可小视。” 林凌嘴角抽动,知道谭大眼武功高强,那狂傲少年也有一身本事,若要群起而攻,显得太无道义,若是以一敌二却又绝非对手,当下喝道:“谭兄,你先让开,咱们旧仇难解,待到土龙帮再说,眼下不要多事。这位少侠,你何故赚我二弟呀?”
他受到蔑笑,话语也不带个脏字,可见此人忍耐力佳,城府极深,与谭大眼正好两路。 陆适嘿嘿一笑,毫无惧色,道:“你这人没头没脑,你那鳄鱼……呸……臭弟弟赚我来此地,怎么反着说。”眼光一转,又道:“呵呵,倒也不错,我大哥打伤了你兄弟,便算我打伤的,反正他作恶多端,该打该打,你想怎么样?” 林凌“嗯?”一声,身躯一凛,想是见这少年口出狂言而大吃一惊,取棍便是一棒,陆适挥掌拍去,二人谁也没捞着好。 谭大眼大叫:“喂!‘双尾蛇’林掌门,你姥姥的,姥爷不光打了你兄弟,便连屋内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子也两掌结果了,嘿嘿,替你清理门户,你不用谢我。” 林凌身后跳出一个弟子,道:“师父,大师兄与二师兄……先行探路,久未回归……” 林凌斜眼瞪视这人,骂道:“还不进去看看。”,转头怒道:“谭大眼,你屡次辱我,究竟想要怎样?”想是逼得急了,而自己又没半点胜算。 谭大眼长笑一声,道:“姥姥的,我杀你徒儿,那是替天行道,辱你个狗臭屁,骂你降蛇棍,那是抬举,你看你破棍扫地,那可不是打蛇么?” 林凌再也按捺不住,舞棍朝谭大眼扫来,道:“很好,打的便是你这条死蛇。” 谭大眼不敢大意,他原先虽是两掌逼退林凌,却也算来了个出其不意,而且金乌神掌以力取胜,那碧云降龙棍却是以巧制敌,如今面对面比斗,谭大眼距林凌一丈,掌力虽猛,倒也难尽情发挥,反观那长竹棍,一丈方圆都被罩住。 其实这两门武功路数不同,互相弥补,也成了两派互相攻杀,但任谁也不能占便宜的主因。 只见谭大眼舞动双掌,左拍一掌,右推一掌,拍开林凌那招“龙飞凤舞”,右推时身子已然欺近,正待双掌齐出,一招势大力沉的“天日之表”欲发未发,林凌以“棍出如龙”一棍向他面门点去。谭大眼只好急忙移掌,夹住那根竹棍,二人又斗二十回,仍旧在一丈范围打转。 看得一旁的陆适心惊rou跳,他心下一凛,已明白谭大眼那句“那人若与你近身相搏却不是你的对手”,思忖道:“大哥见我落魄掌变化多端,与林凌棍法相似,而且落魄掌又有他金乌掌的力道,可弥补金乌掌刚猛有余,变化不足的弱点,难怪他有此一言。” 转念又悲伤起来:“这落魄掌自是神妙,正一元气又何尝不奇?只是以我现下功力,使不到那重境界,远不能与这二人争雄,哎,我要报仇,何其难也?” 正当谭林二人斗得满头大汗,远处一匹骏马奔来,一人勒马大喊:“二位掌门,先请住手,梅帮主亲谕,请各路英雄到府中商叙,各位便要斗武,擂台见分晓!” 那二人各退一步,都是大哼一声,各自不服。陆适对马上那人道:“这位兄台,请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