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入城
大菇母是当地人对于那些巨大的蘑菇取名的，有人猜测所有的蘑菇都是来自于大菇母的孢子粉。 而小金菇被人称之为大菇母的小儿子，因为小金菇只会长在大菇母身旁。 杨戬心里一阵暗骂，该死的政治家，满嘴谎话，这些要不是自己跟着采菇人一起出发，根本不可能知道。 要是自己偷偷去采摘，估计都得交代在那。 毕竟大菇母周围全是变异生物变异昆虫。 当杨戬问起小金菇的产量，菇老告诉他。 “产量不行，一般正午时分阳光最热烈的时候才会长出来，但不只是人类，变异生物也很喜欢吃小金菇，上一次听说有人采到小金菇都是半个月前的事儿了。” 居然这么稀有？杨戬倒也不惊讶，如果烂大街，那还不全民觉醒了？ 听其他采菇人说，一朵小金菇可以在研究所获得一瓶觉醒药剂，这也是很多采菇人的梦想。 “为什么不考虑人工种植？”杨戬问。 菇老嘬了香烟一口，摇头回答。 “听说研究所的在尝试，不过没有成功过，这玩意娇贵的很呢。” 之后大家就聊别的去了，比如菇老收养的寡妇，比如哪家新生的孩子有尾巴之类的。 杨戬就在想自己要是喝了觉醒药剂会不会有奇效？ 这个念头值得尝试，打不了就是没啥用，这要是万一有用呢？ 其实在蘑菇镇生活这几天，杨戬还真发现了人类依靠蘑菇学，不禁活得有滋有味，甚至敢于反抗变异的世界。 最主要的是，好像蘑菇生来就是为了给人吃的，从蘑菇上获得的好处要远远大于弊端，当然，除了占一半比例的毒蘑菇。 在第二天天亮，一行人才走进市区。 除了探路的摩托车，采菇人小队就只有一辆皮卡车，还是破破烂烂的，用于拉货，更多人会牵着马或者牛来装货物。 对此，杨戬并没有一开始的疑惑，灾难过去快半年了，各种燃油已经告急，二十升汽油能换蘑菇镇一套房子。 当然是能不用就不用，好在滇南地区还保留很多马帮，这倒是用得上了。 逐渐走进，杨戬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蘑菇王国，破败的城市已经被菌类植物占据，原本的道路绿化带早就枯死，蘑菇挤兑了除自己外其他的植物，高楼残壁上也能看见它们的身影。 众人走近一株看似枯死的大树，杨戬靠近才发现，这不是树，而是用钢筋板材堆积而成的人造铁树。 树杈上挂满了红色的丝带破布，树下摆满了蜡烛香坛和照片，周围靠后的地方都是一些墓碑。 众人默契的在这休整，菇老来到树前，喃喃自语： “老伙计们，我又来看你们了。” 一边说，一边从贴身背包取出一个捏憋过很多次的塑料瓶，又拿出两个擦的很干净的小酒杯，用衣裳再次擦了擦，从塑料瓶中倒出液体，摆上。 有人看到杨戬疑惑的眼神，上前搭话又畏惧花花。 “大灾变没有将我们撵出来，大菇母的出现，我们才不得不逃离了开远市，这些人都是大撤退时候死去的，人们在蘑菇边境弄了这么个铁树，每个进城的人，不管是拾荒的还是采菇的，都会在这拜一拜，祈求逝者在天之灵的保佑。”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大家都叫他杨老师，听说以前是开远市某个中学的老师，鼻梁上戴着跟自己形象不符的眼镜。 杨戬点点头，看样子这里死了不少人，还有一些东西看起来像是军人的东西，能想象那时候有多惨烈。 半个小时后，众人开始整装待发，每个人都拜了，杨戬自然也不例外。 穿过铁树，就是蘑菇的地盘了，众人一改之前的闲情散漫，变得很是精神。 看到别人都将围巾遮住口鼻，自己也将事先准备的口罩戴上。 空气中rou眼可见的飞舞着孢子粉，花花打了个喷嚏，难受摇摇头，用大爪子扒了扒自己的黑鼻子。 唯一例外的只有菇老，他将自制的弓箭那在手里，腰间别着长刀，走在人群里。 “鼻子难受吗？” 杨戬问花花，花花点点头，有些无奈。 从花花背上取出梦泽为花花制作的狗用口罩，花花却摇摇头，表示不需要，催促杨戬跟上人群。 进城后速度就慢了下来，人们一边走一边采摘，在原先地图上不断做着标记。 杨戬听到一个不算坏消息的坏消息，更多的蘑菇出现了，个头种类都在与日俱增。 看着好奇，杨戬也戴上手套采摘一些自己认得出的蘑菇，各种颜色的蘑菇一小团，一大片的生长在人类曾经的家园。 越过一个翻了的大巴车，杨戬吓了一跳，三三两两的人影站在那，身上已经长满了菌类植物，靠近看，很吓人。 杨戬结束了预见，在自己的地图上标注，喝了口水，又看向另一条街道，闭上眼。 天黑的时候，杨戬依旧跟众人分散，自己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分别的时候，菇老给杨戬了一塑料瓶的药剂。 “这玩意，晚上睡觉擦在身上，在周围撒个圈，你的狗也擦一擦，能防止睡着了被菌丝入侵。” 这是菇老的话，拧开瓶盖，味道不算刺鼻，杨戬觉得比较像清凉油的味道，这玩意还能防虫防蚊。 夜里不能生火，这是进城的铁律，火光会招来很多很多的虫子，听说有以前有拾荒者夜里上厕所，用打火机照明，第二天同伴找到他的时候，他还蹲着，身上rou里全是虫卵。 杨戬和花花在一栋平房顶楼躺着，夜色少了城市的光污染，能清晰的看到星海。 利用预见术，观察五个小时，又睡五个小时的方法，熬到了天亮。 看了看表，七八点钟，天色见亮，用水壶浸湿毛巾，擦了擦脸，花花蹭过来，杨戬也给它擦了擦。 烧起事先准备的小火堆，加上小铁碗，开始做早餐，蘑菇加rou丁。 一边吃，杨戬发现昨天上楼踩踏的，铲开的地方，第二天又占满了菌丝，除了用药剂隔离的这个圈以外。 吃过后，将继续出发，昨天杨戬终于找到了丧尸群的蛛丝马迹。